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外是什么？
这个问题对于生长在宇宙中文明来说，一直是一个终极难题。
应该说，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文明，这个问题有些太过超标，他们或许连宇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都不清楚。
当林墨答应李白之后，他只是在恍惚之间，便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眼前再没了那一望无际永恒不变的星空，有的只是一个看起来有些不规则的圆形，发光球体。
很大，这是林墨的第一印象。
但又不是那种无边无际的大，仅仅是很“大”而已。
因为他此刻就站在这个像是被剥了壳的鸡蛋蛋清上。
很漂亮，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美。
就像是神话中披着透明白纱的仙子，有种令人迷醉的朦胧美。
那种美超过了林墨到如今见过的所有事物，美的不像一个物品。
“很漂亮对吧”
空灵幽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明只是一句十分简短的话，却带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旋律。
林墨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
这身影婀娜之际，看不清面容，周身微微泛着乳白色光芒，像是存在，又像是不存在。
仅仅是瞥了一眼，林墨心底便生出一股极致的欲望：占有她！
那种欲望无关性，而是更深层次，对于美的追求。
“相比于这小破球，我还是觉得这位女士你更美。”
十分绅士的从嘴里蹦出一句土味情话，林墨直勾勾的盯着这道模糊的身影。
他从不屑于压抑隐藏自己的欲望。
“咯咯咯”
听到林墨明目张胆的话，那身影娇笑起来，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你喜欢送给你便是，不过是随手捏的一个容器罢了。”
“你好，外乡人，想必李白那家伙已经向你提过我们了。”
“不过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在这片宇宙中，他们都叫我：镜子音乐家。”
“我很喜欢这个有艺术气息的名字。”
说着，那模糊身影已经来到林墨身边，这次她的脸上再没了迷雾。
一张完完全全符合林墨心中对于异性完美想象的脸颊占据他的瞳孔。
两人距离十分之近，气氛有些暧昧。
不过熟知墨神殿下为人的人都知道，他一向很直来直往。
既然别人都这么玩了，林墨也是直接一伸手，将其搂入怀中。
“啧”
“林墨兄，要是你知道这家伙的本体长什么样子，我打赌你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做。”
李白的身影也出现在林墨身侧，表情怪异的看着这一幕。
“准确来说，应该是‘他们’。”
他指了指林墨怀中不断娇笑的镜子音乐家。
不过…
林墨倒是表情依旧，甚至开始上下其手起来。
“血肉之躯之下也不过是白骨，有区别吗？”
“小白呀，在乎那么多很难找到对象的。”
林墨两句意味深长的话，噎得李白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又是一道身影出现。
不过这次不再是人形，是一个蹦蹦跳跳的…空调！？
“干！哪来的妖精？”
林墨抬手就是一拳，将其打了个对穿。
顺着胳膊，林墨隐约还看到上面标签上的格…力两字。
打广告打到这来了！？
“你好，欢迎来到这片宇宙。”
“我是低温艺术家。”
“请问可以收回你的手吗？”
“嗯…我应该变个冰山美人的，但我还是觉得人类的这个造物比较符合我的形象。”
“啊…该死的看脸的世界。”
这低温艺术家似乎是个话痨，自顾自说了一大堆。
林墨不动声色收回胳膊，实际上他这一拳打过去就像是打在空气上，根本没有实际伤害。
“好了，再次欢迎我们尊贵的客人。”
“欢迎你来到我们这里。”
这次说话的明显严肃庄重了不少，顺着声音，林墨低头看去。
只见脚下那庞大的光球上微微闪烁起来，布满了一个个迷你小光点。
“我是归零者”
十分简短的介绍，这些小光点不断的闪烁，林墨知道，这是归零者在和自己打招呼。
“好奇特的生物”林墨盯着这些小光点，眼中满是感兴趣的神色。
这是目前为止，他见过的第一个神级文明的真正面目。
其他的像是李白，镜子音乐家之类，都是根据林墨的审美自己捏出来的形象罢了。
林墨甚至连他们是个体文明还是群体文明都不知道。
不过毫无疑问，归零者显然是和人类一样的“群体文明”。
并且他们的个体成员已经连“生物”都算不上，似乎成为了一群难以理解的存在。
林墨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十分好奇外加悠然得观察着四周。
在归零者之后，又出现了几道身影。
他们有的是人形，有的是奇奇怪怪的物品，有的则是只有声音看不见人。
无一例外，他们都表现得对自己十分友好。
林墨已经大致猜出来他们找自己干什么了。
少许过后，林墨这才将目光再次投向归零者。
只见他咧嘴一笑，表情莫名道：“你们好，我叫林墨。”
背后是一片绝对的虚无，脚下是乳白色的壁垒。
林墨也不是无知者，他知道脚下的大光球就是所谓的三体宇宙。
至于身后的虚无？
无良虚海？混沌？
叫法很多，不过林墨感觉像是一个更大的宇宙。
“宇宙”在这个更大的宇宙中变成了星球罢了。
“我们想和你做个交易。”
“如你所见，我们的家园在不断的战争中，滥用的降维武器已经让它变得不适合我们生存。”
“为了让宇宙回归田园时代，我们制定了宇宙重启计划。”
“这也是归零者这三个字的来源。”
“在你未到来之前，我们用不了多久便会开启这个计划。
稍稍停顿了一下，归零者继续道：
“不过你应该知道，科学离不开实验。”
“要是能有另一个完整的宇宙让我们做实验，田园计划的成功率便会大大增加。”
“这是我们的请求，至于代价，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可以无条件帮你完成一件事。”
几句话便道清了意图，林墨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他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什么要执着于重启宇宙？以你们的能力完全可以重新找一个新的宇宙吧？”
这些大神文明个个逼格这么高，连生活的地方都是宇宙膜之上，林墨可不信他们会没有在宇宙外航行的能力。
“哎，林兄有所不知。”
归零者还没回话，李白倒是先摇着扇子摇头叹息起来：“先不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得狗窝好。”
“但就是这宇宙之外，路可不好走，我们曾经也尝试过，只不过几亿年的时间打了水漂。”
“当第一只猿猴抬头望向太空之时，当他看到闪烁的星辰之时，他或许会想那颗星星离自己有多远？”
“可对于我们来说，我们连星星都看不见。”
“那都不是远近的问题了，这么说你应该明白。”
“与其耗费无数资源去寻找一个概率几乎为零的事件，还不如将自己的老窝缝缝补补。”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我们这的，但起码你有能力找到另一个宇宙，不是吗？”
“帮帮为兄，不是为兄自负，以后你要打架啥的，叫上我们几个，这外面的世界我还真不信有几个是我们打不过的。”
李白说罢，目光希冀的看向林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