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虚空之眼（七）
"；什么...你...你竟然...能够融合神的物品。"；
"；难道你和之前伤我眼睛的那个怪物是一类？"；
虚空之眼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声波震碎了附近残存的建筑："；我终于看清楚了！你们这些可悲的傀儡！"；
天空中的裂缝骤然收缩成一条细线，所有眼球同时转向萨诞一行人。
数以万计的瞳孔中射出实质性的目光，这些目光在空中交织成一张金色的光网，将五人牢牢笼罩。
炎男最先暴起反抗。
他双臂交叉于胸前，幽蓝火焰瞬间暴涨，在身后凝聚成一对火焰羽翼。
随着一声怒吼，数千根火焰长矛在空中成型，带着刺耳的尖啸射向光网。
"；没用的。"；虚空之眼冷笑道。
火焰长矛在接触光网的瞬间突然调转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来。
炎男仓促间在身前构筑起三重火焰护盾，却被自己的攻击轻易贯穿。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猩红之拥的血线织成一张细网，将火焰长矛尽数拦截。
"；我们的能量波动...完全同源。"；虚空之眼的声音带着发现真相的震撼，"；这不是巧合，有人在改造你们...把你们制造成针对我们的武器！"；
萨诞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他下意识按住胸口的纽扣，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虚空之眼的观察。
"；那个纽扣！"；无数眼球同时聚焦，炽热的目光几乎要将纽扣灼穿。
纽扣在注视下开始发红发亮，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就在这危急时刻，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远处传来骨骼碰撞的咔咔声，一支由骷髅组成的军队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为首的骷髅女巫每走一步，都有新的骷髅从地底爬出。
"；援军？"；杰克惊讶地回头。
虚空之眼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支突如其来的军队。
他分出一部分眼球转向骷髅军团，金色光网出现了短暂的波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从远处传来。
食君王那庞大的身躯高高跃起，像一颗陨石般撞向天空中的裂缝。
他那如山岳般的身躯在空中舒展开来。
"；不！"；虚空之眼仓促间调集防御，但为时已晚。
食君王以雷霆万钧之势撞进了裂缝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天空都为之震颤。
骷髅女巫抓住这个机会，骨杖重重敲击地面。
一道绿色的能量波扩散开来，所过之处，金色光网寸寸碎裂。
她的骷髅军团趁机发起冲锋，无数白骨手臂抓住那些游离的眼球，将它们拖入地下。
"；现在！"；萨诞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紫晶义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的身体开始变异，皮肤下浮现出紫色的纹路，但变异的程度明显比之前要弱得多。
虚空之眼陷入了混乱。
他既要应对食君王在体内的横冲直撞，又要抵挡骷髅军团的进攻，还要防备萨诞等人的反击。
天空中的裂缝开始不稳定地闪烁，眼球一个接一个地爆裂。
"；你们...这些...蝼蚁！"；虚空之眼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他的本体开始收缩，显然是准备撤退。
骷髅女巫看准时机，骨杖指向天空："；古老亡者的诅咒！"；
一道绿色的能量束直射裂缝深处。
与此同时，萨诞也释放出积蓄已久的紫色能量。
两股力量在裂缝中交汇，引发了剧烈的爆炸。
虚空之眼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裂缝开始快速闭合。
在最后时刻，食君王那庞大的身躯从裂缝中跌落，重重砸在地面上，但他手中紧紧抓着一块发光的晶体——那是虚空之眼的一部分神格。
天空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飘散的灰烬和满目疮痍的城市。
就在众人以为胜利在握时，天空突然凝固了。
那些飘散的灰烬突然静止在空中，爆裂的眼球碎片重新聚合，就连食君王手中紧握的神格晶体也化作流光消散。
"；真是...有趣的表演。"；
虚空之眼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天空中的裂缝重新展开，完好如初的巨眼冷漠地俯视着下方。
骷髅女巫的骨杖突然出现裂痕，她惊愕地发现："；这是...时间回溯？"；
"；不。"；萨诞的紫晶义眼疯狂闪烁，"；是模拟。我们刚才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他眼中的一场模拟推演。"；
虚空之眼的瞳孔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画面，正是刚才战斗的每一个细节。
他在瞬息之间就推演了上万种可能的战局。
"；蝼蚁终究是蝼蚁。"；虚空之眼的声音带着厌倦，"；我已经看够了。"；
令人震惊的是，他竟然开始缓缓闭合。
空间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那些眼球也在纷纷退回虚空。
"；他要逃！"；炎男怒吼着掷出火焰，却在接触到裂缝前就被无形的屏障弹开。
骷髅女巫急忙挥舞骨杖："；死牢之骸！"；
无数白骨锁链破土而出，却只能徒劳地划过正在消失的裂缝。
食君王发出不甘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再次跃起，却扑了个空。
萨诞站在原地，紫晶义眼中倒映着逐渐闭合的裂缝。
他突然笑了："；原来如此...你害怕了。"；
就在裂缝即将完全闭合的瞬间，萨诞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猛地将手插入自己的胸膛，硬生生扯出了那枚暗红纽扣。
"；既然你不想玩..."；萨诞将染血的纽扣高高举起，"；那就让游戏升级吧。"；
纽扣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一道血色的能量束穿透时空，精准地击中了即将闭合的裂缝。
虚空深处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吼。
已经闭合的裂缝被强行撕开，而且比之前扩大了十倍不止。
无数粘稠的黑色液体从裂缝中涌出，那是虚空之眼的神血。
"；你！"；虚空之眼的声音终于失去了从容，"；你怎么能定位到我的本体位面？！"；
萨诞的身体因为失血而摇晃，但笑容却越发狰狞："；因为...这枚纽扣本来就是用乐武大人用来打开克苏鲁世界大门的钥匙，亲爱的神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