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强词夺理，难道那些走私案件就不用查了吗？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就要放任不管吗？”林虹质问道。
“有些事情是一定要管的，比如违法乱纪影响了人的生命安全。但一些纯粹的经济案件，就要考虑调查和监管的成本了。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经济活动一定要考虑成本和收益。”
赵海生说道，他看到林虹的情绪有点激动，又顺毛捋了一下。
“当然我对那些监管的人，以及冒着巨大危险举报的人是怀有深深的敬意的，但问题还要归结到如何解决这方面来。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冒着巨大的危险，就十分不值得了。”
看到林虹也开始思索了起来，赵海生又加了一把火。
“我思考一件事的时候，如果碰到想不明白的情况，我往往会用一个方法，那就是假设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甚至二十年，我就想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我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引发的得失而后悔。这样吧，我来给你林老师您假设一下，可以吗？”
赵海生看到林虹没有反对，马上就说道。
“您举报这件事，情理上我是支持的，但是现实中往往会形成互相较劲，你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冒着特别大的风险，最后也很难把他们绳之以法，这些人很有可能换一个地方继续干坏事，而你呢？影响了正常生活不说，教学工作也会受到影响。”
“我做这些事，没有影响教学。”林虹强调道。
“也许没有吧，但你已经无法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教学上了。中学可是一个很重要的阶段啊！你想，如果十年后、二十年后，你在学校还没有起色，还是一个普通的老师，而那些坏人们，反而又赚了不少，你说，如果这样的话，还算公平吗？”
赵海生问道。
“那如果你来选择，你会怎么做？”林虹问道。
“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用太多精力关注其他人。我会改变自己，自己做事比监管别人可有意思多了。”赵海生说道。
“如果你做老师，你会怎么办？”林虹问道。
“现阶段的话，我一般不会当老师。当老师奉献太大了，我可能没有那么无私，或者说我觉得以我的能力来说，做老师对我自己，对这个世界都是一种浪费。”
林虹听到这种回答，自己想了一下，似乎也是如此。对面这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如果是你面对这种走私现象，你也不管不问吗？”林虹问道。
“我买的这部随身听，”赵海生举起手中的一部进口随身听，说道：“很可能就是走私来的。尽管是在魔都买的。”
“我的理解是这种现象很难阻止，与其拼命和命运的浪花搏斗，不如在这个潮头拼搏一番，我实在是为你可惜，在这个伟大的时代，你竟然把精力浪费在这些人身上。太不值了。”
赵海生说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和赵总这种天才没有办法比。”林虹说道。
“林老师，你也别自欺欺人了。你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啊！你的父母就决定了你与众不同。”赵海生不顾情面地说。
“父母是父母，我是我，我不会沾他们的光。”林虹说道。
“实际上你已经沾光了。如果没有你的父母，你怎么可能举报对方啊？如果没有你的父母的影响力，他们估计早就报复你了。”
不等林虹反驳，赵海生又继续说。
“与其想摆脱父母的影响，不如正确面对这种影响力，做出一点成就来。怎么样，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东声随声听集团，负责销售工作。你知道我看重你哪里了吗？”赵海生问道。
“你不过是看重我父母的影响而已。”林虹嘲讽道。
“有这个因素，但是更重要的是，你有这个能力，有很多领导的儿女，本身却没有多少魄力，而你不一样。你虽然是一个弱女子，但是敢打敢拼，这个时代，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听到赵海生直接招揽自己，林虹马上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赵海生。
“以前这样招揽我的人可不少，最后都证明他们只是想利用我走通我父母的关系而已。难道你也是这样的人？”林虹质问道。
“你父母可能职位不低，但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父母在什么地方任职，有多大能力。但我承认，我招揽你，有利用你父母的一面。”
赵海生马上承认了这一点，看到情绪有点激动，似乎马上要发作，连忙继续说：
“你先别着急，等我把话说完。我利用你父母，只是觉得有你父母的关系，你至少能得到一种安全保障。不管你如何否认，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而完全完美的、绝对的公平的世界，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我都没有发现。所以与其诅咒这个世界不公，不如尽量改变他。”
“你父母的关系能给你一点安全保障，更重要的是你个人有那种敢打敢拼的气质，所以你才能干出点事情来。否则你想干点事情，就得付出很大的代价。现在你理解我的意思了吗？”
听了赵海生的解释，林虹思索了一会儿， 脸色倒是变得平静了起来。
“你这个人倒是比较诚实。不过你怎么就肯定我愿意去你们东声公司呢？”林虹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相互需要的问题。简单地说，你和东声可以互相成就，而且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一个东声，现在好的公司也不少，但是类似你这样的‘林虹’也更多。我们双方都并非是独一无二的，都不是不可替代，但是在这个时刻，只有我们碰到了，我也就趁机提一下看看，能成就成，不能成就再找吧。”
赵海生很随意地说，似乎并不是很看重。
“海生哥的意思就是这相当于君臣相遇，风云际会。”白静茹在边上加了一句，还对赵海生比了一个手势。
“小茹说得不错，确实也有这么一个意思。不过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东声公司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特别需要人才，过了这段时间，好的位置基本就被占据了。你可不要错过机会。”
赵海生提醒道。
“我再提醒你一句，以你的性格，其实并不适合当老师，你太刚硬了，不懂变通。教师这个职业，很难发挥你最大的作用。而且现在的教育，最需要的并不是一两个教师，而是巨大的投入。真想推进教育，你不妨赚上一大笔钱，然后把钱捐赠给学校。”
赵海生直接给林虹提了一个建议。
“去帮你卖随身听能赚多少钱啊？还能捐赠学校？”林虹问道。
“这个主要看你个人能力了。虽然我觉得你很有潜力，但是现在你的潜力还没有挖掘出来。你能赚多少，和你现在赚多少也有关系，你现在的工资是多少？”
赵海生直接问道。
“我现在的月工资是128块。”林虹说道。
“我现在能给你开出的月工资是1280块，此外还要提成。以后你收入的大头应该就来自提成。只靠这个基本工资，是赚不了钱的。”赵海生说道。
“月工资1280还叫赚不了钱？”林虹问道。
“你以后就明白了，难道你没觉得这两年物价涨幅很大吗？这种情况以后还会继续下去，按这种程度，用不了20年，月工资1280就没法活了。”赵海生说道。
“我希望你尽快给一个答复，因为时间不等人。这个选择题其实并不难，跟着我一起改变世界，把自己变成一个亿万富翁，或者在这个小城的学校里和一帮人渣较劲。这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选择吗？”
赵海生理直气壮地说。
“和一帮人渣较劲？”林虹喃喃自语道。
“好了，恭喜你已经做出选择了。那咱们就一起去找刘本善刘总谈谈对你的使用吧。”赵海生说道。
“我还没有决定！”林虹反驳。
“你已经决定了，这点虚名不要也罢。”赵海生说道。
“海生哥真霸道啊！不过让人感到好威风。”白静茹悄悄对黄妙妙说道。
“霸道什么，不过是又收拢一个二代给自己赚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