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内。
看着眼前有些可怖的妻子。
男人猛地转过身。
可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
砰！
面前的门，猛地关上，发出巨大响声。
沉默良久，似乎想通了什么，男人回头，看向身后的女鬼。
画家没有恐惧，相反，露出释然的神色。
活着，对他来说，唯一的价值就是实现理想。
此刻，他别无他求。
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句话，还有另一种解释。
当一个人已经完成了人生所有目标，那活着，对他来说，只有煎熬。
而这个男人，尤是如此。
因为……
两人，靠的越来越近。
季白看着男人，突然开口问道：
“请问，你来到公寓多久了。”
男人一愣，下意识回道：
“好久了，不记得了。”
季白还想问什么，可是，女人已经走到跟前。
随后，男人身躯开始枯萎。
季白叹了口气。
没有继续打扰，这对恩爱的夫妻。
转身，开门离去。
————
季白出来后，直接来到406。
砰砰砰。
敲门。
赵林打开房门，见到是季白后，侧身让过。
季白看着眼前的人，眉头皱起。
一种奇怪的感觉，浮出心头。
赵林期间谈吐得体，没有任何破绽。
季白落座后，他开始烧水沏茶。
赵林端上茶水，然后用右手，将茶递给季白。
季白接茶的手，停顿了下。
深深看了眼赵林，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到底，哪里不对劲……
季白二人，坐下，聊天。
期间，赵林谈吐得体。
只不过，虽然用右手在喝茶，但放下杯子后，总会潜意识，将把手对准左边。
“赵林，你说……”
突然，季白开口问道：
“到底要过多久，可以让一个人连时间都不记得。”
赵林有些疑惑，抬头看着季白，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刚才，遇到了一名画家。”
季白喝了口茶，缓缓开口。
“嗯。”
赵林随口回复。
“那个画家，有些奇怪，他明明很年轻，却达到了艺术的最高境界。”
“他竟然能给笔下的画，赋予灵魂。”
季白看着赵林，脸上笑容依旧，但是眼中，多了莫名的神色。
“我确认过很多次，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修炼过任何力量，也没有任何特异之处，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达到了，技近乎术的境界。”
“哦？”
赵林有些疑惑，不知道季白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在想，一个普通人，到达这个境界。”
季白缓缓起身，面无表情，看着赵林，缓缓说道：
“这到底，要多长时间。”
闻言，赵林好似没有觉察到不对，自顾自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才说道：
“也许是运气好呢。”
季白掏出碎骨锤，眼中尽是冷意。
“那你，运气又有多好？”
赵林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啥。”
季白看着桌子的茶杯。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我说的，不是赵林，而是，我们俩。”
“赵林”笑了。
“你猜！”
随后，起身跑向厕所。
季白没有着急追。
一手拿着碎骨锤，一手拿着茶杯。
悠哉悠哉的向卫生间走去。
来到门口，季白直接推门而入。
整个卫生间，空无一人。
而这个屋子，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
甚至，连镜子都没有。
季白走出卫生间，掀开窗帘，向公寓外面看去。
窗外，是普通的荒郊，什么都没有。
赵林，去哪了？
从刚才那个假冒的人来看，赵林应该出事了。
虽然，赵林只有20，但不会第一天，都撑不住吧。
一个A级副本，有这么难？
想到这，季白眼中闪过莫名神色。
只是，今天，真的是第一天么？
季白最后看了一眼406，转身离开。
赵林有危险，但是，他并没有义务去救。
毕竟，两人话都没说几句，更别谈什么交情。
想到这，季白心里又涌出奇怪的感觉。
他快步走到三楼。
路过307时，一个小男孩伸出脑袋，看向季白。
神色有些恐惧。
季白见状，走来。
男孩露出赶忙要关门。
可是，一双大手，顶住门缝。
季白缓缓走进。
“你见过我？”
男孩闻言，神色先是奇怪，但随后，有些了然。
“我不认识你。”
“嗯。”
季白看了眼厨房，还没收拾完的碗筷。
“你家长呢？”
男孩沉默片刻。
“他们出去了，可能有点事。”
季白没有继续发问，而是看着地上的印子，若有所思。
“你要找他们吗？我带你去？”
此时，男孩露出天真无邪的神情，向季白问道。
而季白，也回过神，笑着说道：
“带我去，我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