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
两口子聊得正起劲儿，小宝在一旁张嘴闭嘴张嘴闭嘴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终于找了个空档逮住机会说上话了。
宁元昭停下话头看向小宝，计一舟则是看向他抬了抬下巴。
这就是等她说的意思了。
“我想穿耳。”小宝抱着碗有些忐忑地看着他们。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长兄如父。
穿耳这件事儿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小宝也不太确定他们是个什么想法。
一般家里有女孩子出生了，耳洞家里人就会张罗着小时候就给打了。
村里人手里有余钱的就会从很小就打了，没钱的就会十二岁取名之前打一个，杏花的耳洞就是取名字那天打的。
家里也没个正经成年女主子，还真没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计一舟不懂他们这些特别细节的礼节，只要自己平时接触不到、没看到或者特意提起他就不会去关注。
他看向宁元昭，“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宁元昭跟他解释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是我疏忽了。”
小宝摇摇头，拍了拍哥哥的手臂，“是小宝自己之前不想穿耳的，不然早就说了。”
宁元昭揉了揉小宝头，“那哥哥请李夫人帮你穿好不好？”
跟他们稍微亲近一点儿的女性也就只有崔戟明他老婆了，其他人也不太熟，小宝又和她走得比较近，让李夫人帮忙穿耳最好不过了。
没想到小宝愣了愣，然后摇头，“哥哥给我穿。”
“……哥哥不会。”宁元昭看向计一舟，计一舟也摆手，“哥也不会。”
“王婶儿有耳洞，她肯定知道怎么弄。”小宝撒娇，“我就要你们给我穿嘛。”
计一舟笑了一声，“之前怎么没想到要穿耳，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长大了呗，孩子爱美了呀。”小宝晃晃脑袋。
“行，吃完饭你去把王婶儿叫来问问穿耳是怎么穿的，我们学学给你弄。”计一舟说。
打个耳洞而已又不是要做什么大手术，他当时腿上那么大一坨烂肉都是自己挖的，只要小宝不喊痛，小小耳洞不是轻松拿捏嘛。
“好哒。”
小宝非常容易满足，计一舟答应了就相当于宁元昭也答应了。
在这个家，兄妹俩就差改姓计了。
吃完饭，计一舟就带着宁元昭去了前厅，茯苓去厨房那边把王婶儿叫了过来。
王婶稍微想了想，把整个步骤都说了一遍。
计一舟听完暗自点了点头，听着蛮简单的
用两颗黄豆在耳垂上揉搓，让耳垂疼到麻木，失去知觉的时候标记一个小点，将针在香油里蘸一下，或在火焰上烧红一下然后冷却备用。
这就是为了消毒，计一舟表示用不着这么复杂，他有酒精和碘伏。
之后就找准位置快准狠地穿过去就好了，速度越快越不疼。
针穿过后，立即将涂了香油的茶叶梗或细银丝顺着针眼穿过去，然后拔出针。
“好的，我知道要怎么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计一舟打发走王婶儿。
宁元昭看一眼茯苓，“茯苓你去抓一把豆子过来。”
茯苓走后，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计一舟取出几根全新的绣花针，是他自己存的那种不锈钢的绣花针。
用碘伏给一个小碟子消过毒之后倒了一些碘伏，又从茶叶里边儿扒拉出一堆能用的茶叶梗。
等茯苓把豆子拿过来后，计一舟招呼宁元昭和小宝一个到自己身边，一个到自己跟前。
“我跟你哥哥一人穿一边，你一口气痛过完事儿行不行？”计一舟问。
小宝没在怕的，出去玩儿还经常摔跤受伤呢，穿耳有什么好怕的，“好的。”
小宝不怕大宝怕，“我吗？”
“对呀，一起就扎了，省事儿。”计一舟说：“别说你不行啊。”
“……行的。”宁元昭严肃着一张脸，拿了两颗豆子，学着计一舟的样子在小宝耳垂上揉。
一开始小宝还觉得有些疼，一直揉了半盏茶的工夫，小宝才说了一句，“我已经感觉不到我耳朵的存在啦。”
“那动手吧。”计一舟说完用针尖沾了一点儿碘伏在小宝耳朵上点了点，“你看看这个地方行不行。”
说完，茯苓就拿了一枚小铜镜给小宝看。
小宝瞅了瞅，也看不太清，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位置，“是在耳垂正中间吗？”
计一舟瞅了瞅，“是的。”
小宝不放心这两个哥哥，看向茯苓，“茯苓你看看这个位置好不好？”
茯苓点点头，“正正好的。”
宁元昭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在差不多同样的位置做了个标记，茯苓左看看右看看，“可以的。”
“那我们就扎了哦，你做好心理准备别乱动。”计一舟说。
“嗯嗯。”小宝点头。
“那我数三个数，咱俩一起扎。”计一舟招呼宁元昭，“下手快点啊。”
“嗯，我知道。”
小宝有点紧张，但是不多。
这俩哥哥不坑妹妹，十成十的靠谱，肯定不会让她非常痛的。
两人捏着小宝的耳朵，快准狠的垂直下针，又很快速的把香油换成碘伏，润滑的同时还能消毒，沾了一下茶梗后顺着绣花针把茶梗戳了进去。
茶梗戴好，宁元昭皱着眉看向小宝，“不疼？”
“不……”小宝刚想摇头，整个人愣了一下，“这会儿开始疼了。”
“那成，你就先疼着吧。”计一舟说：“注意着别弄掉了，到时候长起来你还得疼一回。”
小宝晃着脑袋，接过茯苓的小铜镜瞧了瞧自己耳朵上的两个小黑点，“好看吗？”
“就两个小黑点，有什么好不好看的。”宁元昭说。
“以后就好看了。”小宝扭头看向茯苓，“茯苓姐姐咱们去找王婶儿给你也打一个吧。”
茯苓看向计一舟。
计一舟挥挥手，“去吧，用这个小碟子里的东西消毒，别用香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