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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凉亭。
秦书郡眼神幽怨的看向若离一干人等。
“你们倒是好兴致，在大雪天里吃火锅，明明是表妹做的局，偏只我一人在这忙内忙外的！”
旁边炉火烧得旺盛，仿佛有怒火加持一般。
萧子洐目光轻轻扫了他一眼，“再话多，就别吃了。”
秦书郡委屈的低下头，小声道：“就知道使唤我...”
萧芷欢看炭火烧得差不多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表哥你且去吃，烧烤我看若离使过，有经验。”
“还是表妹疼我！”
若离想起印象中那烤的焦黑的肉串，无奈的摇了摇头，“殿下贵体，烧烤还是臣来吧...”
还未开始，手中的肉串就被接了过去，若离抬眸望去，大师兄的眼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待她反应，便又错开眼，率先将肉烤了起来。
二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盛满的笑意。
萧子洐嘴角一冷，目光里若有所思。
...
乾元殿。
若离被留了下来。
许久。
同内殿和都察院的官员密谈后，萧子洐缓步走了出来。
“暗娼一案办的不错，爱卿可要什么恩赏？”
若离沉吟，“为陛下办事，微臣不敢居赏，这都是大理寺和刑部的功劳。”
萧子洐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眼里依然是她和四弟满眼笑意对望的模样。
“说的没错，大理寺和刑部功不可没...”
“那朕就重赏。”
若离恭敬行礼，“谢陛下隆恩！”
萧子洐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你可要什么恩赏？”
恩赏？
若离思索着，金银书铺她也不缺，自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确实想要办成一件事...
“陛下，微臣...想开办学堂！”
开办学堂？
萧子洐眉间轻皱，“你要收门生？”
若离摇了摇头，轻声道：“微臣所请的是男子女子皆可读书的学堂...”
萧子洐眼里露出一抹精光，他的目光直直盯着若离。
男女皆可读书的学堂？
“女子学堂，亘古未有。”
若离从容一笑，眉目中带着自得，“从前未有，此后未必！”
她恭敬上前，“...若是有可能，陛下将会是准许女子读书的第一位帝王。”
“离经叛道的帝王？”萧子洐嗤笑一声。
背弃先皇祖训，他都能想象到言官在史书里会怎么写。
若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信誓旦旦道：“不，陛下...您将会是革旧立新，以仁厚贤德出名的明君！而我大殷将会在陛下治理下，成为古往今来最强盛的国度！”
“陛下的功绩，无人可及...”她眸中光芒璀璨。
常德哑然失色，心中被震惊呼啸而过。
无人可及的明君么？
这大理寺卿胆子也太大了！
乾元殿内一时间静若可闻。
不知是否被若离说动了。
萧子洐深深的凝视着她。
许久...
薄唇轻启，“...准。”
常德瞪大了眸子！
...陛下！
“朕期待着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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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记载：‘大殷仁宗皇帝四年，暗娼一案事毕，涉事官员或罢黜，或抄家斩首...然丞相嫡子虽受人指证，实证不足，按律例延后再审...’
...
‘同年年末，孝敏皇后诞下一子，皇帝大喜，赐名萧元睿，普天同庆...’
...
皇宫，宴席。
皇长子‘洗三’这天，所有皇室成员皆需参加...
出乎意料的是，若离也被邀请在内。
储秀宫内，一派歌舞升平...
站在萧子珒身后，迎来人往，若离显得局促不安。
“大师兄...我出去透透气。”
“阿离等等...”萧子珒拉住她的手腕，对着其他皇室宾客微表歉意。
他走到身侧，察觉到她的情绪，安抚道：“我陪你一起去走走。”
皇宫之内，处处危险。
特别是如今的申嘉漪...
若离眼眸晕了丝笑意，“好！”
穿过层峦的假山，储秀宫外临着一处荷花池，如今天冷，满池枯干的荷叶也不似夏日幽绿浓阴，花香习习...
只那水面结了一层极厚的冰。
池边小道响起轻轻浅浅的脚步声。
与那纷杂的恭贺声不同，大半的人手都抽调到了储秀宫内外，这里显得极为安静...
若离轻轻舒了口气。
“还是外面好啊...”
萧子珒眉眼染上笑意，“阿离这般不喜人多，日后可该怎么办呢...”
若离抬眸，有些不解其意。
萧子珒有心逗弄她，“这一日，我也等了很久了...阿离什么时候也如这般，让我也摆宴三日...”
接触时间越久，萧子珒就越接近那个真相。
他或许有些明白，阿离入了朝堂是为了什么，眼下的大理寺卿恐怕还不足以到达那个真相...
或者...要再上一个台阶么？
听着萧子珒仿若说着情话般，若离不禁羞红了脸颊。
心里的感觉骗不了人。
她欢喜着那天...可还有许多谜团未解开...
...
众人喝的有些醉了。
萧子洐看向若离和四弟的座位，‘还未回来？’
他不动声色的递给常德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肩上挂着雪回来。
常德耳语了几句，“侍卫们看见若大人和四王爷有些酒醉，去了假山后的荷花池...陛下，可要奴才去寻他们来？”
萧子洐微微颔首，视线瞥见常德肩上化开的雪水，“外面下雪了？”
“是...刚下着小雪，地面都还未打湿。”
有郡王携着福晋前来敬酒，他摆了摆手，佯装有些醉意道：“朕有些不胜酒力，有些醉了...”
视线撇向常德，“把朕的四弟找来，让他替朕在此陪酒...”
“是！”
...
眼看这雪越下越大，萧子珒伸手将若离笼在大氅下，来到一处暖亭。
小小的身躯包裹着，一时间让二人都有些燥热。
若离斟酌道：“大师兄...这是皇宫，怕是不妥。”
萧子珒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些，“无妨，他们只会当做瞧不见。”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微碎的脚步声，若离迅速从萧子珒怀抱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