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法子给他解毒？”
胤禟瞧着小二青黑的面色，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郎中面露难色，
“他现在这种情况，已经药石无医了。”
胤禟一听，眉头蹙了起来，
“那他还有多久可活？”
“他的脉象疲弱，气血失活，好生养着最多能活个一年半载，且万不能再接触那毒了。”
胤禟沉思片刻，决定等这小二再犯毒瘾之时，给他点鸦片，届时让这郎中在旁边看着。
“你且回去配些解毒的药来，等明日爷再寻你过来。”
郎中愣了一瞬，随即连忙点头应下。
胤禟最后又瞥了一眼那小二，然后抬脚走出了柴房。
*
梁九功又忙活了两天，将抄来的贵重物件都分好品类，入了康熙私库。
而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住处。
本以为累到极致，他会很快睡过去，然而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都没丝毫的睡意。
在查抄管事儿住处的过程中，他发现了几个干净朴素得不真实的院子，处处都透着一股子阴谋的气息。
他自己就是皇上跟前儿的掌事大总管，平日里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都收了不少的好处，然而最是接近底层宫女太监的掌事儿之中，却出现了几个如清水一般的人物，这可能吗？
这掌事儿也是分级别的，他们头上还有更大的官，若是不盘剥底下的人，他们拿什么孝敬上头？
所以必是有人提前走露了风声。
至于走漏风声的人是谁，梁九功心底有个猜测，可他却不愿意相信他的猜测。
除了宫里的这个住处，他在皇城之中也有个二进小宅子，当时他交代义子梁进忠的时候，虽然没有明说，可他应是知道这两个地方都要清理的才对。
但他那日来换衣服的时候，此地毫无清理的痕迹。
梁九功当时就有些怀疑他这个义子。
然而他换完衣服，找了心腹去宫外探查之后，他又打消了那个念头。
宫外的宅子是清理了的。
即便还有一两件遗漏，可对于他这个品级的人来说，那两件东西无伤大雅。
若是他真的半分破绽都没有，皇上才更怀疑他。
可经过这两天查抄，他心底的那份怀疑又飞速的增长起来。
梁九功将这几日的经历从头到尾复盘了一遍，最后在胡思乱想当中渐渐睡去。
翌日一早，梁九功起身之后，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去寻梁进忠。
因着心底的那份怀疑，他并非只身前往，而是带了几个小太监一起。
找到梁进忠的时候，他正在乾清宫外头值守。
看到梁九功，他眼底飞速闪过一丝冰冷。
他都刻意将这贱人在宫里的住处忽略过去了，居然没能把他拉下来。
“干爹，你怎么来了？”
梁进忠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上前迎了几步。
但心中却升腾起了几分戒备。
梁九功来寻他，可从未带过这么多人。
“抓起来。”
梁九功没理会他脸上的谄媚，而是挥手叫身后的人将梁进忠团团围住。
梁进忠见状，心里开始惊惧起来，
“干爹，你这是干什么？”
“把他的嘴给咱家捂了，要是惊动到了皇上，咱家要了你们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