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昭中午不回家，跟刘云开和徐修和就在书院食堂吃。
书院食堂的饭菜实在是算不上太好，去得晚了还只剩下一点清汤寡水，荤菜还得额外掏钱买。
额外掏钱买没什么，只是掏钱买的荤菜和免费的荤菜都是一样的，这让谁能心甘情愿地花钱啊。
反正宁元昭他们不会。
徐修和当了两天大傻子，还傻乐呢。
后来看宁元昭和刘云开都不会去花那个冤枉钱之后，自己也跟着每天抢免费的荤菜。
吃完饭他们也不回舍，四个人就去学琴的花园亭子里坐下，在里边儿继续讨论学问。
认真学习起来的时候就感觉时间过得很快，有时候一篇文章刘云开跟宁元昭轮流给徐修和讲了两遍，砚台都懂了徐修和也不懂的时候，宁元昭是真想动手。
小宝都没这么难教。
亏得他身边还有个砚台跟着，他们两个好脾气的教急眼了就给砚台讲，让砚台给徐修和讲。
徐修和这会儿正沉浸式刨根问底，就有个丙班的学子拎着衣摆朝他们跑过来。
“徐兄！徐兄！”
徐修和恼火，“啧”了一声抬头，语气不是很耐烦，“怎么了？”
那人无视徐修和的不耐烦，“徐兄，你们家是不是有两副麻将？”
徐修和叹了口气，“是的，咋啦？”
“能不能卖我一副啊。”
徐修和瞅他，“你会打吗你就买，不卖！”
“会啊！”那人一拍手：“火锅店今天中午就在大堂打麻将呢，掌柜还写了麻将和牌的法子，就贴在大堂，我早就记下来了。”
“啊？”徐修和看看宁元昭，见他也摇摇头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转头问来人：“是计老板在下边教你们打麻将吗？”
“那倒不是，是他们店里的小伙计。”那人一脸苦恼，“我去的时候有些晚了，就只打了一把。”
还输了。
本来是赢了的人才可以下桌子换人的，没想到自己吃完饭就没啥时间了，拿着自己专门过来点的冰酥酪一路往书院跑。
他之前跟着他爹去徐家的时候见过他们家在搓麻将，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不怎么感兴趣，就没问。
“你们家不是有火锅店的会员吗？”徐修和说：“我记得会员就可以换麻将的。”
徐修和说完看向宁元昭，“是吧？”
徐老爹就办了一张卡，平时徐三小姐带着小姐妹就喜欢过来火锅店吃饭，徐修同带着外来的商人谈事情也会来。
他们家的人多，会员早就升级了，徐家现在除了徐修和最开始带回去嘚瑟的那副麻将之外，还有白银会员送的那套麻将。
他爹有了新玩意儿也是个忍不住嘚瑟的，自己学会了之后就把他的一些老伙计叫到家里火拼，估计这人也是听他爹说的。
宁元昭点点头，“白银会员就能送一副麻将。”
“白银？”那人摇摇头，“白银要花多少钱，你们直接说就是了。”
“哎呀！多少钱你去店里问问不就知道了，我们咋能记得这么清楚。”徐修和赶他，“没看见我们在这里讨论文章吗，快走快走，别打扰我们。”
“行，那我下午回家问问我爹，你们忙。”那人说完就跑了。
徐修和摇摇头，“看来计兄还没宣传透啊。”
“那你去帮着宣传吧。”宁元昭看也不看他，继续跟刘云开讨论。
之前掌柜肯定就跟客人说了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客人可能也没怎么在意就是了。
他们这些有钱的二代大多都跟徐修和的情况差不多，家里经商有生意了，就把自己的孩子过继在旁支上，指望这些孩子能有个出息。
不过像徐修和这样的还是少，他们大多还是仗着家里有钱，不怎么认真。
他们想要一副麻将还是蛮简单的，一百两而已，多来两次火锅店点一些冰饮，很快就能凑够积分。
计一舟一觉睡到下午，肚子有些饿了下楼来找吃的。
楼下那个角落里的客人还是没散，挤成一坨围着看别人打麻将。
掌柜的一脸喜色，“东家，咱们今天有好几个客人都升到了白银会员，麻将库存不多了。”
“你们干啥了？”计一舟打了个哈欠，“没逼这客人消费吧？”
“哪能啊！”掌柜的笑着把账本递给计一舟，“这些客人都是点名要换麻将，让我看他们还差多少积分，直接买了冰品补齐了积分。”
冰品的价格都很贵，好多顾客积分本来就已经累积了不少，现在随便买几个就能把差价补齐。
“行我知道了，你让人再去定一些麻将。”计一舟说：“还是别忘了跟匠人签保密契书。”
“东家你放心，我都记着呢，不会忘记的。”掌柜的说。
做麻将的工匠不是计一舟自己买的人，但是也跟工匠一家签了契书。
就是禁止工匠将做麻将的手艺流传出去的保密文件。
这个文件也没有要求他们保密多久，计一舟只设了一个一年之期，一年之后这家人想自己做了拿出去卖也是可以的。
一年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人家自己琢磨着像计一舟一样用木头块块就能做出来，想要复刻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只要在麻将问世的头一年里，麻将只有火锅店里有就可以了。
“元昭回来了吗？”计一舟问。
自己睡得有些久了，过了平时在家吃饭的时间点，他没回去宁元昭肯定会过来找。
“宁相公来过一趟，看您还没醒就抱着小宝去买糖葫芦了。”掌柜的说。
“那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儿。”计一舟说着也凑到麻将堆里跟他们一块儿挤着看。
宁元昭回来的时候手上也有一根糖葫芦。
把计一舟从人群里拉出来从旁边的小巷往家走，“小宝要给你买的。”
计一舟接过糖葫芦看了眼小宝，“你好好说，是小宝买的还是大宝买的？”
宁元昭：“……大宝买的。”
计一舟要了一个山楂球到嘴里，“那你还往小宝头上推？”
“免得你说我总把你当小孩子哄。”宁元昭说。
糖葫芦有些酸，吃着非常开胃，计一舟又叼了一个到嘴里，把剩下的糖葫芦喂到宁元昭嘴边，“你吃，倒牙。”
宁元昭一愣，接过糖葫芦，“我问过小宝，她说很甜。”
计一舟无奈地叹了口气，“糖葫芦在她嘴里就没有酸的。”
“那你别吃了。”宁元昭伸手，让计一舟吐出来。
“没事儿，我吃都吃了，酸不死我的只会让我生不如死。”计一舟吸溜吸溜酸出来的口水。
宁元昭停下脚，掰着计一舟的肩膀跟他面对面。
“干啥？”计一舟被酸得双眼发愣。
“别吃了！”
宁元昭掰开计一舟的嘴，把里边已经没有了糖壳还被咬成两半的山楂拿出来，手指离开前有意无意地碰了碰计一舟的舌头。
……
？？
！！
大胆弟弟，光天……乌漆嘛黑之下，竟然调戏本舟。
计一舟看着宁元昭舔了舔嘴唇，勾引似的：“还吃饭吗？”
“吃吧，你饿了。”
“那就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