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升了职，抬了官，得了勋，但对于赵澜和曹休来说，他们的日常生活与往日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这些日子里，除了在管辖的黑山匪寨秘境内进行日常的清剿任务，确保这个秘境的日常产出以外，两人剩余的时间几乎都被修行和读书所占据。
这份沉稳与自律，让一直暗中观察两人的程铁心和高力进都不住点头。
在庄严的都尉府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光洁的地面上，映出一片明亮。
高力进端坐在案前，听着下面人传来的详细汇报，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程铁心，笑着说道：“恭喜程大人，贺喜程大人，这次又得了个好苗子，真是可喜可贺啊！”
程铁心闻言，抚须而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感慨地说道：“我本来是打算将赵澜和曹休一样，安排在折冲府多历练两年，磨练磨练他的性子，积累积累经验。可惜啊，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看来，赵澜这小子是个有大气运的人，恐怕是藏不住的金子，迟早要发光的。”
说到这里，程铁心话锋一转，略带几分严肃地问道：“不过，高公公，你那消息准确么？这事儿可非同小可，万一有什么差错，可就不太好了。”
高力进一听这话，也不气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着说道：“程大人，你这是在怀疑我吃饭的本事？放心吧，我这消息来源绝对可靠，不会有错的。”
“我不是怀疑你的情报能力，程某只是有些难以置信。”
程铁心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思索，“你看看赵澜此子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你再仔细想想，他像是赵炎绩那家伙的儿子吗？”
高力进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高力进摸着光洁溜溜的下巴，缓缓说道：“你要问我赵炎绩和赵澜两人像不像父子，平心而论，那确实是一点都不像。当朝谏议大夫赵炎绩是什么模样，咱们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说别的，单说上个月，圣上好几次的诏书，不都是被他赵炎绩以一己之力驳回的？”
高力进继续说道：“赵炎绩那火爆脾气，简直是闻名遐迩，路过的狗要是稍微挡了他的道，都能被他踹上一脚。”
“呐，这不就对比出来了？那你再看看这个赵澜，”程铁心说着，将手边的折子轻轻递给了高力进，“为人谦恭有礼，性格温顺，敏而好学，德才兼备，又有一身不俗的武力修为。这样的年轻人，你觉得他能跟赵炎绩攀上什么关系？就因为他们都姓赵？”
高力进接过折子，却并没有急着去看，因为他心里比程铁心更清楚这上面写了些什么。
高力进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俗话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赵炎绩那火爆脾气，他的儿子却是这个脾气，换做是我，我也不太相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无论我们是否愿意承认，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高力进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收集到的线索，都在直指这个真相。”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复杂而深沉的神色，似乎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赵澜的真实身份，以及这背后可能隐藏的种种秘密。
程铁心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所以，圣上那边，对于赵澜的身份，到底是怎么个看法？他有没有对此事发表过什么意见？”
高力进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圣上并未直接提及此事。一开始，我们监察司也只是有所怀疑，怀疑赵澜这个人是不是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他是不是他国暗中安排的棋子。毕竟，他成长得太快了，在这个世道之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程铁心闻言点点头，以那些秘境妖魔的本事，伪装成一个特定的人，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高力进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赵澜是不是赵炎绩的儿子，不是最麻烦的事情，现在最麻烦之处，就在杏花村那个地方。”
“杏花村啊……”程铁心道，“那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你也知道，自从玄武门事变之后，前太子的余部就一直被圣上养在那里。这些年来，他们也都表现得老老实实，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所以，圣上命我们查一查，赵澜和这些余孽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程铁心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要么赵澜是赵炎绩的儿子，要么就是那些余孽的一次试探？或者二者皆有？”
“我可没这么说，我一直都只觉得，赵澜应该和赵炎绩有关系而已，”高力进连忙撇清道，“我本就是宫中的旧人，哪里敢去沾惹那些余孽的事情？”
“对嘛，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们监察司到底有没有弄错？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我都清楚，万一弄错了，那后果可不堪设想。”程铁心说道。
高力进闻言，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这个问题不仅仅关乎赵澜的个人命运，更关乎整个大唐的稳定与安宁。
想了想，高力进还是摇了摇头，神色间满是凝重：“赵炎绩膝下共有三子一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消息。”
“哦？你说说看。”程铁心好奇道。
“其实，早在赵炎绩发迹之前，他还有一个私生子，被秘密地养在自家老宅里，由下人照看。大约是十年前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这个孩子莫名地走失了，赵家上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寻找。”
程铁心闻言，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这算什么秘密消息，那孩子不是才隔了一个多月就找着了吗？还是你们监察司的人帮忙找到的，我记得当时还轰动了一时呢！”
高力进点了点头，继续回忆道：“没错，当初赵炎绩大张旗鼓地将那个孩子迎进赵府的时候，你我也去看过热闹。按理说，有秘境宝物帮忙辨认血脉，又有滴血认亲这等铁证如山的手段，再怎么都不可能出差错。当时，我也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圆满解决了。”
高力进叹了口气，神色变得更加严肃：“可是，最近我在翻阅相关卷宗的时候，还是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