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在高节奏下很快就上完了。
黎雾吃完午饭就在众人的羡慕下回寝室写了几个小时的小说。
等到下午四点的时候他才来到练习室训练。
“天呐，我看错了吗？黎雾现在才来？”
经过窗外，一个正在休息的练习生看见一道人影闪过，忍不住八卦道。
“他不会是放弃跳舞了吧？”
以前也不是没有，放弃其中一个选项，但是无一例外分数都很低。
“哎，人家就算放弃了，以他唱歌的天赋，应该也不会低于b吧。”
一个人酸溜溜讲道。
听见熟悉的名字，郁见停下练习，下意识看向窗外。
可惜的是窗外的只是空无一人的过道。
他有些遗憾地继续练习。
“你说黎雾都放弃了，他怎么还不放弃。”
一个练习生看了看前面的郁见，小声问道。
郁见完全没有舞蹈基础，所以跳得很吃力，今天还被魏蓝训话了。
“鬼晓得，方正他跳得那么差，就这两天时间，他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说完之后，两人心照不宣露出一抹恶意的笑意。
出道位只有九个，他们自然是希望竞争对手表现越差越好。
-
夜色渐渐降临，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和已经练习好久的几人告别之后，黎雾打开杯子喝了口水，继续练习。
渐渐的练习室里只剩下了他一人，就连摄影大哥们都早就扛不住回去睡觉了，只有几个冰冷的摄像头还在坚持岗位。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他才停了下来。
一停下来，之前被下意识忽略的感受一拥而上，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浑身又酸又胀，身体就好像挂了好几个沙包似的，无比沉重。
终于，坚持站了几秒，他果断直接躺在地板上了。
黎雾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大口呼吸着。
他忘了，不管是他还是这具身体都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高强度的练习了。
休息了一会儿，担心明天会酸疼地走不了路，他还是逼着自己快速起身，开始做拉伸。
就这样做了半个多小时的全身拉伸才作罢。
“啪。”
关灯离开。
经过走廊，偶有灯光从其他练习室的窗户和门缝中透出，他目不斜视地掠过。
——这个世界上向来不缺努力的人，有很多人都在看不见的角落里用尽全力向梦想奔赴着，这种情形他自然不惊讶。
他如今可以游刃有余地训练，也不过是因为他有着其他人所不知的经历罢了。
“黎雾！”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黎雾转头，便撞进对方那双乌墨般的如水眼眸里。
男生其实有双漂亮标准的桃花开扇眼，只是人们往往因为他的青涩和自卑而忽视掉。
但是在对着黎雾的时候，似乎只剩下开心了，自然而然，没有了闪躲和犹豫，那双漂亮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出醒目。
他的眼中仿佛盛满了星辰，随后又因为下意识喊了他的全名似乎而有些懊恼，不过在黎雾歪头打招呼的时候，又立刻像个小狗狗似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要走了吗？”
男生没话找话问道。
“嗯。”
“我、我也差不多了…一起？。”
男生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有些紧张，小心翼翼问道。
其实还差很多，但是他不想错过和黎雾相处的机会，实在不行等会再回来继续练习就是了。
他已经没休息练了一天了，这个就当作礼物？给自己的休息时间。
青年看了看满头大汗的他，顿了顿，“等一下。”
看着青年闪过的背影，郁见内心深处莫名有些期许。
“吧嗒。”
门开的声音。
果不其然，青年进来了。
即便如此，他的呼吸还是在看见来人后滞了一瞬。
黎雾看了看空落落的教室，很是自如地坐在地板上，像是没注意到男生的短促，抬头道，“你继续练，我休息会。”
郁见踌躇了一会儿，他想说让青年早点回去休息，熬夜不利于身体健康……
但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又咽了回去。
在黎雾的挑眉示意下，他僵硬地跳了起来。
其他人怎样嘲笑他都没关系，但是莫名的，他有点不想在黎雾面前露出短板。
可是……
他更不想对青年有所隐瞒。
黎雾安静地看完了整首歌的舞蹈，在郁见暗搓搓的期许眼神下，点点头，“还不错，这么短时间就能把所有动作都记住。”
闻言，郁见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但是……”
肉眼可见，男生因为他的“但是”产生紧张，默默听着他的指导。
黎雾活动了一下身子，站起来。
“你很多的发力点错了，所以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有点像在跳广场舞。”
青年很是直截了当。
说完后一边示范一边讲解，“看我，这个动作的中心点在右脚…”
“还有这里主要是用肩膀去带动，不是脖子。”
“这里要稍微顶点胯的。”
随着他的讲解，郁见感觉自己这几天的困惑一下子茅塞顿开了。
他本来就不笨，只是因为没有基础有些东西不知道怎么搞，经过黎雾的动作讲解后，很快就通了。
“好了，跟着音乐再来一遍。”
顺完一遍之后，黎雾继续坐下来，双手向后撑地，抬头示意道。
郁见看着有些疲惫的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后坚定地点点头。
结果不出所料，男生的流畅度和美观度好了很多。
跳完之后，郁见转身望着青年，眼里充满了亮晶晶的崇拜，“雾哥，你好厉害，一下子就看出问题所在了。”
黎雾淡定地点点头。
随后他伸出剪刀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眯着一只眼，两只手指拉开，似乎要拉起男生的嘴角，“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表情。”
看着黎雾的动作，郁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怎么办，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爆开了。
好可爱好可爱！！
“对于基础薄弱的人来说，表情带来的感染力可以极大掩盖舞蹈实力的不足，所以面部管理很重要，懂？”
“嗯嗯……懂了。”
郁见目不转睛地望着黎雾，用力地点点头。
说罢，黎雾这才将视线投向门口。
门口正站着几个衣服颜色各异的练习生。
很明显，他们应该看了有一会儿了。
“嗨……”
其中一人打招呼。
黎雾微掀眼皮，与他们的目光对上，眉眼间透露着倦怠与疏离。
黎雾其实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他们的眼神他曾经在许多人里看到过。
对于努力而且主动求知的人他一向不介意释放自己的友善。
不过基于一种恶趣味，他的眼神中故意透露着疑惑和询问。
几人对视几眼，带着些许不好意思。
终于，其中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帅哥闭上眼睛，终于大声道，“大神，建议再加几个吗？”
黎雾：“……”
倒是没想到这么直接。
说完之后，后面又出现了两个人，凑出脑袋，小声道，“还有我们。”
其中一个粉头脑袋还是他昨天在食堂碰到的人。
黎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