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梦再好也要重新回到现实。
揉着惺忪的睡眼，李墨曜扒开眼第一眼事就是看有没有新的信息，这似乎成了现代人晨起必须的动作，哪一天要是离开了手机反倒像是丢了魂似的。
“老板，众诚厂新设备调试，我还没接触过，怎么办呀？”
是新收的小弟丁义珍。
李墨曜思索了片刻回复了一条信息：你先按照对方指定的地点接通设备，支援组会进行远程操控。
很快，一条信息就回了过来：“收到。”
本来只是临时回沪，没想到这边的事却把他给拖住了，也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顶住，希望他是个人才吧。对了，记得他有个女朋友在沪上，自己要不要做个好人让他们团聚呢？这个想法很快被他自嘲的给挥了出去。
经历昨晚一役，李墨曜感觉很累，当个资本家不好吗？什么理想啊？未来啊？有几个人能想到那么远？想来想去他又笑了。
“两头不靠谱。”
上午没有什么事，主要是下午要去LIAIR协助集成调试，工作总是一件一件做的，不知道一天时间够不够，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岳扬会回来，明天还要应对沪上盾研的招标，日程真是紧啊。
李墨曜打开冰箱，发现里面连瓶矿泉水都没有了，他去找电水壶，却发现上次壶里的水还在，那应该是回沈州之前用过的，看着里面令人作呕的液体，李墨曜放弃了烧水的想法，穿好衣衫出去采购。
罗森便利店。
吃了一盒预制便当，李墨曜挑拣了几种便于长期保存的食品准备放进冰箱里预留，结账时一抬眼，四目相对时他愣住了。
也许这种场景从前应该经历过，但当你不关注的时候，人就匆匆在你身边走过，不留下一丝痕迹。可一旦关注了，一些人和一些事就不经意间的在身边发生了。
“是你啊。”
又是缷去浮华的Lisa，她穿得很随意，轻薄的吊带t恤和短裤在人群中并不会显得突兀，反倒是她那张过于清秀的脸比衣服更能增添吸引力，只不过相比起在会所，她并不加雕琢的神情令她很容易融入人群，而不像在宴席上那么惹人注目。
“真巧啊。”
这是Lisa第二次说同样的话了。
“是啊……”李墨曜总觉得该说点儿什么，可他不知道。
Lisa倒是比他大方得多，把结完账的物品装进袋子里后，撩了一下头发扬起俏丽的脸微笑着说：“我记得你应该很忙啊。”
李墨曜点了点头：“平时是，今天有特殊情况。”
“哦？”
“晚上要忙到很晚。”
“看来你的工作性质和我差不多嘛。”Lisa调侃着。
她的袋子里装着一些便利食品，还有一个2.5升的桶装水，尽管她看起来并不像需要帮助的样子，但李墨曜还是替她拎起了那瓶看起来很重的桶装水。
“谢谢。”
“不客气，我帮你送回去吧。”
“那倒不必啦，如果方便送到电梯口就可以了。”
“也好。”
两人一同出了便利店。
“昨晚你为什么回来那么晚？”Lisa开口问。
“晚？哦，去江边醒了醒酒。”
Lisa偷笑。
“哦？好笑吗？”
“你喝了多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一点点酒精也需要醒酒？”
被嘲笑了……
李墨曜尴尬的自我解嘲：“小时候喜欢喝啤酒，后来学业忙，再后来就是工作忙，酒是不怎么碰了。”
“哦？小时候喝酒家里不会管吗？”
李墨曜不想对外人说起自己的家里，从前也基本不提及，但面对她……
“小时候家里什么都管我，唯独喝啤酒不会管。”
“真是奇怪啊。”
“可能我们家人都喝酒的缘故吧。”
Lisa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她突然盈盈一笑，说道：“晚上我们会所有个舞会，你来吗？”
“我……”李墨曜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想起昨晚的遗憾，他笑着说：“尽力，如果工作结束不太晚的话。”
“那我一会儿发你一个二维码。”
“好啊。”
Lisa家距离便利店并不远，聊到此时她已经到了。
“谢谢你啦。”
“不客气。”
一直目送这个背影走进楼道，李墨曜才怅然若失地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今晚……
……
……
“目前国内脑机技术产业链已经初步形成，上游硬件设备尚有欠缺，但中下游产品供应和多个领域的实践已经展开，我们LIAIR在商业化应用探索领域已经走出一条路，但由于由于技术难度和伦理安全等方面的考虑，尚未大规模普及，不过市场接受度方面已经展现出巨大的潜力，现在我们寻求的是跨学科合作，关于Smw能否在实验室做配套，我们有信心，但仍然需要实际操作，如果成功将使我们的工作进度提高三个月至半年，这是保密协议，麻烦你签署一下。”
于时是一个干脆利索的人，决定的事从不拖泥带水。
当保密协议的纸和笔递到李墨曜手中时，他的压力就来了，签下了就意味着不能退出，但他也清楚凭工先锋现在的规模是吃不下这块蛋糕的，扩大公司规模势在必行。
从昨晚得到的良好反馈来看，这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很大，至于后面的事……
李墨曜没有多做思考，飞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携带好设备走进了除尘间。
行为模式和昨日相同，只不过实验室的一角没看见志愿者，也许今天不需要。
与夏常的接触没有太多虚言，简短的交流后，夏常开始介绍实验室的构成。
“我们做的是信号采集与处理这一块，虽然也在开发高端芯片，但目前进展缓慢，预计2025年下半年才可能成功，此前我们依旧需要国外的技术支撑。上级对硬件部分没有做硬性要求，但软件部分却很苛刻，我们需要把信号采集与处理和模式识别与解码这一块通过软件集成在一起，我看过你们的资料了，集成是你们最擅长的，所以我需要一个时间表，大概多久能完成这项工作？”
“如果仅仅是集成的话，调试结束也只需要3天，但我不保证有没有我们不理解的问题，如果需要开发新的模块，那时间就说不准了。”
夏常皱了皱眉头，这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但没谁敢在这个问题上拍胸脯。
“那我们就开始吧。”在接受了这个现实之后，夏常把李墨曜领到工位。
“Smw的操作很简单，现在我需要你们的专业技术人员接受培训。”
夏常点点头，实验室里很快开始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