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刘宪歌一瞪眼，杜明云也是一激灵。
“说实话!”刘宪歌使用了命令的口气。
其实即便杜明云不承认，但刘宪歌也已经认定了，关于冯梓萌的事情，他肯定是知情的。至于原因嘛，非常简单。
杜明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他可是国宝级的科学家，身边有国家安全局的特工24小时保护。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被冯梓萌盗取绝密文件，这不就等于说，国家安全局的特工都是饭桶吗？
显然，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那么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杜明云和国家安全局早就知道冯梓萌是间谍了。所谓的绝密文件被盗，一定是刻意为之。
“这件事我知道。”终于，在沉默了1分钟后，杜明云开口了。只不过出于对刘宪歌与生俱来的畏惧，此刻他心里完全没底了，就好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关于这事情，我想解释一下。”看见杜明云手足无措的样子，王斌想要帮忙解围。结果刚开口，就被刘宪歌伸手制止了。
“明云，你继续说。”刘宪歌的手指在红木茶几轻轻的翘了几下。
“好吧，既然三姑问起，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杜明云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关于冯梓萌是间谍这件事，我知道的时间并不久。三周前，国安局通过物理研究所的吴老联系我，让我配合他们演出戏，借此打掉境外间谍组织在华夏的网络。”
杜明云开口前，王斌和苏晴别提太多紧张了。两人生怕杜明云把毒饵的事情讲出来，这可是绝密中的绝密，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的。如今听到杜明云这么说，两人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刘宪歌是什么人，她当然听的出杜明云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但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心里清楚，杜明云不能说的，都是绝密，绝对不是自己能听的。
杜明云说完，刘宪歌沉默了片刻，板着的脸渐渐的松弛了一下。只见她看了看许文生，随后又冲杜明云使了个眼色。
杜明云会意，规规矩矩的站到了许文生面前，“三哥，这件事情上，我向你道歉。对不起！”随后来了个90度的鞠躬。
许文生没回应他，甚至连头都没抬。
“三哥！三哥！”杜明云见许文生这样，也是真的心疼，随即俯下身子，抓住了许文生的手。“你要是不解气，就骂我两句，或者踹我两脚。只要你能解气，怎么样都可以。”
“哎！”良久之后，许文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咬着后槽牙，从嘴里挤出挤出一句话。“明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哥，是这么回事……”杜明云先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和许文生说了一遍，随后王斌和苏晴把自己掌握的情况，包括刚刚于仪嘲讽许文生说的那些情况，也委婉的说了一遍。
许文生静静的听着，脑中渐渐的浮现出冯梓萌的身影。此时，虽然他已经接受了冯梓萌是间谍的事实，但回忆起这段时间和她的点点滴滴，许文生始终都觉得自己和冯梓萌之间是有真感情的，他不相信冯梓萌是在彻头彻尾的利用自己。
刘宪歌和付军也都听明白了，只不过这两人都敏锐的从王斌几人描述的内容中，听出了隐藏的意思。两人100%确定，这件事绝对不会是借机捣毁间谍网络这么简单。
本来凭借许文生的聪明劲，也是完全能听出其中的蹊跷的，但这时他心乱如麻，头脑反应迟钝，所以也就忽略了。
但即便就算是许文生听出了其中的蹊跷，也是永远无法求证的。毕竟毒饵计划，可是绝对的核心机密。
“文生！”刘宪歌看事情基本都讲清楚了，于是扭过头看向许文生。“你怎么说？”
许文生现在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有气无力的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王处长，她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吗？”
王斌也是没想到，赫赫有名的许文生，如今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情种。感叹之余，轻轻的摇了摇头。
看见王斌摇头，许文生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消失了，随即幽幽的说道。“国运即家运，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许文生说完后，大脑就彻底的宕机了。此刻的他只是瘫坐在沙发上，完全就是一具被抽空灵魂的尸体。
刘宪歌心疼自己的侄子，但也知道，一时间也没法安慰，所以只能来到许文生身边，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王处长，你们今天来的目的，肯定不会是单单为了告诉文生，冯梓萌是间谍。”刘宪歌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需要我们鑫园做什么？”
“冯梓萌已经出境了，我们需要许先生配合，把她骗回来，方便我们进行抓捕。”王斌说出了此次鑫园之行的真正目的。
“把冯梓萌骗回来？”刘宪歌先是扭过头看了一眼许文生，随即狠狠的瞪了王斌一眼，“王处长，就他现在这个状态，你觉得他还有能力配合你们的行动吗？”
“刘女士，不瞒您说。许先生这个反应，是我们预料到的。”王斌欠了欠身，“所以，这次才派苏博士过来，她会给许先生提供帮助的。”
“呵呵！”刘宪歌阴着脸冷笑了两声，“你们国家安全局的人真是好算计啊。我还纳闷呢，你们办案为什么还要派个心理学专家来，原来早就惦记上文生了。冯梓萌利用文生，真真的可恶。但你们国家安全局的人，也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
如果刚刚把于仪赶出鑫园，还可以解释为，刘宪歌是冲着于仪个人。而这会儿，刘宪歌骂的可是整个国家安全局。放眼整个华夏，有这种胆量的，也就她刘宪歌敢了。
当面挨骂，王斌和苏晴心理自然不高兴。但这里毕竟是鑫园，而且对方还是刘宪歌。因此两人相视尬笑了一下，也就忍了。
“刘女士，我知道您心中有气，但请您谅解一下。毕竟这是工作，我们也是受命而来。而且…”王斌顿了一下，正色道。“就像刚刚许先生说的那样，国运即家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