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睿睁开眼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刺进来，他眯起眼，第一反应是去摸床头柜上的智脑看看时间。手指却扑了个空——床头柜的位置比记忆里高了至少十公分。
“什么鬼...”他嘟囔着撑起身子，这才发现整个房间的布局都变了。原本靠墙的书桌现在摆在窗边，衣柜从左侧移到了右侧，连墙纸颜色都从浅蓝变成了米白。
最不对劲的，是床上另一个人散发的气息。
男人背对着他，肩膀随着呼吸平稳起伏。何睿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对方后颈处——那里有一块他从未注意过的微微凸起，被碎发半遮半掩，在晨光中泛着可疑的红晕。
一股甜腻的香气钻进鼻腔。樱桃的甜、菠萝的酸，还有月桂叶的清新，混合成一种让何睿喉头发紧的气味。
他吞了吞口水，像被催眠般凑近，鼻尖几乎贴上那片肌肤。
“怎么，大清早地，小狗一样。”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姬长清转过身，眼底含笑地将何睿按进怀中。
何睿脑袋后仰，好奇地看着姬哥，“你身上是什么味道？香水？还挺香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说完，就感觉那股淡淡的香味开始变得浓烈。
甜腻的气息顺着顺着呼吸道一路灼烧到肺里，让他心跳加速，又莫名地烦躁起来。
姬长清没回答，只是轻笑着伸手抚上他的后颈。修长的手指精准按压某个点，何睿顿时浑身一颤，像被抽了骨头般瘫软下来。
“你摸到我麻筋儿了！”他软着声音抗议道，同时感到那股莫名的烦躁感越来越强烈。
眼前这张俊脸突然变得无比欠揍，何睿捏紧拳头，没由来地想要给这个笑得一脸温柔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笨蛋睿睿...这是...腺体。”姬长清低声说，呼吸喷在他耳畔。那声音像带着小钩子，说得何睿半边身子都麻了。
“什么东西？腺体？”何睿茫然地问，同时发现香气浓度又上升了一个等级，呛得他眼睛发酸，忍不住表情扭曲地推搡着对方胸口想跑。
姬长清突然凑近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何睿条件反射就是一拳打过去，被对方轻松截住手腕，“宝贝干嘛打我？”
“哼！”何睿重重地哼了一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大火气，“我才不是你的宝贝，你香到有点刺鼻了，放开我，我不要当你宝贝！”
这没什么逻辑又无理取闹的发言逗笑了姬长清，他忍俊不禁地弯起眉眼，笑看着怀中人。
何睿感知着这股不正常的敌意，自己也察觉到了哪里不对。
他现在对姬哥，有种混合着嫉妒、不服与莫名吸引的感觉。
“你放开我！靠这么近干嘛？别捏我的手腕！！”
和他面对面的俊美男人定定瞧了他一会儿，忍不住低叹一声，抬手从桌子上取了什么贴在自己后颈处，又打开了床头的空气净化器。
随着甜腻的气息逐渐消散，何睿狂躁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平复下来。
“咱们家是这个装修吗？”他环顾四周，好奇地问，“怎么感觉格局都变了...你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带着我搬了家吗？”
“笨蛋睿睿。”姬长清低喃一声，手指在他后颈处流连。那处皮肤异常敏感，每次触碰都像有电流窜过脊椎。何睿不由自主软了身子，像只被撸顺毛的猫般趴进对方怀里。
“舒服...再摸摸。”他眯起眼嘟囔。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按倒在床铺上。
姬长清居高临下地凝视被他压着的青年，眼底翻涌着何睿看不懂的情绪。
温热的唇贴上何睿的后颈某处，牙齿轻轻研磨——
“！”何睿慌乱地惊呼出声，那种酥麻和痒意让他浑身战栗。他想挣扎，手腕却被牢牢扣住。
“舒服？”男人的嗓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那看来...这个位面，勉强还算有个可取之处。”
何睿听不懂姬长清的话，只觉得耳根发烫，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膛。
他死死咬着下唇，却抑制不住那股陌生的战栗从脊背窜上来，烧得他浑身发烫。
窗外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玻璃洒落一地银白。两人的身影交叠，影子缠绵地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