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尾翼的那刻，水花四溅。
江玥的手停在他尾翼上方。
他反应太大。
她条件反射的转头去看澜烨。
澜烨眼神闪躲，发间耳朵红得彻底。
眼尾由红变成腥红。
耳边是他沉沉的喘息声。
江玥脸又红又热烫，快要爆炸。
天知道。
她真的只是摸了一下尾巴。
不是摸了别的地方。
澜烨眼里的水光，看上去都快要哭了。
活像被欺负。
被她。
江玥嘴唇嗡动，话到嘴边想解释自己只是想摸一下尾巴，又说不出口。
她怪像在调戏的。
在这个环境这个状况下。
“不摸了吗？”澜烨忽然出声问她。
抓着鱼缸边缘的长指上泛起粉色的鳞片虚影。
江玥微张开嘴，“啊？”了一声。
没反应过来。
澜烨有些急了。
他得再主动一点。
“玥玥，愿意留下来，是不是？”他最后向她确认。
直白得试探。
话语间夹杂着急促的呼吸声。
她没有秒回答。
澜烨紧接着又小声的追问：“摸了尾巴，是不是要负责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玥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他这句话里染了哭腔？
她怀疑鲛珠的共感没有完全消失。
比如现在，她觉得自己这么热就极有可能是澜烨传染给她。
她感觉到自己大脑无法思考，晕晕乎乎地。
点了下头，说。
“是…好像…是……是得负责。”
澜烨坐起身靠近，带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尾巴。
从尾翼往上。
“只有伴侣才能摸鲛族的尾巴…玥玥也…呃…负负责？”
江玥已经快要听不清他在嘟嘟囔囔说些什么了。
听得见的是耳边他被放大的声音。
怎么这样？
哪有…哪有男鱼这么会出声的？
摸到软一些鳞片的下一刻。
江玥吓了一跳。
手下意识就要缩回来。
澜烨抓得很紧，没有给她可逃之机。
“不是早就摸过尾巴这里吗？”
“早…早就？”
“很久以前，叫我叶子的时候。”
江玥大脑一片空白，一时没能想起来。
心惊于……
“为什么…为什么有……”
她红着脸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出来。
最后换了种委婉的说法。
“这个数量，是不是不对？”
得到的回应是澜烨低哑的哼笑。
“鲛族就是这样的，我跟他们，不一样。”
水已经从凉的变成温热。
江玥跌进他怀里的时候并不觉得冷。
他的尾巴变换成人腿。
澜烨的手轻柔地摩挲过她的脸颊，小心的像在对待什么爱不释手的稀世珍宝。
他粉色的长睫垂着，视线落在她唇瓣上。
明明半遮着眼眸，也没能掩饰住欲与渴望。
耳廓上传来潮湿高温。
传说中蛊惑人心的海妖也不过如此，江玥觉得密不可分的澜烨更胜一筹。
他声线依旧是清晨冷冽的雾，说出来的话听上去那么正经。
“负责的话，也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不要受伤好吗？”
……
水花溅了满地。
出浴室的时候，浴缸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几。
“疼吗？”
江玥捂着脸，摇了摇头。
澜烨嗯了声。
灯被关上。
五感被无限放大。
澜烨跟他们都不一样。
既不是云霁那般往死里撩又霸道的要命，也不是原野埋头苦干的实干家，更不是灵泽那样的纯情羞涩小哭豹。
她开始后悔告诉他，有什么话要说出来别让她不知道和去猜了。
倒也不必告诉的如此详细。
起起伏伏间。
她终是想起来，在更早之前叫他叶子摸过他尾巴部位是什么时候了。
是他还是漂亮小鱼受伤的时候，她去给他看伤口，无意摸到过腹鳍下方的位置。
闷骚男。
现在这个时候是明的了。
江玥伸手去捂他的嘴：“不许出声了。”
“不可以喘息吗？”澜烨吻了吻她眼尾的湿润，“可是玥玥身上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