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如霜拿着菜单，用笔在上面圈圈画画了一顿，然后递回到王尘手里，让王尘再点一些其他的。
王尘又随便点了几个配菜，就将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微微鞠躬，说道:
“有其他的事可以再叫我。”
“嗯。”王尘答应道。
服务员离开后，王尘观察了一番店内的装修，对苏如霜说道:
“这里看起来还挺卫生的。”
“嗯。”
“人也挺多，味道应该不错吧。”
“嗯。”
这种陌生的环境，苏如霜还是应付不太来，刚才点单的时候，王尘就看到了苏如霜点的八个包子。
全是蟹黄汤包，虽然是江省的特产，不过全点一样的，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也就苏如霜了。
王尘兜里的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他掏出一看，是舍友们问他怎么还没回宿舍，问他待会儿还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了。
他简单回了一句“在外面，不回去了”，便放下手机，问苏如霜:
“你那俩舍友呢？”
苏如霜刚要张嘴回答，王尘就抢答道:
“又扔掉了，对吧？”
“嗯。”
王尘暗笑，苏如霜为了请自己吃顿饭，把那俩舍友跟俩物品一样，说扔就扔了。
如霜大人真好！
难不成在苏如霜的心里，自己的地位要比舍友还高吗？
王尘盘算着，在苏如霜的视角，舍友的地位比普通朋友要高，而自己的地位比舍友还高，也就是说，他不是苏如霜的普通朋友。
那他应该是个什么身份呢？
是......男朋友？
苏如霜茫然地看着王尘莫名其妙地摇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王尘想的是:“还没告白，怎么就成男朋友了！我真是老婆子卖瓜——自卖自夸！”
还没等王尘继续思考，包子就端到桌上了。
速度这么快，应该是一直放在蒸笼里蒸着，一有客人点单就会端上来。
八个包子，分别放在八个碟子里，附带着四根吸管，摆在王尘和苏如霜中间的桌子上，一个挨着一个，光看表面还不错。
薄如宣纸的一层包子皮，遮不住蟹黄那鲜明的金色，汤汁在皮里化开，撑的整个包子就跟压扁了似的，铺满了碟子的底部。
服务员说道:“用吸管喝汤会方便一点，可以直接戳进去吸。”
王尘答道:“好，谢谢。”
“不客气，有什么事再叫我。”说罢，服务员转身离开，忙别的事去了。
汤包上面还冒着热气，苏如霜睁着两个闪亮亮的大眼睛，就差把“好奇想吃”四个字写脸上了。
她抬头看向王尘，好像是在确认王尘的意见。
王尘拱手答道:“如霜大人若是想吃，不必询问小人的意见，吃它便是。”
苏如霜便用手将碟子连根托起，然后把吸管插进了包子里，问道:
“是这样吗？”
“嗯，应该吧。”
苏如霜又调整了一下吸管的角度，接着就送到了王尘的嘴边，说道:
“阿尘，你先吃吧。”
“......哦。”王尘低头，借着吸管吮吸了一口蟹黄汤汁。
刚把一小口吸进嘴里，王尘就察觉到了不对——
汤好烫！用王尘的家乡，也就是东省的话来讲，这叫cu舌头尖子。
他想吐出去，不过苏如霜还在帮他端着碟子，要是用力过猛，一下把包子皮吹破了，汤汁肯定会流苏如霜一手。
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反正吸进嘴里的也不多，这么一点，应该不至于得食道癌吧。
王尘一狠心，喉咙一动，就咽进了肚子里。
苏如霜见他把嘴松开了，问道:
“好吃吗？”
“......还行，挺好喝的，蟹黄味很浓郁。”
评价完毕，王尘对服务员喊道:
“姐，帮我拿两个冰块来！”
“好的，您稍等。”一分钟不到，服务员就端上来了一小盘冰块。
苏如霜不知道王尘要冰块干什么，她将碟子缓缓拉回到自己眼前，用吸管戳了两下包子皮，整个包子都duangduang的，看到汤包一副吹弹可破的样子，她便感慨道:
“这里面好多汤唉，我还以为就只有一点点。”
“馅料不止蟹黄，还有猪肉冻，包进去的时候猪肉冻还是固体，加热溶化就变成液体了。”王尘解释了一番。
苏如霜满脸震惊:“好厉害~”
王尘笑着答道:“灌汤包一般都是这样做的，咱们东省还会把猪肉冻拿出来单独当成一道菜，我小时候还和家人们一起吃过，没什么厉害的。”
“不是。”苏如霜摇摇头:
“我是说阿尘，阿尘好厉害。”
“我？我哪厉害了？”
“阿尘知道好多我不知道的东西，阿尘之前吃过这个吗？”苏如霜指了指她眼前的蟹黄汤包。
“没有，灌汤包也没吃过，老家附近卖这个的几乎没有。”
苏如霜一边用吸管拨弄着汤包，一边低着头轻声道:
“我也没有，咱们两个都没吃过，但阿尘就知道这么多，我却什么都不知道，阿尘真的好厉害。”
王尘胳膊撑在桌子上，手托着腮，思考自己该说什么。
好半天过去了，他才支支吾吾地问道:
“如霜，你知道人工智能是由什么交叉融合的学科吗？”
“人工智能是一个以计算机科学为基础，由计算机、心理学、哲学......多学科交叉融合的交叉学科。”
王尘静静地听完了苏如霜叭叭的一大串，接着他又问苏如霜:
“你觉得我知道这些吗？”
“阿尘不学这个，应该不知道吧。”
王尘拿着根吸管，放在手里像转笔一样转了两下，结果一个没拿住，吸管掉在了桌子上。
他连忙用中指对着吸管轻轻一弹，把吸管弹到桌边，说道:
“不对，因为你刚才告诉了我，所以我知道。”
见苏如霜没有回应，他又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如霜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问我，我也可以问如霜，人嘛，哪有万能的，各有长长短短，我希望，以后我的长能补如霜的短。”
“阿尘的‘长’补我的‘短’？”苏如霜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她认同般地点点头，王尘也随之松了口气，好歹是没有让话题终结。
短暂的聊天结束，苏如霜要品尝一下眼前的小汤包了，她把吸管含进嘴中，舌头微微用力，一口鲜香黄灿的汤汁就被她从包子里吸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