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楠一边弯下腰研究着那几个已经略微有些腐烂的头颅和那只红色的蜘蛛，一边对龙飞缓缓说道：“巫蛊之术，也称为巫毒术或蛊术，早年间是流行于我国少数民族中的一种邪术，后来传到南洋被改良和进化成了‘降头术’。硬要说的话，巫蛊术也可以算是苗医的一个小分支。不过医者救人，蛊者害人。巫蛊术士通常都会利用各种媒介去控制或残害他人，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龙飞疑惑地问：“媒介？你的意思是，这只蜘蛛可能就是巫蛊术士用来下蛊的媒介？”
方一楠说：“不需要‘可能’，这个蜘蛛就是下蛊的媒介。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那陈驰中的应该是‘食头蛊’。”
“啊？”龙飞诧异道，“这么简单明了的命名方式吗？”
方一楠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取名方式是很直接，但这种蛊可是相当残忍的，有多残忍你也看到了。巫蛊术士通过这只蜘蛛给陈驰下蛊，让他活活咬下了全家的脑袋。”
龙飞摇摇头说：“不对，不对不对。楠姐，如果他真是咬下全家脑袋的人，那地上没有脚印这个事情该怎么解释？”
方一楠观察了一会儿后便直起身子对他说：“这边没什么别的问题了，先回去吧。路上我再慢慢教你。”
龙飞点点头，和她一起离开了停尸房。他俩离开后，守在外面的后勤处人员立刻进来将停尸房内收拾干净了。
回去的路上，方一楠开始给龙飞上课。
巫蛊术以下蛊的媒介为基准分为三类——虫蛊，植物蛊和人蛊。其中属“人蛊”最邪门和诡异，但据书记载，人蛊术士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人蛊术大概率也失传了，所以这里暂时按下不表。
虫蛊和植物蛊是目前还有流传的巫蛊术。顾名思义，巫蛊术士通过让受害人吃下相应的昆虫或植物来对其下蛊毒，轻者对巫蛊术士言听计从，变成人形傀儡；重者就会像陈驰这样，杀人害己。
而中了虫蛊或植物蛊的人，在蛊毒发作时就会像体内的媒介一样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行为。比如陈驰。
陈驰所中的食头蛊属于虫蛊，在红蜘蛛还处在幼年的时候，巫蛊术士可能就通过某种方法将蜘蛛喂给他吃了。等蜘蛛长大后便开始释放蛊毒，蛊毒让陈驰变得像蜘蛛一样可以飞檐走壁和吐丝结网。
听到这里，龙飞瞪了大眼睛，双手死死地抓住方向盘，惊恐地问：“那这么说，地上没有脚印是因为……”
方一楠说：“因为陈驰当时是从天花板上用蜘蛛丝吊下来咬他们脑袋的，所以地上没有留下脚印，他的身上也没有沾到哪怕一滴血。”
龙飞害怕地吞了口唾沫。
方一楠接着说道：“之所以叫食头蛊，是因为这种红蜘蛛的进食方式就是喜欢吃猎物的脑袋。说白了，就是巫蛊术士把陈驰给变成一个人形红蜘蛛了，明白了吧？”
龙飞点点头，小声道：“明白了。我靠，太可怕了。”
方一楠看着手机疑惑地说道：“可是很奇怪。巫蛊术在很多年前就被禁用了，很多害人的巫蛊术早就已经失传了，尤其是这种丧心病狂的食头蛊，都只存在于书本记载中了。奇怪奇怪。这个巫蛊术士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龙飞想了想，问道：“楠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陈驰得罪了什么人呢？你看他本身就是做生意的，在生意竞争时得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他又那么花心，说不定是他情人之类的报复他也有可能吗不是？”
方一楠点点头说：“的确是有这个可能。看来还得查一下这个陈驰的人际关系才行。”
龙飞疑惑地问：“我们自己去查吗？”
方一楠笑道：“情报处只能起到辅助作用，虽然交给情报处确实能给我们省不少事，但自己查起来总归是更快一些的，毕竟情报处的情报网你也随时可以用。”
龙飞点点头说：“那倒是。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做呢楠姐？”
方一楠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什么都问我啊？自己思考！反正今天确实是只能交给情报处了，让他们去调查一下陈驰的人际关系网和最近五年内得罪过的人。按书上所说，食头蛊的红蜘蛛要长到可以释放蛊毒的大小通常都需要2-3年的时间，而且是什么人能让他吃下蜘蛛也值得查一查。等情报处给了最新的情报，再研究下一步怎么办。”
龙飞傻笑了两声说：“好，等会儿到了我就给情报处发消息。”
……
二人到帝豪苑的时候已经下午6点多了，龙飞看到小区气派的大门外聚集了不少媒体记者和围观群众。看到龙飞的车进来，不少记者还想上前来采访和趁机溜进去，但是都被尽责的保安给拦回去了。
回到21号别墅时，赵心悦正在厨房里忙活，而餐桌上已经摆了两道热气腾腾的菜了。
见他俩回来了，赵心悦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询问道：“怎么样了？”
龙飞苦笑道：“还是不告诉你了，免得你害怕。饭菜就做好了？”
赵心悦笑道：“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
方一楠站在一旁“啧啧啧”了几声，笑道：“贤妻良母啊，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手艺就好了。”
龙飞心道：“你那解剖的手艺也不差……”
……
晚上7点，准时开饭。
吃饭前，龙飞就已经把案件的相关资料发给了情报处，同时告诉情报处要重点查一查最近五年陈驰的人际关系，尤其是竞争对手和情人这方面的关系。
而这边方一楠也没闲着，吃饭时她竟然能一边看着手机翻找资料，一边准确地把想吃的菜夹进碗里，然后混着米饭送进口中。
吃着吃着，方一楠突然放下手机对赵心悦说：“心悦，我觉得你的厨艺不错，要不你别去超调局实习了，直接在我家当厨师吧？我给你开工资。”
“别闹了楠姐。”龙飞笑道，“人家还在读书呢。”
“也是，哎，可惜了。”方一楠说完便夹了一块肉吃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感慨，“好吃，真好吃。你要是会做面食就更好了。”
赵心悦笑道：“我可以学啊，听说面食做起来还挺简单的呢。”
方一楠反驳道：“要做好可不简单。不过你年纪还这么小炒菜的手艺就这么好了，学做面食对你来说可能确实不难。我期待你做的馒头和包子哦。”
赵心悦乐呵呵地说：“请好吧您嘞~”
吃过饭后，赵心悦本想收拾，却被方一楠一把拉到了沙发上坐下，她对赵心悦说：“你做了饭还要收拾，那要他是干嘛的？”接着她对龙飞命令道：“去，把碗洗了，把厨房收拾了。”
龙飞无所谓地笑了笑，站起身麻利地干活去了。
这么高档的别墅里，怎么会没有洗碗机呢？所以龙飞只是简单地用水冲洗了一下碗碟上的饭菜残渣，便将它们放进洗碗机里交给机器去精洗了。至于收拾厨房就更简单了——因为赵心悦习惯性地在做饭时就顺手把厨房收拾干净了。所以龙飞只需要将一些东西放回原位就好了。
坐回沙发上的龙飞笑着对赵心悦说：“以后谁娶了你，那可真就是个享福的命咯。哈哈哈哈。”
赵心悦微微红着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方一楠坐在一边满脸好笑的表情看着他们打趣道：“你俩要不凑合凑合吧？”
龙飞知道她在开玩笑，也知道赵心悦换了一个新环境后有点害怕，所以就顺着方一楠的话说：“好啊，只要她愿意，我明天就可以跟她到民政局去。”
听到龙飞的话，赵心悦原本只是有些微红的脸蛋“唰”一下就红透了。她深深地垂下头不让龙飞看到自己发烫的小脸，同时尽管她已经极力控制了，可上翘的嘴角却始终压不下来，无奈的她只好在低着头的同时又将头扭向了一边，而这个动作却让她差点崴了脖子，疼得她立刻就抬起了头。
看见赵心悦红扑扑的小脸，龙飞立刻意识到玩笑开大了，赶紧岔开话题问方一楠：“那个，楠姐。今晚我们就在家待着等消息了吗？不再去99号别墅那里看看了吗？”
方一楠看着他说：“你想去你自己去，别叫上我。”
龙飞一愣，然后下意识地坏笑着问道：“诶？楠姐，你……不会是怕鬼吧？”
听到这话，方一楠的眉梢微微一挑，嘴唇也不自觉地动了一下，脸上慢慢露出了冷笑。而看到她这副表情的龙飞立刻意识到：完了！说错话惹到她了！
方一楠看着龙飞冷笑了几声，然后指着二楼说：“现在就去抄保密条令吧，抄到明天早上我来找你为止。”
“楠姐……”龙飞想求饶。
方一楠却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临走前还丢下一个冰冷的威胁：“明早我来的时候，要是你抄的次数少于两百遍，你就等死吧！”
“砰”的一声，别墅大门被她重重地关上了。
龙飞和赵心悦面面相觑。
赵心悦的脸还是红红的，她害羞地说：“那个……龙飞哥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你一起抄的……”
龙飞苦笑道：“没事，不用了。咱俩的字迹肯定是不一样的，要是被她发现你帮了我，这大小姐指不定要怎么整我呢。陆处没说错，她果然可怕……”
说完他便站起身准备往外走，赵心悦立刻叫住了他问道：“你……不去抄保密条令吗？”
“真抄个通宵啊？”龙飞笑道，“你以为我傻啊。走吧，先去你之前住的地方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吧。”
赵心悦站起身跟随他来到车库，上车后她还有点不安地问：“真的没事吗？楠姐……不会真的要你的命吧？”
龙飞笑道：“怎么可能呢，一句气话而已。回来抄个几遍意思意思就行了。”
赵心悦叹了口气说：“哎，那好吧。要是楠姐明天真的找你麻烦，我也会帮你说话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龙飞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谢谢你，不过不用了。好好看你的科目一题目吧，别挂科了。”
被摸了头的赵心悦再次羞红了脸，她点了点头，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
两人一来一回，再加上赵心悦收拾的时间，等他们再次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晚上10点了。而等赵心悦收拾好房间去洗澡时已经快11点了。
龙飞在三楼的副主卧边泡澡边回想着方一楠白天给他上过的课。
巫蛊之术。
在此之前，龙飞只在影视作品和小说中见过这种邪门巫术，没想到现实中竟然真的有擅于下蛊的人存在。目前已知的线索是陈驰中的是食头蛊，但还不明了的是他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用什么方式下的蛊，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那基本也就破案了。
方一楠是从陈驰尸体的腹腔中取出的红蜘蛛，也就是说下蛊之人是通过某种方式让陈驰吃下了红蜘蛛，或让红蜘蛛从他身体的某个开放部位钻了进去。
这就很奇怪了，即便这红蜘蛛幼年时的体型再怎么小，正常人类看到蜘蛛了，那第一反应通常都是躲避或灭杀，怎么会让蜘蛛进到自己体内去的呢？
即便是上过刑侦课的龙飞此时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看来要想有进一步的线索，还是要回到第一案发现场去仔细找找才行。
想到这里，龙飞从浴缸里站起身走了出来。
他收拾好自己后先到二楼赵心悦的房间看了一眼，此时的赵心悦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龙飞轻轻地关上门，然后下楼离开了别墅。
凌晨时分的小区里静悄悄的，就连路灯的亮度都降到了最低。走到了22号别墅的龙飞抬头看了一眼，整个房子只有门牌上的小灯还亮着，其它地方都是黑漆漆的——看来这个点方一楠也已经睡下了。
走了大约10分钟，龙飞来到了99号别墅的大门口。此时这里虽然还拉着警戒线，但周围已经没有了站岗的警察——其实也不需要警察站岗了，因为死过人的房子在晚上通常是没有人敢进去的，除了龙飞这种见过鬼的人。
他刚拉开警戒线走进去，黑暗的庭院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冷冰冰地问道：“什么人？”
龙飞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站在别墅旁边的庭院里，手里还端着一个手提箱——那是超调局的新产品，手提箱式伪装冲锋枪。
既然案子已经交到了超调局这里，那此时还守在这里的人自然是超调局的人了，只是龙飞不认识罢了。不过也无妨，他轻声回应道：“外勤处龙飞，过来看现场找找线索。”
穿黑西装的人点点头，向后退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龙飞吧唧了一下嘴巴，心道：“这么酷，那估计是保密处的人。”
走进别墅后，里面难闻的气味已经基本散掉了，即便没有佩戴口罩和防毒面具，龙飞也不会觉得刺鼻和辣眼睛了。在之前发现尸体的各个位置都摆放了醒目的号码牌，并且用白色胶带贴出了尸体的轮廓。但别墅里依然非常热，这让龙飞感到困惑——此时都进入夏季了，虽然温度不是特别高，但也不至于开着地暖吧？
龙飞从口袋里掏出他出门前在鞋柜里找到的手电筒和鞋套，穿好鞋套后便打开了手电筒往一楼的天花板照去。和方一楠的说法一样，天花板上果然有反光的丝线，甚至还有网格，看来当时陈驰蛊毒发作的时候就是利用这些蜘蛛网攀附在天花板这种视线死角上，对家人发动了攻击。
在一楼仔细搜索了一圈后，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线索的龙飞便来到了二楼。
下午来的时候只是简单看了一下尸体，并没有仔细检查过房间，所以龙飞觉得他肯定遗漏了些什么——原本他这个时候来现场是找不到任何东西的，因为关键的证物早就被警方给拿走了。可是在案子移交给超调局后，那些被拿走的证物又被超调局的后勤人员们放回了原位，交给外勤处和情报处去调查。
将二楼所有的房间、走廊和天花板检查了一遍后龙飞失落地发现，除了找到一些比普通蛛丝粗了几百倍的诡异蛛丝外，没有任何线索。
接着三楼也是没有任何额外的发现。直到来到了阁楼的门口，龙飞停下了脚步——说实话，他有点犯怵了。毕竟上一次的见鬼经历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恐怖，而且萧九儿对他也是完全没有恶意的，甚至还会暗中保护他。
可这次不一样了，陈驰和他毕竟是有一点过节的，虽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但万一他要是变成鬼了……要知道，鬼才不会和人讲道理呢。
龙飞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灭魂符捏在手心里，然后转动门把手，缓缓打开了阁楼的门。
陈驰家的阁楼里放的都是些杂物，东西虽然不多，却积了很厚的灰尘，在手电筒光线的照射下更是尤为明显。为了避免吸入过多的灰尘，龙飞只好用手捂住了口鼻，眯着眼睛搜索。
在粗略地找了一圈后，阁楼也是一无所获。龙飞在心中叹了口气——陈驰的家中看来是无法找到破案的线索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情报处尽快找齐他的人际关系资料了。
就在龙飞转身走到门口打算离开的时候，阁楼的门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关上了。被关门声吓了一跳的龙飞微微抖了一下，立刻转身向后看去——可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他觉得很奇怪，阁楼的窗户是关上的，根本没有风，这门也不是自动门或带液压杆的自关门，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关上了？
龙飞伸出手想去抓门把手，可他的头顶却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他赶紧抬头看向天花板——虽然仍旧是什么都没有，可他的知觉却在警告他，有危险在靠近！
他紧紧地捏住手中的灭魂符，飞快地后退到了阁楼的最深处。接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出门必备的显魂眼镜戴在了脸上。
显魂眼镜戴上的瞬间，龙飞马上就看见一个长着六只眼睛、四条手臂和四条腿，浑身赤红的类似于蜘蛛却有着人形的怪物，如饿虎扑食般张着比他脑袋还大的血盆大嘴从阁楼的门口向他飞扑了过来。
龙飞大惊，肌肉反应促使他立刻翻滚到了一边，让怪物扑了个空。
躲开攻击的龙飞立刻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怪物。与此同时，那个怪物也转过了身，用六只乌黑的眼睛看着他。
当他看清这个怪物的容貌时，再次大惊——这个怪物不是别人，正是陈驰！可下午在总部解剖的时候，他的尸体不长这样啊！
龙飞快速地摘下显魂眼镜又戴上，陈驰变成的这个蜘蛛怪物也消失又出现，他立刻确定——这玩意八成是蛊毒发作时就死去的陈驰的鬼魂！
他猜测陈驰蛊毒发作时应该就是变成了眼前这个鬼魂的样子，难怪他能够一口咬下人类的脑袋——因为他那时已经不是人类了！而在咬下屋子里所有人的脑袋后，陈驰的肉体也被活活撑死，他身体里的红蜘蛛因为寄生体的死亡也跟着死亡了，所以他也在死后变回了原样。
在看见陈驰鬼魂的瞬间龙飞就能够将已知的线索串联起来并重现一部分案发现场的原貌，不得不说他确实是很聪明也很有天赋。
但陈驰，应该叫蜘蛛怪，可不是靠脑子聪明就能够对付的。几乎就是眨眼间，它竟然跳到了天花板上，八只手脚如同涂抹了强力胶般稳稳地站在天花板上，倒着看着龙飞。接着，它再次张开大嘴向龙飞扑了过来。
龙飞这次反而向前一滚，竟堪堪地从它的嘴下躲了过去，再次站在了它的身后。
事实上，手里捏着灭魂符的龙飞随时可以消灭这个蜘蛛怪鬼魂，但他却在思考能不能让陈驰变回原样，这样至少在他魂飞魄散或去投胎前能询问他一些关于案子的事情。
然而，在连续躲过几次攻击并亲耳听见它传来一声嚎叫后，龙飞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根本没有让陈驰变回原样的方法或工具，他全身上下唯一能称得上是装备的，就只有手里的手电筒和脸上的显魂眼镜了。
至于手里的灭魂符，那是武器。
当蜘蛛怪再次扑向他时，龙飞没有闪躲，而是站在原地轻轻叹了口气，对蜘蛛怪说：“对不起了。”接着，他以极快的速度向蜘蛛怪抛出了手中的灭魂符，准确地贴在了它的额头上。
在被贴上符的瞬间，原本还在半空中的蜘蛛怪立刻就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接着它便开始在地板上痛苦地打起滚子来，身体却在它的翻滚中快速地化为粉末。
伴随着它的嘶吼和翻滚，仅仅过了不到半分钟，这个蜘蛛怪鬼魂就彻底化为了灰烬，消散了。
龙飞再次叹了口气，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灭魂符收回口袋里，然后走到门口打开了阁楼的门。
走出阁楼来到一楼后，龙飞戴着显魂眼镜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一眼，接着他沉默了——8个或老或小、或男或女，长着蜘蛛头人身的蜘蛛怪鬼魂爬在一楼的天花板上，48只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