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是在打我的脸，或者说是在给我下马威。”
他的声音依旧不急不躁，反倒带着一股冷而锐的笃定。
安若雪小声说：“少爷，您看这三家企业的异动，十有八九跟您有仇。”
她皱起眉毛，似乎感到不安：“他们摆明着要抢您先前看中的项目。”
张凡并未马上表态，但那冷漠的神色已经说明，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让调查部门再深入一点。”
“看这三家企业近期有没有与什么海外势力接触过。”
安若雪立刻应声：“好。”
车队继续向前。
回到龙腾大厦后，张凡径直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随意坐在椅子上，神情冷峻地倾听手下汇报。
一份又一份调查资料被递到他面前，张凡都只轻轻翻看了几眼，就把它们往边上一摆。
到最后，汇总结论显而易见。
三家大公司没有明显的海外合资痕迹，也暂时没发现过于异常的资金往来。
这意味着，他们要么是被某些势力暗中授意，要么就是在更高层面做了一番操作，用心之深，外人难以窥测。
张凡看完最后一份资料，神色冷漠地开口：“合起伙来对付我？有意思。”
他转动了一下椅子，目光落向窗外高耸的夜色：“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安若雪轻轻点头。
不过，安若雪一想到盘根错节的商界关系，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紧：“少爷，这三家背后势力强大，我们要不要先摸清楚底细，再出手？”
张凡不置可否，只是冷笑：“不必等，先给他们一个警告。”
“敢动我看中的项目，最好想好自己有没有撑得住的本事。”
张凡一直待在办公室，神情淡漠地处理事务。
凌晨一点左右，他揉了揉眉心，习惯性地翻看手机，准备查看楚轩那边有没有新进展。
正当他拿起手机，却看到几条未接来电提示，居然全是安若雪打来的。
张凡瞳孔轻轻一缩，心想：“她就在楼下，为什么不直接上来？”
他迅速拨回电话，电话那端传来安若雪慌乱的声音：“少爷，不好了！”
霎时间，张凡神色一凛，周身气压骤然下降。
他站起身，声音依旧冷静：“说。”
安若雪在电话里焦急地解释：“我们刚得到消息，那家百货公司对外宣布，正式终止与您的转让协议，理由是他们发现了合同问题。”
她快速补充了一句：“而且，这对外公布还通过了相应部门的公证。”
张凡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收紧，冷声道：“他们速度倒是挺快。”
安若雪声音发颤：“更糟糕的是，我听说张晓敏好像还去报警了，声称您的收购存在强迫交易嫌疑......”
她停顿半秒，小心翼翼地吐出后半句话：“所以，警方有可能会对您进行约谈。”
张凡听罢，眸子里闪过一道彻骨的寒芒：“好一个张晓敏。”
他没有多说，只轻吐两个字：“继续查。”
安若雪应了一声，心里却明白，这事儿绝不会就此打住。
翌日，龙腾大厦热闹非凡。
因为那家百货公司的“对外招标”和“合约终止”事件，已经在商业圈里闹得沸沸扬扬。
其中又牵扯到张凡的龙腾集团，自然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不少媒体也派出记者来打探消息，想要挖掘“张凡惨遭坑害”的大新闻。
然而，龙腾集团门口安保森严，任何记者都被拒之门外，根本没机会窥视内部信息。
张凡坐在办公室内，冷漠地听完字条上传来的最新消息。
“四海集团、幽州集团、广盛集团已经派人来与张晓敏接洽，似乎都要抢先报价。”
手下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份报纸，上面大篇幅报道。
“百货公司惨遭恶意收购，如今获得三大企业伸出援手”的消息，看得人眼花撩乱。
张凡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将报纸丢到一边。
眼神中冷冽依旧：“那些记者真会颠倒黑白。”
他岂会不知道，这种口径肯定也是有人暗中在推动。
刻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黑心收购者”。
为张晓敏打造“弱者”人设，以博得同情。
从而让三大企业出面显得“正义凛然”。
安若雪站在一旁，小声安慰。
“就算他们用媒体舆论炒作，也改变不了事实，少爷您不必太在意。”
张凡神情淡漠：“我当然不在意。”
“可既然他们敢用媒体带节奏，也要做好被反击的准备。”
他说完，便直接让安若雪打电话给公关部门，准备布局一波消息。
“他们炒作，我也炒。”
张凡话音很平静，却让在场人士能感受到他那坚硬如铁的决断。
“只不过，我不喜欢闹得太大。”
“找一些权威媒体，把收购过程的证据往外抖一抖，让大家看看究竟是谁在破坏规则。”
安若雪顿时面露喜色，连忙点头称是。
她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
递到张凡面前：“这些就是我们保留的协议原件、副本，转账凭证，以及对方的收款记录。”
张凡目光扫过那一堆证据资料，面色不改：“很好。”
有了这些，只要他想曝光。
那么整件事就足以在舆论场上翻盘，甚至把张晓敏彻底逼入死角。
可张凡并没像急功近利者那样立马将证据抛给媒体。
而是安安静静地把它们收起来：“不急，让他们闹一闹。”
他语气沉稳得可怕：“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跳到什么程度。”
接下来的几天，外界的风波愈演愈烈。
可在张凡这边，却出奇地平静，既不上电视回应，也不公开任何信息。
有好事者甚至在网上留言，嘲笑张凡是“理亏了”、“怕了”，否则怎会一声不吭。
对此，张凡完全无动于衷，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只是在默默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让对手彻底难有翻身机会的时机。
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忘记让黑客楚轩去查监控的事。
在大量的数据搜刮和技术攻破下，很快就有了新的眉目。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
楚轩反馈回来的初步结果表明，并没有任何人威胁或者胁迫张晓敏。
换言之，她似乎真的是自主“反悔”，并且主动寻求了另一些势力的合作。
张凡收到这个消息，并没有紧皱眉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