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暖都有点没力气嚎叫了，沈谦终于露了面。
他原以为会看见温暖和沈凌在做那种事，可结果却是沈凌满身是血，拿着一把怪异的武器在温暖身上扎着。
沈凌动作不快不慢，但三棱刺的放血威力可不是盖的，很快，温暖就顾不得手里的眼珠子，慢慢松了手，在一次次的躲避中，她心心念念的眼睛，彻底成了两摊肉泥。
看着眼珠子被她踩爆，沈凌停下了动作。
满脸戏谑地说道：“温暖，你知道吗？这辈子，你再也看不见了。”
“什……什么？你说什么？”
温暖身体再怎么疼，还是听见了这个噩耗，身形再也稳不住，直接软倒在地。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在哪儿？你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你回答我！！！？沈凌，你说啊，我的眼睛在哪儿？”
温暖已经摸到了，变成肉泥的眼珠子，可还是不愿意相信，冲着沈凌大声嘶吼。
“你的眼睛，就在你手里啊！呐，另外一个在这儿。”
沈凌不顾温暖的恶心，拉着她另一只手，覆在同样成了肉泥的另一颗眼珠子上。
“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眼睛，沈凌，你还我的眼睛啊——”
“温暖，你的眼睛再也好不了了，但如果有别的眼珠，你或许还有重见天明的可能哦！”
“别的眼珠……是了，我的眼珠已经没有了，但他们的还在，只要把他们的挖给我，我就可以看见了……”
温暖一下下的按压着早就不成样的眼珠，即使没有了眼睛，也能从她身上感受到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沈谦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双手颤抖不已。
为什么沈凌会是这样的？
他从前明明很阳光，很善良，即使别人哪里对不住他，他也不会太过计较，可，为什么，现在的沈凌，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两年来，沈凌历经无数生死，对于沈谦那粗重的呼吸声，早就发现了，只是他暂时不想面对而已。
毕竟曾经他们那么要好。
“沈凌，我……”
“你别说话，我不想听……”
沈凌快速打断了背后的声音。
沈谦张了张嘴，本想按照沈凌说的来，可看着温暖浑身是血的模样，还是不忍心。
“沈凌，看在我们过去那么好的份上，能不能饶她一次？”
沈凌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沈谦，你怎么有脸说这句话的？给我下药的人不是你吗？为了你所谓的爱情，把我献祭出去的人不是你吗？
时隔两年，好兄弟率先背弃了我，最后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还捅我一刀。实话实说，我觉得挺悲哀的。”
“沈凌，我只是想有个家而已。
几年前，你带着禇清陌回来，你们之间的相处氛围，那么暖心，我至今难忘。”
沈凌恼怒不已，用力将三棱刺扎进温暖手背，直接将她钉在了原地，痛苦哀嚎。
“沈谦，你愈发让我觉得恶心了。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曾经也有个一心一意爱着你的女朋友？”
沈凌的话，直接让沈谦白了脸。
“何欢，那个追在你后面，心甘情愿为你付出一切的女生，你们经历了那么多，哦，说错了，是她无怨无悔追在你后面，为你付出良多，最后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你却给她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像你这样的人，凭什么渴求真情？我始终相信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现在的你，和曾经的何欢何其相似，都在追求着一个无心之人。不过也幸好，何欢摆脱你了。”
“是我对不起她。”
沈谦佝偻的背愈发弯曲。
“你当然对不起她，所以如今你得了报应啊！对你真心之人你不屑一顾，你一心渴求之人，将你的一切践踏进泥里。
你也是真的贱，但我也没什么不同，和你这么个人渣叽叽歪歪。”
沈凌那厌恶的眼神直接刺痛了沈谦。
他在沈凌这里，竟然已经是个人渣了吗？
“你做出这副神态给谁看？是不是还在心里嘀咕，我把你当人渣了？那我告诉你，是的，沈谦，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曾经和你玩的好，我认，但你品性不行，你也得认。
你为了温暖背刺我，那我们之间，就已经没有半点情分可言了，像你这样的兄弟，我沈凌要不起，毕竟，亲近之人的刀子，一次就够了。”
沈凌不愿意再多看沈谦，捡起被温暖费力拔出来的三棱刺，和他错身而过。
不知道为什么，在和沈凌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沈谦忽然觉得内心空落落的，就像一件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凭空消失了。
他想伸手去拉沈凌，但沈凌怎会给他机会，再度压下一波袭来的燥热，狼狈躲开。
沈谦仿佛这时候才想起来，沈凌是中了药的。
“对不起……”
沈谦的呢喃渐渐消逝在风中，却没能得到他希望的那句“没关系”。
也是，谁家好兄弟会为了女人就捅刀子。
沈谦满脸苦涩，在这时候，他终于知道，他和沈凌，这辈子已经玩完了。
握了握拳，他走到温暖身边，小心翼翼避开她身上的伤口，将人扶了起来。
“暖暖，我们回去，我给你上药。”
温暖睁着两个血窟窿，一脸讽刺的看着沈谦，“沈谦，你怎么那么贱啊？”
沈谦听着温暖依旧的刺人话语，早就没了心痛的感觉，只是像个木头人一样，将温暖带了回去，一路上，鲜血滴滴答答，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印记。
“暖暖，我们就这样，纠缠一辈子吧！沈凌他看不上你的，再继续执着，他大概率会杀了你的。”
沈谦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却惹怒了温暖。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沈谦的脑袋打偏，留下了一个带血的红印。
“沈谦，沈凌再怎么看不上我，那也是我的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沈谦，你记住了，当初我选择你，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家是全村物资最多的，而他们四个，选择的家庭，物资同样不俗。而选择沈凌，是因为他身上有你没有的骨气，这点，我很喜欢，即使他看不上我。”
沈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