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云栀沉默间，他猜测：“是因为你觉得，你成为了阎霆琛的女人变脏了，配不上我了吗？”
季云栀咬紧下唇，没说话。
袭嘉洲深吸了一口气，恢复温和平静的情绪强调：“如果是这个原因……栀栀你听好，我不介意的。”
随着这声话落，季云栀下意识屏住呼吸。
袭嘉洲眼眸紧紧注视着她，试图从她脸上读懂她的回应。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他反而会松口气，
他最怕的，是她对那个人产生了感情……
而在此时，季云栀放下手中的餐具。
她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而是劝说道：“他现在离不开我，对我控制欲很强，强到之前有异性约我在咖啡馆谈话，那人被他打得快半死。”
回想起曾经洛璟煊那一幕，季云栀心有余悸，并再次强调：“嘉洲，他权势滔天，谁都斗不过他，我不希望你也遇到那种事，所以你忘了我吧，以后找个……”
“是他离不开你，还是你离不开他。”袭嘉洲忽然打断她的话问道。
季云栀愣了下，垂眸说：“或许都有吧，因为我养父的病是个无底洞，我需要他帮我。”
“可我也说过，我能帮你。”
袭嘉洲双手交叉放在桌面，微微倾身向前，语气诚恳：“栀栀，阎霆琛不是你唯一的救星，明明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为什么你宁愿选他而不选我？明明我们互相喜欢着啊……”
“……”
为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
季云栀沉默之际，思绪不由得再度飘回那个瓢泼的雨夜，他的家门口。
其实那时养父出事，她有想着先找袭嘉洲借点钱，可去敲响他家门时，开门的人不是袭嘉洲，而是袭父。
她卑微无助禀明来意，却遭到了他父亲的无情冷漠拒绝。
[我们袭家不会给你一分钱，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儿子！]
她才得知，原来那个时候袭嘉洲早已收到了国外跳级保送资格，可为了跟她待在一起，他放弃了进修，白白在国内耽误好久。
才知道，他家里人同她养父一样，并不认可他们这段感情。
一向在家乖巧听话的儿子，曾为了她多次跟他父亲闹翻，甚至严重到两人要断绝父子关系。
……
这也是她为什么曾说，她已经耽误过袭嘉洲一次，不能再耽误他第二次了。
袭嘉洲一直期待着季云栀给他一个答案，但是她没有。
她依旧避开他的目光，低眸低声，“嘉洲，我们吃饭吧，吃完我还有点事得走了。”
袭嘉洲执拗，不肯跳过这个话题。
既然她不说，那他便自己猜测：“是不是因为你对阎霆琛动了心，所以你才会不愿意离开他，回到我身边。”
季云栀脸唰的一下变化。
“是吗？”袭嘉洲追问着，视线紧紧锁住她的表情，“栀栀，我要你跟我说实话。”
季云栀心想，如果肯定的回话能够打断他的念想，让他对自己死心，重新开始生活……
那就肯定回答吧。
她想点头，却只感觉此刻脑袋很沉重，动不了半点，喉咙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同样发不出声音。
这一幕落到袭嘉洲眼里，他便自动理解她是默认了。
上次见面，她好像还没有爱上那个人，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就爱上了……
好像有一根针刺破他的心脏，心里哗啦啦流血，作痛到呼吸都有一瞬停止。
双方互相沉默了好一会儿，袭嘉洲难受地皱了皱眉，微红着眼眶看她，声音低哑问道：“那我呢？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