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准备赴宴
冯诗章行动极快，当日李澄回家没多久就已经收到了冯家送来的请柬。李澄看着请柬上熟悉的花纹，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冯家女孩多，大梁朝养女孩要比男孩费钱，更别提是冯家这种门第。
为了维持冯家的体面，还有笼络这庞大的姻亲网，有些女孩注定是要被牺牲掉的。被冯家上位者看重的女孩，自小精心培养，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到位高权重之家，继续维护家族体面。而另一些自幼也受着良好的教育，但她们嫁去的人家大多有钱有野心，但没地位，是一场彼此心知肚明的交易。
请柬上的字是柳少夫人亲笔所写，李澄很容易就能认出来。若说整个冯家有谁曾让她觉得倍感亲切，那也只有这位冯子渊的嫡妻柳少夫人了。
李澄刚进冯家的时候，空有地位，却并不得下人尊重。冯诗章娶她是为了梁枫，因此对她并不苛刻，但也仅限于此，并不会对她多有照顾。这位柳少夫人或许是同情她，也可能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诸多冯家女孩被利用的影子，一直不露痕迹的给她提供帮助。
可惜，好人没有好报，这位柳少夫人不到四十就郁郁而终了。
“请嬷嬷过来说话。”李澄收回思绪，让人去请马嬷嬷过来说话。
马嬷嬷这些日子对李澄比以往更加尊敬，究其原因是她觉得李澄很有手腕，既能交好公主，又能让一个有权势的年轻世子为她不顾一切，这是个狠人。
“姑娘有事找我？”马嬷嬷笑容可亲，她对自己的事业第二春有所期待。
“嬷嬷这一路跟着我，辛苦了。”李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马嬷嬷。
“这是我应该做的，姑娘快收起来吧。”马嬷嬷跟着去了次黄州，遭遇了一次伏击，活着回来目标可不是打赏。在不背叛公主的前提下，她有了新的追求。
“每个人都有，嬷嬷收了我还有其他事要说呢。”李澄笑笑，马嬷嬷的心思，也并不是很难猜。
“那谢谢姑娘了，来了赵府后，我这养老本可是攒了不少。”
“嬷嬷不必攒，我给嬷嬷养老。”
“姑娘刚才说有什么事？”马嬷嬷得了李澄的承诺，也不再耍花枪，连忙问起了正事。
“我想请嬷嬷帮我去一下公主府，把这个给公主看看，顺便将这封信送给公主。”李澄从自己袖口中取出一封信。
马嬷嬷先是接过请柬后，才从李澄手中接过那火漆封口的书信。信一入手，马嬷嬷便摸出这信不是新写的，信封很软，怕是被人随身保存了不止几个月的时间。
“我这就去，姑娘等我信便是。”
“谢嬷嬷。”李澄让人给马嬷嬷准备马车，一直等到马车准备妥当，才让人送马嬷嬷出院子。
“那封信，姑娘拖了这么久才给公主，会不会？”那封信一直是由韭黄负责保管的，李澄回京这么久都没提，她以为李澄不打算将信给公主了。现在拖了一阵子才给，她怕公主会多想。
“不晚，早给了未必有用。”李澄手中的那封信是罗一楼被顾先生带走前写的。
前些日子，驸马走漏宫中消息被暴毙，公主心中一定也会难过。给早了日后公主回想，未免觉得他们是在落井下石。
公主府中夜晚灯火通明，公主让人送马嬷嬷回赵府，再次掏出罗一楼写给她的信，又重新看了一遍。罗一楼信上并没有说什么了不得的情话，只说那位顾先生说若他能在五年后活着出关，就将得到帮助公主的能力。
公主叹了口气，将这封信重新叠好，放进了自己用来保管重要东西的匣子里。罗一楼还真是个笨蛋，那顾先生怎么会是个好相处的，五年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还敢让自己等他，真是离谱。
“殿下要去冯家？”一个侍女见公主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心中也松了口气。
“父皇身体好了，我也该出府了。”公主原本并不想去冯家，但若是总不出门，就怕宫中的父皇和母后，会以为她舍不得驸马，因为驸马的事心里有隔阂。
“那李姑娘？”侍女一直跟在公主身边，心中清楚驸马刚死那几天，公主心里对李澄是有一点迁怒的。
“驸马已经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起他了。”
公主明白侍女的意思，可她这些日子已经想通了。驸马家族人多，就算不是这次，迟早也有下次。她是公主，为了驸马守五年空房，就足够了。至于为什么是五年，公主觉得五年这个数字比较好，五年这朝廷上的事就该尘埃落定了。还有就是，若是五年后罗一楼没回来，她就找上十个八个更年轻的情人。
李澄见马嬷嬷带回了公主送的礼物，心中明白驸马这事暂时是过去了，公主邀她一同出发去冯家，就是一种态度。
蒜苗身体养得不错，虽然日后不能再舞刀弄枪，但她可以重拾往日在芷州的爱好，可以继续写话本子，也不算无聊。李澄在屋子里挑礼物的时候，蒜苗就在一旁边看边找灵感。韭黄问她挑礼物有什么灵感，蒜苗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李澄在挑送给柳少夫人的见面礼，至于冯家老夫人，赵夫人已经替她准备好了。最终，李澄决定送给柳少夫人的是她当年买的那套十二花钗中的一个。
梁枫这几日心中不痛快，公主都闭门不出多久了，一个冯家宴席她自己去就算了，还要带着李澄一起去。他今日去公主府，想要阻挠此事，公主竟说冯家特殊，宴客时能聚集京中大部分的贵族女眷，正适合两年未在京中露面的李澄。
“世子，那您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去，她都去了，我凭什么不去！”梁枫一想到李澄会出现在冯府，浑身都是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