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妄芜，你自由了。”
黑影彻底消失，宋妄芜脚边的蘑菇也慢慢消失，那些曾经以她力量为养分的怪物们也慢慢消失，最后这里重新变回一片死寂。
宋昭昭扔掉匕首，“啪叽”一声将宋妄芜抱住，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姐姐！我终于又见到了你！姐姐！”
“我真的好想好想你，我就说你那么疼我，怎么可能一次都不来我的梦里，原来是没办法来看我，呜呜呜呜，姐姐！”
宋妄芜也慢慢回抱住宋昭昭，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抱太紧了，我没办法呼吸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姐姐！”
“... ...。”
这也像是小时候那样。
宋昭昭从小就依赖宋妄芜，她在宋妄芜面前从来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她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想要紧紧攥住自己姐姐的手。
在遇到贺首诚之后所呈现出来的温柔与理性，不过是她为了融入而精心挑选的人设。
对于这种人设，她可以装一辈子。
因为贺首诚那些人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也许对于贺首诚他们来说，宋昭昭是他们生死与共的队友，就连白洁这个讨厌她的人，对她的情感也绝不是单一的厌恶。
白洁早已在这段时间里接受了宋昭昭，也接受了她成为贺首诚的女朋友。
宋昭昭是耀眼的，她温和谦逊，像月光般温柔的照耀大家。
贺首诚更是真正爱上了宋昭昭，已经为他们的未来做好准备。
贺首诚站在宋昭昭的对面，一行人对宋昭昭这个样子感到迷茫，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孩子气的宋昭昭。
对他们来说，宋昭昭身上最多的标签就是温柔和稳重，她是一个不需要照顾，像是大姐姐一样人。
“昭昭。”
“... ...。”
宋昭昭没有回应他们，黑暗也开始崩塌，等贺首诚再一睁眼的时候，宋昭昭正收拾好准备出房间。
在回到现实世界前一刻，她已经确定了自己姐姐会在哪里出现。
宋妄芜被以另一种方式“活”了过来，她现在也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宋昭昭努力了那么久的事情，也终于有结果。
其实宋昭昭没怎么收拾，她只简单背了一个包，里面只装了一点宋妄芜的旧衣服。
在这几年里，她偶尔会有几乎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在夜里会抱着这几件衣服哭，哭累了就睡觉，明天又要起来迎接看不到希望的一天。
衣服最开始的时候有着宋妄芜身上淡淡的香味，后来那香味越来越淡，渐渐染上了宋昭昭自己的香味，她再也感受不到姐姐身上的味道。
衣服成了一种精神支柱，陪着宋昭昭熬过一天又一天。
“昭昭。”
贺首诚简单最终还是叫住了宋昭昭，他走到宋昭昭面前，想要急切的去证明什么。
“昭昭，你离开为什么不能和我们说一声呢？我知道你很想要你姐姐活下来，我们也都希望你能姐姐活下来，我们是生死与共的队友，你... ...你是我的爱人，也许我们有过一些误会，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可以获得幸福。”
“我们不是敌人，我们完全可以继续一起同行。”
“... ...同行？”
宋昭昭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她不必再维持自己的温柔，那双与宋妄芜相似的眉眼略略抬起，带着些许嘲弄。
没有温和伪装的宋昭昭，完全就是另一个模样。
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也不必再用温和的假面束缚自己。
宋妄芜带出来的孩子，绝不可能是只温顺歌唱的鸟儿。
“你不要笑死我了，我们什么时候同行过？”
“是我刚来到这个队伍被你们当成累赘，还是我觉醒异能被你们嘲讽，亦或者我是处处忍让才换得你们所谓的认同？”
“怎么会？昭昭，我们大家都是真心对你好的！”
“好？”
宋昭昭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更好笑的话，她毫不留情地戳破贺首诚的天真。
贺首诚是队长，他对人是很好，可是他站的地方太高，自以为自己是太阳，能够照亮所有人。
他只能看到别人让他看到的东西，队里新来的队员真正的处境他不可能看到。
当然，哪怕他们说了，他怕是也不会相信。
就和他模糊的边界感一样，他总是过于天真，自以为能够处理好一切，实际上只能把这些事情处理成一坨大便。
“贺首诚，我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除了你以外根本没有任何人欢迎我，因为我是个累赘，哪怕我后面帮了那么多人，救了他们那么多次，他们对我也依旧不满。”
“你自以为我和你在一起是对我全是好处，但是你看不到队伍里其他女性对我的恶意，特别是白洁，你从始至终都认为我们只是小打小闹。”
“和别的女人暧昧那么久，爽死你了吧？”
“... ...。”
贺首诚站在原地，他紧紧掐着手心，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宋昭昭说的话，但张了张嘴最终却又闭上。
他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在宋昭昭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
“昭昭，你喜欢过我吗？”
“晚上睡觉枕头垫高一点吧。”
宋昭昭目的明确，她要是真的对一件事情在意，势必要闹的鱼死网破，绝不可能平静。
贺首诚做恋人，根本不值得。
“... ...。”
宋昭昭到宋妄芜住的地方的时候，柳时青已经做好了早饭，宋妄芜吃着三明治打开门，被对方抱了一个满怀。
“姐姐！”
这几年过去，宋昭昭似乎长大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
柳时青围着围裙，上前把她们两个分开。
“岁岁还在吃早饭，别动不动就抱的那么紧，对消化不好。”
宋昭昭看到了宋妄芜手里的三明治，赶紧乖乖站好，跟着宋妄芜走到餐桌。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想见你了。”
“我特别特别想你。”
“我知道。”
宋妄芜摸了摸她的脑袋，给她倒了一杯牛奶。
她们还有很多话要说，不过这一次，她们有很多很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