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这会是我们的约定。”
俞意衡说话间见柏霖伸出小手指，这情况是要跟他拉勾？又不是小孩子……即便心里那么想，俞意衡还是配合地伸出手，小手指勾在柏霖的小手指上，两个拇指摁在一起约定形成。
柏霖记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形成约定，只是隐约记得他和某一个人这样约定过事情。至于那件事情最后做没做、如何做，记忆已然没办法给他提供任何反馈。
两人的手指分离。
“俞意衡……”柏霖不自觉轻声呢喃道眼前人的名字，那股熟悉感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嗯？”俞意衡尾音微微上挑，望向柏霖。
柏霖惊觉自己刚才叫了对方，猛地摇头：“没事。”
俞意衡看看时间，还没到凌晨，还想再跟柏霖玩一会儿。
“去打竞技场？”
“好。”
两人到竞技场，匹配到的对手都不是很厉害，没有氪佬，基本都是躺赢上来的玩家。
从两胜积攒到七胜，胜率百分百。
俞意衡发现柏霖每次都能控制在跟对手差不多的水平，这让柏霖自身实力越发显得深不可测。
临下线，俞意衡突然朝柏霖问：“每次都是你看着我下线，你是不是也该给我机会让我看着你先下线一次？”
“……”柏霖心道没有这种机会，他如果哪天真的下线，那大概率意味着他现实彻底死亡。醒过来的机会伴随游戏时间的流逝里变的越发渺茫。
“我还不困。”
听柏霖这么说俞意衡也就没多问，柏霖要继续玩是人家的自由，他不能因为他要睡觉就让柏霖也下线睡觉。
“那好吧。柏霖，晚安好梦。”
“俞意衡，晚安好梦。”
目送俞意衡下线，柏霖没有立马回到自己住所。他要去找西蒙和丽娜分别问些事情，一些让他觉得这游戏与先前比较改变过多的事情。
俞意衡下线后把游戏头盔放到桌面上，回想起自己握着柏霖手腕去带动柏霖刺向自己的瞬间，俞意衡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有些意外当时做出的举动。
按常理来说，即便他猜出任务也不会在拥有痛觉的故事剧情里这么奉献。虽然病痛是角色自带的无法改变的状态，但刀捅在身上的痛完全可以避开。
俞意衡自认自己不是那么无私的人，在不触及自己核心利益时他或许会不在意那些道具分配，但是危及自身的情况他向来会保全自己。即便是他扮演的少爷本来就病怏怏的随时要死，他也绝不会为了别人的任务给自己来上一刀，毕竟当时疼是真疼，他还从来都没拿刀捅过自己。
当时这么做的原因是？
是因为柏霖放弃任务对他隐瞒的那份好意让他冲昏头脑？还是他不想让柏霖在这个剧情里毫无收获离开？
俞意衡自己想不明白，当时一念之间做出的行为，事后想起来丝毫不觉后悔。在柏霖跟前，他变得不像他了。
一夜无梦，生物钟让俞意衡大清早爬起来晨跑。扑面而来的秋意让人瞬间清醒，回家路上顺路买点早餐。
俞意衡到家看到陈家齐穿的衣帽整齐的模样，露出意外之色。
陈家齐见俞意衡把饭放餐桌上也不积极吃饭，“快快快，老实交代。我怎么说你这几天回来就奔着神域去，连练箭、去健身房的时间都少了。那柏霖真是男生？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妹子？我下线以后，你们昨天晚上聊什么了？”
陈家齐说到后面明显笑的意味深长。
俞意衡知道陈家齐误会他跟柏霖有什么，但是这种误会他出奇地没生出反感。
“是男、是女很重要？”俞意衡淡淡瞥过陈家齐，自顾自洗手准备吃早餐。
陈家齐也没耽误吃，就是边吃还边说着，整的挺忙。
“你要是脱单，哥们离脱单就不远了。要知道咱们学校好多妹子不谈都还惦记你嘞，你一脱单她们就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俞意衡对陈家齐的发言无法理解，“她们不谈是没遇到合适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家齐摇头叹气，“衡啊，你对你的魅力一无所知。每次运动会、平时打篮球，操场边站着的小迷妹一堆，就属你的多。要不是哥们知道你没兴趣替你拒收那些礼物，你不知道我现在靠那些女生想送你的礼物发家致富都有可能。”
“……”俞意衡一听一个不吱声。他一直以为是他当时对一个女生拒绝的足够明确让人纷纷止步，现在看来只是陈家齐替他负重前行。
陈家齐挤眉弄眼笑盯着俞意衡，话锋一转：“所以——你跟柏霖是不是网恋呢？相信哥们的眼光，就这游戏形象，自身底子肯定不差，绝对大美女。”
俞意衡眉心一跳，合着陈家齐当时表现不是说信柏霖不是女生，而是误以为他在给柏霖打掩护隐瞒恋情。
是他高估陈家齐，陈家齐跟月夜星河一个水平。
俞意衡无奈回答：“柏霖真是男生。”
陈家齐不干了，信不了一点。
“男生你老盯着人家笑什么？”
“？”俞意衡没意识到他盯着柏霖笑的事，他一直打心里认为他就是喜欢跟柏霖一块打游戏。柏霖技术好不说，还赏心悦目，当队友再好不过。
“别装哈，哥们眼睛就是尺。”陈家齐说的自己恋爱经验丰富的样子。
陈家齐见俞意衡一副不可能的表情，继续开口：“你真盯着柏霖笑，我看的真真的。现在藏，晚了。虽然不是那种不值钱的笑，但你以前对哥们可没这么笑过。要是单单是兄弟，你能笑成这样？不信，肯定有猫腻。”
俞意衡闻言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这会儿他有点晕乎，所以他在柏霖跟前到底是什么形象？柏霖朝他笑难道不是柏霖开心，只是因为他看着柏霖笑，柏霖出于礼貌给他回个笑容？
陈家齐这个旁观者给他这个当局者带来的消息简直是炸弹。
俞意衡沉默几秒变换成很是难言的表情：“柏霖是男生应该没错。至于我看着柏霖笑这件事……我没意识到。我跟柏霖其实没认识几天，就是一起打游戏配合挺好。他也练过弓箭，大概是这样比较投缘。而且……他挺乖。”
“……”陈家齐懵神，咬着包子呆滞看着俞意衡。合着俞意衡对柏霖也没多了解，但是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太古怪。
还有，挺乖是什么形容？
陈家齐听俞意衡这么说自己也想不明白了，只能作罢。他还以为俞意衡脱单，自己的春天要来了。现在看来不过只是他的误会，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