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青楼这种地方，说到处都是眼睛都不为过。
所以即便戚鸿羽等人退出去了，季星海和云灵仍不敢掉以轻心。
既然做戏了，那就得做全套。
云灵捏着嗓子，娇娇柔柔道：“大将军，地上凉，我扶您去床上休息。”
季星海半醉半醉之间，还不忘调笑，“早就听闻云灵姑娘卖艺不卖身，没想到竟然愿意为我季某人破例。”
从门外听便是季星海醉的踉跄的脚步声，被云灵姑娘半扶半拖着往里间走。
其中还传来云灵娇羞的声音，“因为季将军是第一个承诺，愿意为奴家赎身的人，既然奴家早晚都是您的人，那早伺候晚伺候都是一样的。”
门外的戚鸿羽不动声色道：“你家这个姑娘确实聪慧。”
老鸨暗暗得意道：“戚将军放心，我自小养起来的，不敢不听话。”
见戚鸿羽不语，老鸨又道：“而且那日在东市，季将军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早就传遍京城了，两人之后有些什么自然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戚鸿羽这才满意的笑道：“你说的极是，此事若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罢转身便走。
一直候在旁边的随从这才上前，抬手放下一个箱子，“定金而已，想来吴妈妈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老鸨也不敢打开，当即感恩戴德的福身，直到目送戚鸿羽离去之后，才忙不迭的让人抬着箱子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而此时房间内的季星海和云灵已经躺到了一张床上。
未免人怀疑，云灵还扯过被子，将两人一起盖了起来，然后趴到了季星海胸口上。
大概是头一次跟男人这么亲密，再加上紧张害怕，云灵心跳加速的问道：“季将军，奴家要不要喊几声啊，奴家其她姐妹伺候客人时都要装着喊喊的。”
季星海差点没憋住，呛出口水来。
话说，妹子，你说话都这么实在的？
怪不得老鸨不让你接客呢，大概是怕你被当场打死。
但季星海毕竟是个男人，他要展现一个男人的担当，示意云灵安静，屏息听了一会后，低声道：“外面似乎没人了。”
云灵略微高兴道：“那奴家可以出去了吗？”
季星海耳朵仍旧竖着，“先别，我功夫虽然不差，但轻功向来一般，若是有高手埋伏屋顶，不一定听得清。”
闻听此言，云灵也不敢说话了，就连呼吸声也尽量屏住，生怕影响了季大将军的耳力。
然而很快，季星海忽然抱紧她，一个翻身，便将人压在了身下。
云灵吓得惊呼一声，以为季将军要跟她来真的。
然而，很快他便听到了破窗之声。
接着是快到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间，一股大力将被子掀开，然后她居然被人硬生生从季将军身下拽了出去，狠狠扔在了地上。
之后那黑衣男子居然一条腿跪在了床边，俯身狠狠掐住了季将军的脖颈。
隐着怒火的声音冷声斥道：“季星海，你又欠操了是不是！”
季大将军那般勇武的人，居然被这个白净男子掐的说不出话来。
云灵即便是弱女子，也觉得此时该干些什么，可她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看到那人充血的眸子阴恻恻看过来。
之后一个手刀劈过来，云灵便顿觉不好，等等，她真的还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季大将军啊。
然而，那一劈力道太大，云灵终究扛不住晕了过去。
季星海挣扎着坐起来，着急道：“小五，你别伤了她。”
小五一手抓住云灵后腰的衣襟直接将人提了起来，然后走到内室门口，一个甩手便远远丢了出去。
随着一声肉体落地的声音，内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然后是小五恶狠狠的声音以及回眸时沁着的令人胆寒的欲孽，“放心，她没事，但有事的会是你。”
即便是见惯大场面的季星海，对如今的小五也忍不住发怵起来。
上次见他这般还是在药王谷。
两人闯谷时不小心着了道，那一次他差点被小五搞死。
即便后来被放了出去，他仍旧在床上躺了三天。
若不是赤裸相见时，他认出小五胸口的胎记，事后恐怕会忍不住杀了他。
可即便知道了小五就是自己当年弄丢的小孩，他也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劝自己以兄弟情重新接纳了他。
可如今，小五居然打算再次羞辱般的伤害他。
小五一边向床边走，一边解自己的衣襟，面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早知道哥哥如此寂寞，那应该早点告诉我才是，这种娇娇弱弱的姑娘，能满足得了哥哥吗？”
季星海面色苍白，抬手握住了放在床边的佩剑。
此时他没有中药，更没有喝醉，没道理受小五的羞辱。
“小五，你若再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小五早就被不知来由的怒火烧没了理智，刚刚在屋顶时，季星海和那个妓子的调笑他全都看在眼里。
如今对着他倒是知道拒绝反抗了。
早干嘛去了。
他轻嗤一声，“你打不过我。”
而他此时已经除去了上衣，正面相对时，季星海才注意到，原来那个曾经到他大腿的小孩，那个曾经追着赵凛屁股后面跑的高瘦少年，早就褪去了稚嫩，变成了一个比他更高壮有力的男人。
可他对自己既没有对长兄的尊重，更没有对心爱之人的珍惜。
有的只是因为一次莫名的床事，就对他极尽羞辱的姿态和莫名的占有欲。
季星海深深吐出一口气，“是，但全力之下，你也讨不到便宜。”
他心意已决，抽出宝剑，便不再客气。
但小五的杀手之道，比旁人胜的就是快。
何况是现在暴怒边缘的小五，在季星海刚刚起手时，小五便锁定了他的身周大穴，之后鬼魅般的身形绕过了季星海锋利的宝剑。
以柔克刚，最终点了季星海的穴，将其重新放倒在床上。
季星海眸中划过绝望，“小五，放开我，我不想和你反目。”
小五跪坐在他两侧，抬手狠狠捏住他的下巴，毫无温情道：“怎么会呢，你只会爽到舍不得离开，药王谷那一次，你可享受的很呢。”
他强迫季星海看向自己，嘴角带着嗜血的浅笑，“哥哥，你忘了吗？没事，我这就帮你回忆回忆。”
说罢便垂首狠狠吻住了季星海的唇。
但那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撕咬。
铁腥味很快充斥了两人的口腔，季星海绝望地闭上眼睛。
屋顶上的青龙再次深深叹息。
他不想的，真的。
但皇上和主上还在宫里等着季将军呢，他若不阻止，这架势到明天也完不了啊。
悲催的青龙，认命的从窗户中也钻了进去，然后背对着两人，轻轻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