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
季白，整个灵魂，都颤栗了。
世界，在他的眼前，产生了翻天的变化。
更加清晰。
就如同站在了更高处。
平时注意不到，甚至总被忽视的东西。
此时，清晰的映照在眼底。
比如……
他视线，转向空地的一个角落。
在那里，正站着十个人。
其中九个，他很熟悉，正是九个长老，分别为玩家们的师父。
另一个，则身穿青衣。
身上的黑色气息，更加浓郁。
这十个人，不约而同的，目光，落在季白身上。
他们明明就站在那里，而且没有刻意躲藏。
但升阶前的他，就是‘看’不到。
隐约间，这九个人头上，有一根黑色的细线。
和整个苍穹相连。
季白收回目光，再次四下观察。
只见，那原本平平无奇的山峦，发散着诡异的黑色光芒。
虽然之前，能在修炼的时候，感应到这‘仙力’。
但真正肉眼，如此清晰的观测到，游离在空气的灵气，还是第一次。
整个宗门，无论是小草树木，还是飞禽走兽。
都在不自觉的，吸收着这股仙力。
整个场景，有种无比和谐的诡异感。
当然，季白是因为修炼‘魔道’，所以仙力在他眼里，变成了这副诡异的模样。
他脑海里想象着，将这诡异的仙力，替换成轮回界的力量。
腾然间。
整个世界，仙气弥漫。
然如真正的神界一样。
非常美丽。
反观，宗门之外。
则是一片荒凉。
给人一种凄惨的感觉。
难怪，在那个杂役弟子死之前，曾说过。
墟宗，如此美丽。
看再久，也看不够。
季白收回目光。
这仙气弥漫的墟宗，再次变得诡异扭曲。
真相，往往取决于立场。
无论，仙界多美，里世界多好。
这，也不是季白的路。
与此同时，季白感觉，整个大脑的思考速度，变得更快了。
往往很多东西，只需要看一眼，就能领悟其中规则。
如果再次回到生存游戏里。
哪怕，从最底层的玩家做起，失去所有领悟的规则，以及超凡之力。
他也能快速崛起，领悟规则之力。
这，就是维度带来的差别。
这和之前，强行登临轮回界，感受到的不一样。
相对比之下，轮回界强行赋予的，只是视角和权限。
并没有提高季白的维度。
当他离开轮回界后，将瞬间跌落至凡人。
而，登阶成功后，季白则真正成为了，更高维度的存在。
哪怕是，再普通的招数，对于没有登阶的凡人来说，也有世界末日的威力。
这也是，为什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墟门弟子，能杀死神级玩家的原因。
当然，这不代表，季白在登阶前，就很弱。
获得轮回界的他，是拥有使用更高维度力量的权限的。
比如，作家所赋予的，虚无之力。
虽然，这种虚无之力，在离开轮回界的支撑后，也会迅速跌落。
但，作为能和仙界同一位格的轮回界，其所构成的规则之力，也是一阶修士，无法匹靡的。
这也是，季白一瞬间，就杀死那名弟子的原因。
好，好！
欧阳丹鼓了鼓掌。
身影，几乎是一瞬间，出现在季白面前。
“不愧是我的弟子，不错，不错。
只不过，你以后别用凡间的手段了。
要知道，这片天地的规则，很弱小。
哪怕你真的修到极致，成为了凡间的天道，又如何。
无根之水，罢了。
而且，你也只能在一阶的时候，加成一下你所领悟的天道之力。
到了等阶高了，你再使用，是没有作用的。
等到成仙人了，再领悟仙界的规则之力，不晚。
那时候，这才是正道。”
说着，欧阳丹，隐晦的碰了下，季白紧攥着的手。
看似不经意。
但，其中那被季白排出体外的黑色‘仙力’，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季白知道，对方看似在指点他。
但其实，是在提醒他，让他不要再用轮回界的规则之力了。
毕竟，在场的这些修仙者，都有一定眼界。
能看出，自己使用的，并非仙术。
而规则之力，被称之为天道之力。
在这个副本世界观，领悟规则之力，是区分玩家实力的分水岭。
但对仙人来说，不值一提。
毕竟，这方天地，太弱了。
季白用规则之力，杀死一阶仙人，以此登阶。
在场修仙者，还可以理解。
但，当季白实力越来越强后，如果再利用轮回界的力量战斗。
势必会露出破绽。
“好的，谢谢……师父。”
听到这一声师父，欧阳丹笑容更甚。
显然，很满意季白的态度。
“好，好，等我回去了，教你仙法。”
说话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状。
“哦！对了！
李魂，李魂!”
他大喊几声。
李魂不耐烦的，走到两人面前。
一脸不爽。
显然，没有拿到季白的魂魄，他很不甘心。
“什么事，快说！
我还要赶紧回魂峰，修炼万魂帆呢。”
“没有新的灵魂，你拿什么修？”
嗯？
看到欧阳丹笑容，李魂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打算，兑现承诺，给我一具完整魂魄么？
好，好！
我就说，虽然你这人怪了点，但还是守诺的。”
说完，他迫不及待的从虚空中，掏出万魂帆。
“行了，来吧！”
“好。”
欧阳丹爽快的答应，然后，手一指。
只见，原本被季白杀死的杂役弟子，缓缓站了起来。
向这里飘来。
不，不是站起来。
季白观察后，发现。
杂役弟子，已经死了。
来的，是他的魂魄。
只不过，这魂魄看起来有些奇怪。
没有一丝灵智，目光呆滞。
在万魂帆里，季白曾看到过死去修士的灵魂。
在他印象中，哪怕死去，作为更高维度的修士，不应该这么快失去灵性，失去认知的。
很快，李魂给出了解答。
他咬着牙，从后槽牙中，蹦出了几个字。
“你个老匹夫。
升阶，失败者会被噬灵夺元，这具魂魄虽然完整，但也废了。
没有灵力。
我拿来干什么用！”
“嗯？
升阶，失败者虽然会被噬灵，但这个杂役，属于一阶修士。
不会像凡人一样，凭空消失。
而且，虽然没有灵力，但也是相对的。
远比凡人要好。
你当时不是觊觎我徒弟么？
在他还是凡人的时候，就准备夺他魂魄。
难道，这魂魄还比不过我徒弟？”
说话间，欧阳丹语气疑惑，不似作假。
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几名长老，嘴角不断抽搐。
能看出，如果不是顾及李魂颜面，已经笑出了声。
毕竟，李魂作为魂修，实力并不差。
但不远处的青衣修士的，却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
行了，欧阳丹，别玩太过火。
我先走了。”
说完，整个人飞起，化作一个光点飞射离开。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李魂，怒火中烧。
浑身黑气滚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