\"别多想，我只是讨厌浪费食物。\"林修把盒子塞到他手里，转身就走，又补了一句，\"晚上十点后，地下一层有个废弃训练室，镜子是完整的。\"
程予安捧着还温热的饭盒，看着林修远去的背影，一时没明白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饭盒里的菜色丰富得惊人——三文鱼、鸡胸肉、西兰花、糙米饭，还有一小份水果。
这是程予安进入训练营后吃到的第一顿正经饭。
吃完后，他感觉全身又充满了力量，回到训练室继续练习。
晚上九点，c班训练室终于只剩下程予安一人。
他反复跳着主题曲，直到肌肉记忆取代了大脑思考。
十点整，他想起林修的话，犹豫了一下，收拾东西往地下一层走去。
走廊尽头果然有一间小训练室，门虚掩着。
程予安推开门，发现林修已经在里面了，正对着镜子练习一段复杂的solo舞蹈。
林修从镜子里看到他，停下动作：\"迟到了七分钟。\"
\"你...真的要帮我？\"程予安不敢相信。
林修转过身，脸上是惯常的冷漠表情：\"帮你？我只是需要一个练习的观众。\"
他扔给程予安一瓶水，\"跳一次主题曲给我看。\"
程予安喝完水，站到镜子前开始表演。
这一次，他感觉自己比白天进步了不少，至少没再同手同脚。
\"停。\"林修在第一个副歌处打断他，\"你这里手臂角度不对，看起来像只溺水的老母鸡。\"
程予安涨红了脸。
\"看好了。\"林修站到他身边，慢动作分解了那个八拍，\"手腕要这样翻，不是整个手臂抡圆。重心放在左脚，右脚只是轻轻点地。\"
程予安模仿着，动作立刻流畅了许多。
\"再来。\"林修退到一旁，像个严厉的教官。
就这样，程予安在林修的毒舌指导下练到凌晨两点。
每一次失误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指出，但每纠正一个错误，他的表演就提升一分。
\"今天就到这里。\"林修关上音乐，\"明天同一时间。\"
程予安累得直接坐在地上：\"为什么帮我？\"
林修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抬：\"我说了，只是需要观众。\"
\"那为什么选我？\"
林修停下动作，第一次露出犹豫的表情：\"因为...\"他顿了顿，\"你是唯一一个比我练得更晚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程予安白天在c班跟着大部队训练，晚上则接受林修的秘密特训。
林修的教学方式近乎残酷，但效果显着——程予安的舞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着。
第四天晚上，程予安发现训练室的门把手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双专业舞蹈鞋和几张手写笔记。
笔记上详细记录了主题曲每个节拍的技巧要点，字迹工整得不像林修的风格。程予安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一行小字：\"别拖我后腿。——001\"
他忍不住笑了，把笔记小心地放进背包。
第五天早上，所有练习生被召集到大厅。
徐pd宣布了第一次公演的规则：\"本次公演将采取小组对决形式，由A班练习生担任队长轮流选人组队。\"
程予安站在c班队伍里，看着A班的十位队长一字排开，林修站在首位，表情淡漠。
选人从林修开始，他毫不犹豫地选了两个A班和一个b班的实力选手。
轮到人气选手齐昊选择时，他故意大声说：\"我选187号，听说他进步很大呢。\"
语气里的嘲讽显而易见。
几个练习生窃笑起来——齐昊以欺负弱者为乐是公开的秘密。
程予安硬着头皮走到齐昊的队伍中，听到齐昊低声说：\"别搞砸了，废物。\"
组队结束后，各队抽取表演曲目。
齐昊抽到了一首高难度舞曲《King's Game》，需要极强的体力和技巧。
程予安的心沉了下去——这正是他最不擅长的类型。
\"完了，我们要垫底了。\"同队的一个练习生哀叹。
齐昊冷笑：\"放心，我不会让一个废物拖垮整队的。\"
他故意提高音量，\"反正公演是淘汰制，表现最差的直接回家。\"
程予安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天下午，各队开始排练。
齐昊将最复杂的舞蹈部分分给了程予安，明显是要让他出丑。
训练中途，程予安因为一个高难度跳跃动作摔倒在地，膝盖狠狠磕在地板上。
\"又错了！\"齐昊怒吼，\"你是猪吗？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学不会！\"
程予安爬起来，擦了擦膝盖上的血：\"对不起，我再练几次。\"
\"练什么练，你根本不适合这个舞台！\"齐昊对其他队员说，\"我们联名申请换人吧，反正c班废物多的是。\"
就在这时，训练室的门被推开，林修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A班和c班的训练区域是严格分开的。
\"打扰了。\"林修径直走到齐昊面前，\"我们队想换人。\"
齐昊挑眉：\"哦？林大少爷看上我们队谁了？\"
林修的目光扫过程予安，然后说：\"我要换187号。\"
训练室里一片哗然。
程予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凭什么？\"齐昊脸色难看。
\"凭我是第一轮选人第一名，有优先换人权。\"林修亮出手中的规则卡，\"而且，我们队愿意用李子轩交换。\"
李子轩是b班的实力派，这个交换对齐昊来说稳赚不赔。
齐昊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行，废物换宝贝，成交。\"
程予安收拾东西时，手都在发抖。
跟着林修走出训练室，他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
林修脚步不停：\"我们队抽到了《追光者》。\"
程予安一怔——正是他海选时唱的那首歌。
\"你唱得还行，\"林修补充道，\"勉强能用。\"
来到A队的训练室，气氛完全不同。
队员们友好地欢迎了程予安，仿佛没人记得他只是个c班练习生。
林修将改编后的曲谱发给大家：\"我重新编排了舞蹈，难度降低但视觉效果更好。\"
程予安看着谱子，发现林修竟然给他安排了一段独唱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