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这是拉罐啤酒碰撞后的声音，晃荡中溅出的酒花洒在了桌上那些看着十分让人垂涎的菜肴上。
陈昭喝了一大口酒，酒的刺激短暂的让他满足的眯起眼睛，夸张的样子引人发笑。
他看眼对面，顾凝思拿着筷子一下一下戳着自己碗里的一块牛肉，陈昭想了想，开口问道：“顾姐，你说今天年三十儿了，这饭桌上就我们俩人，是不是有点无聊呀。”
顾凝思睨他一眼：“你想要干什么？”
是的，又过年了，这一年过得最为冷清，不似前两年的热闹劲儿，一盘让人胃口大开的菜也看着有些食不下咽。
“也不想做什么。”陈昭打着哈哈：“只是想找点乐子。”
顾凝思不想和他周旋，这人最近闲下来了就喜欢和她动脑筋，仰头含下一口酒，顾凝思用筷子头点点他手里握着的酒罐子：“你喝爽就不觉得无聊了，只会觉得头昏脑涨。”
“我都好久没喝嘴过了。”陈昭小声自言。
顾凝思：“那你可以试试，反正我这能睡人的只有沙发。”
“书房不是有张单人床嘛，你不要以为我没看见。”
“那是我家宝的，轮的着你嘛！”
陈昭撇嘴，嘴里嘟嘟囔囔的：“你个死恋爱脑。”
顾凝思听笑了，朝他晃晃手里剩半罐的酒，炫耀道：“至少我有人陪我恋爱，你呢？”
陈昭：“……”反驳不了一点儿。
看他吃瘪到直接不愿说话的模样，顾凝思觉得好玩的很，她又用筷子头敲敲那人的碗。
陈昭不爽怒嚎：“干嘛。”
顾凝思：“问你个事呗。”
陈昭抬头，顾凝思转了转眼珠，开口道：“你说个实话，你对墨璇……真的没感情了？”
刚听前半句，陈昭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脸上霎时就烦躁起来，这人不是医生嘛，有没有她能看不出来，天天在这里瞎问。
顾凝思表示看出来是一种，亲口承认又是另一种刺激，她更喜欢后者。
陈昭垂眸，视线渐渐滑落至跟前的糖醋小排上，小排形状统一，颜色明亮诱人，气味香甜扑鼻，可谓上乘。
陈昭：“有没有……区别大吗？”
“额……”
这可把顾凝思给问住了，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好像真的不是很大。墨璇从中秋节那晚出现过后，直到现在都没人听过他的消息，简直就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只知道还活着，不知详情如何。
她“嗯。”半天，最后耸耸肩：“这我还真真不知道。”
陈昭一嗤，向她投去一个‘你在说废话’的眼神。
“不过我觉得人家是有原因的嘛。”顾凝思给自己找补：“你联系过沈微吗？”
“没有，联系她干什么？”
“听说她现在接管了玉凤山，成老大了。”
陈昭的手一滑，有些不相信的看她：“你听哪儿说的？”
“张林李涯咯。”这两人可是致力于给她收集新鲜八卦，什么哪家的老虎夫妇又干架了，哪条河里的水泥鳅又蹦跶闹事了，每天好多八卦，玉凤山换人算什么。
陈昭：“那墨璇呢？他又成了什么？”
察觉他语气里的急切，顾凝思摇摇头笑道：“我觉得你可以亲自去问问。”
“我亲自……我亲自去问什么。”先是没反应过来一时不理智，冷静下来后陈昭觉得这好像跟跟他也没关系。
“唉！”顾凝思语气不详的叹气：“两个拖拉机的互扳日常，剧情真实又臭又长，看的人直呼退票，没一点心意。”
陈昭：“……你直接报我身份证算了。”
顾凝思故作夸张的捂嘴：“呀，原来你知道是你呀！”
“……”
——
“真不留在那这儿？我这沙发还是挺大的，将就一晚上呗。”给人送到门口，顾凝思看他晃晃荡荡的出声挽留。
陈昭扶着门框换鞋，听见她说的抬起头来无语道：“但凡你的表情真诚一点我都会相信你是真心留我。”
顾凝思吐舌：“那不是看你还清醒嘛，而且送客挽留不是基本礼貌嘛，真要走？”
陈昭跺了两下脚，弄好鞋子穿上外套：“当然要走，不走听你唠叨一晚上不得烦死，走了，新年快乐哈！”
“新年快乐，明天继续来玩哈，回去小心。”没送她出去，顾凝思扒着门探出身子向他告别，看着人进了电梯，她才回到屋里。
桌上的一片狼藉已经被两人一起收拾了干净，叫陈昭来家里的好处就是能变相得到一个清洁工，看着餐桌亮光光的，多干净。
有段时间没喝的这么尽兴了，顾凝思还有些头晕，到厨房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喝，想起卧室里的人，她甩甩脑袋往那里走去。
“宝贝呀。”顾凝思推门进入房间，朝床上那人喊了声，她走近，伸手呼噜两下头发，把宋晓洋的头顶弄的毛茸茸乱糟糟的。
顾凝思呵呵笑：“新年快乐呀，又过年了，今年好像发生很多事情，可惜的是你没能亲眼看看。陈昭喝墨璇这两口子怕是没机会了，完犊子了已经。墨狐狸最近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连他的黙语堂都交给陈昭了，应该是想让他有保障，毕竟听陈昭说他的工资好像翻了一倍不止。”
“我又接了几个私人订单，网上聊不见面的那种，傅婕说的没错，我一直这么闲着肯定也是不行，以前还能和你一起聊聊天逛逛街打发时间，现在你一直睡着，我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做了。”
顾凝思断断续续的絮叨了不少时间，她和陈昭从下午就聚着，几个小时的饭吃下来也才十点多。顾凝思聊到口干，看了眼床头的天猫精灵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半了。
“该洗澡了。”顾凝思去到浴室清洗一遍浴缸然后放水，放水的时间里回房间把床上的人抱过去洗漱，自从发现她有些抱不动人，破天荒的开始去锻炼，现在抱起人来只觉得轻轻松松。
牙膏挤上牙刷，顾凝思直接给牙刷塞进人嘴里，左右上下。然后洗脸，把泡泡弄人脸上时，顾凝思还饶有兴致的在宋晓洋脸上画了朵小花，把人脸当画布的事也只有她能干的出来。
弄完一切，水刚好接满，衣服扒掉，给人放浴缸里，往人身上泼水的时候她才想起换的衣服没拿。
“天天都能把这个搞忘。”顾凝思拍拍脑门儿，起身出浴室回卧室拿衣服，她没关浴室门，反正也是她们两个，万一宋晓洋滑进去还能节省开门时间救人。
拿到衣服顺便看见手机上有消息，顾凝思一手衣服一手手机，站在走廊回着消息。
“姐姐……”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顾凝思顿了手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