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之听着直皱眉。
“搞这么复杂，有什么意义嘛。”
“这是田总监的规定，我必须遵守。”董琪看着方奇之，满脸歉意。
“所有人都得先通报，才能见她？”
董琪支支吾吾了半天，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方奇之不由好奇：“难不成可以不通报？”
董琪说道：“有紧急事情，可以不通报。但是，您现在不是紧急事务，所以必须我通报。”
“你这耽误我这么长时间，直接告诉我必须通报一下才能进就行了。”
董琪抱歉地说道：“这是田总监让我通知所有人的。”
方奇之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早知道就不装这个倒霉电话了。你跟她通报一下吧。”
方奇之给每个办公室都装了一台内线电话，以方便他们能够随时进行内部联系。
毕竟用通讯软件联系，难免会出现看不到的情况。
董琪马上拿起电话，按了通往总监办公室的电话。
“老板来了。嗯，好的。”
“老板，您现在可以进去了。”
方奇之这才重新走到田牧歌的办公室门前，敲响了房间门。
“请进。”
走进田牧歌的办公室，方奇之没好气地说：“田总监这架子变得可真大了。”
田牧歌此时双腿放在桌子上，双手枕在脑后，悠闲地半躺在椅子上。
面对着方奇之的发问，她立刻反击道：“我刚才去你办公室找你，给你送预算报告，你的助理就是这么对我的。”
“啊？你刚才去找我了？”
“有监控，要不看看？”
方奇之在除了厕所的每个角落都装了监控，而助理办公室的桌子上更是直接加了个监控，以防止有意外情况发生。
郑春秋他们目前就有一间位于楼梯下方空间的保安室，里面就摆着几台屏幕，上面是整个公司的监控画面。
田牧歌随手丢给方奇之一个文件夹，方奇之差点没有接住。
“我想着和你讨论一下呢。不过，既然方总已经把自己的总裁办公室架子都打起来了，我想我还是尊重一下你。助理对助理，这很合理吧。”
“这个黄明也真是的。”方奇之无语了。
“你也不要怪人家。毕竟人是你自己选的，他也是按照规定办事的。”田牧歌说，“反而是我，有些任性了。”
方奇之坐到田牧歌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干脆就在这看起了健身房的预算报告。
“装修暂定为十万，器材要十二万？”方奇之看完后问道，“器材都包括了什么？”
“后面又附录，以及厂家给出的各种器材的价格表，和厂家做出的一个预算。十二万算是比较中等的价格了。”
田牧歌总算将脚放下，整个人靠在桌子边缘，探出身子给方奇之指着报告向他介绍。
“这家器材厂家和叶葳蕤的关系不错，给的价格比市场价要便宜了二十多个点。”
“不是……这健身器材就这么暴利吗？”方奇之都惊了。
田牧歌秀眉一挑：“你说对了。虽然许多器材是有些技术含量的，但是制造起来本身并不算困难，单纯地就是堆铁而已。你就想吧，铁能值几个钱呢？”
方奇之摸着下巴，又仔细看起这份预算报告。
“这个锅炉和直饮水器，都是用的最好的吗？”
“当然。我可是咨询了本地的代理商。这个直饮水在山雷没有经销商，我是直接询问的泺邑的经销商。他们可以给我们过来安装，但是要加路费、住宿费和安装费。唉，你又高兴了，又可以花钱了。”
方奇之有些尴尬：“不要预测这么准嘛。”
“老板在会计面前是没有秘密的。”田牧歌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人开公司，是能多出一分钱，绝不少出一分钱。跟别人截然不同。别人恨不得从各方面克扣员工福利，你倒是对员工挺好的。”
“这是应有之意。”方奇之说。
田牧歌手背撑着自己的脸颊，看着方奇之：“你家里不算富裕，真不知道你这些钱从哪里来的。目前只有水果店还算能盈利，但也不多。桌游店更是纯纯地赔钱。而你现在还在扩张，这么下来，你根本挣不到钱，纯粹只是赔钱而已。你能撑多长时间？”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方奇之说，“但是，你调查过我？”
“也不用太麻烦。你住的小区本来不算什么高档小区。你家里如果富裕的话，想来应该搬到环境更好的小区去了吧。”
“倒也不用这么推算。”
“的确。但，你敢说你家能支撑你这么花钱吗？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一个月左右，你已经花出去上百万了。不对。”
田牧歌在电脑上敲了几下。
“现在半个月不到，你已经又花出去了将近二百万。我都不敢这么花。”
方奇之把手上的文件夹扔到桌面上。
“好了，田总监，之前我就说过了，互相留点秘密在嘛。你就无视这不合理的状况吧。”
田牧歌再度背靠椅背，一副躺平的样子：“行吧。我就当你有个天下第一富豪亲戚，给你一笔钱要求你花光。”
此时门被敲响。
“进来。”
进来的人是胡文静。
“田总监，老板也在。这是你的外卖。我帮你拿过来了。”
胡文静把外卖放在桌子上后，便退出去了。
“嗯，紧急事务，是指外卖也算作紧急事务吗？”
沉默了一会儿后，方奇之幽幽说道。
纵然是田牧歌，这个时候也有些尴尬。
“说不定刚才董琪没有在那呢。”
方奇之也不追问，只是看了眼外卖。
“不是，你好歹遵守下公司规章制度吧。上班喝酒算什么事嘛！”
田牧歌歪着头问：“公司有规章制度吗？”
“现在就有。”
方奇之把田牧歌的酒水外卖拿起来。
“再喝酒，右眼还要不要了！再者说上班时间，喝酒影响工作。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能喝。”
“我这是晚上拿回家喝的。”
“那也不行！”方奇之严词拒绝，“在家也不能喝了。”
末了方奇之补充了一句：“这个是叶葳蕤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喝酒的。你本来就丢了一只眼，剩下的一只眼已经很脆弱了。再喝酒，迟早失明。你要是失明，公司财务怎么办？你这样年轻的，拥有两个注册会计师证的人可不好找。”
“我喝了三年，一点事没有。”
“那是以前。既然成为了我的员工，我就得为你的健康着想。酒不许喝了。”
“真是的，烦死了！”
田牧歌恼怒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把自己的大波浪发型搞得乱七八糟的。
见状，方奇之赶紧提着酒出去。
“记住啊，再喝酒我就得全公司通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