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颂今从他的口中得到的答案，与心中所想的东西重合。
“我知道他手段通天，更别说我那老母亲还在他的监视下。”华净远叹息一声，“这两天大概是在忙其他事情，也没见过他，所以有时间出来走走。”
“真不知道他做这个事情到底是为什么！”华净远狠狠咀嚼着嘴里的肉，仿佛在咀嚼仇人的血肉。
裴颂今想了想，问他：“那您有没有什么觉得是线索的？”
华净远皱着眉仔细想了想，还真给他想出一点东西。
他不确定道：“私人定制味道的信息素香水算吗？前前后后加起来，我给他配了好几种味道的信息素香水。”
对上裴颂今期待的目光，华净远说出好几个味道。
裴颂今点头，暗暗记下，就这么一耳朵，他心里已经对华净远说的几个味道有所联想。
和裴颂今交换信息之后，华净远看着自己爱徒依旧冷静淡然的脸，感觉自己紧绷的心弦也跟着放松下来。
好歹把打的饭都吃完了。
两人接着又聊了几句关于华净远被迫参加的那个项目的事情。
“不必担心，老师。”裴颂今眼眸中透着沉静，说话的声音也和往常并无二别，“照您的意思，他大概暂时没有一定要压迫您在那里的想法，或许这段时间，您活动会自由许多。”
华净远喝了一口汤，点点头。
感觉有一个可靠的徒弟，真是太可靠了。
最后，等华净远也吃饱喝足之后，两人才起身去餐具回收处。
从饭堂离开的路上，又能见到许多研究员，他们也没法再像之前那样聊那些内容。
华净远看着远处一团慢吞吞挪动的巨大云朵，感慨道：
“颂今，我真没想到你跟他是这种关系。”
“一般人，应当都想不到。”裴颂今淡声道。
确实。
一般人谁能想得到面前这个气质温和、外观俊美的男人和那两面青佛有关系呢？
“不过我跟他的时间不多，这几年更是完全断了联系。”
“为什么？”华净远问。
“理念不合，性格不合。”裴颂今想了想，找到这么个原因。
华净远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两人没有再交谈，一起结伴回分配的宿舍。
裴颂今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懒惰的人。
不愿意多费心力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不愿意过多揣测不必要的人的心思，不愿意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觉得，将自己的心神投在研究上，很大程度上能够避免自己遇到多余的事情。
他喜欢这种自己一个人面对各种数据，面对各种产物反应，最后看着他们依照自己的计算，得出相同、相似结果的过程。
华净远是一个在科研上面非常有天赋的人，他对待实验研究与他的想法是相同的。
他没有过多的心思，心里只有自己的研究。
跟华净远交流，裴颂今觉得还挺不错的。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愿意跟着华净远做实验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那人现在已经疯到这种地步……
不过，现在华净远那边放松了管控，可整个实验室都加强了管控，基本上现在已经出不去了。
他现在就算是能够从自己手里的信息提炼出有用的线索，也不知道要如何传递到外面去。
想了又想，裴颂今决定先看情况，再行事。
-
姜辞从洗手间出来，站在走廊里接了姜览的电话。
电话那头，姜览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小辞？小辞小辞？”
“我在，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天凉了，你不打算来给你亲爱的哥哥送衣服吗？”
姜辞眉梢一挑，垂眸盯着自己的高跟鞋鞋尖，“你不是说自己是世界上最抗冻的人吗？冬天也要穿t恤，这才是真alpha能够干出来的事。”
对面因为她的话语沉默一瞬，难得失语。
好一会儿，姜辞才听到对面姜览幽怨的声音：“没想到你是这样记仇的小辞！这都过了多久了你还记着，那不是年少不懂事吗？”
“好了好了，你打电话旁边都没有人吗？”姜辞有些无奈，在他叫嚷得更加厉害之前先打断他，“你要什么衣服，我给你准备。”
“你看着来，我就要你自己亲手给我挑的衣服。实在不行，你去……”
姜辞默默听着姜览在那边指点江山，等他越说越远的时候，及时挂断电话，也不在意那边的姜览会不会气急跳脚。
挂断电话，姜辞一抬头，就发现迎面有人走过来。
是陆立身。
他在外面又恢复了浑身上下都包裹地非常严实的装扮。
姜辞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闷闷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来：“抱歉，不是有意听到你打电话的。”
姜辞摆摆手，不是很在意：“没关系，您也认识，我哥哥姜览。”
说完这句话，姜辞感觉面前的陆立身似乎是笑了笑：“我记得你们兄妹小时候感情非常好，没想到现在长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打打闹闹的。”
姜辞被长辈这么说，倒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亲兄妹，他就爱折腾我，我也乐得去跟他作对。”
听她的话语，这一次陆立身明显笑出了声：“这很好。”
“你还要回公司吧，我就不打扰你了。”陆立身指指姜辞身后的洗手间，跟她说了声再见。
“陆叔叔再见，下次有机会再聊。”
姜辞跟陆立身打了个声招呼之后才离开。
她脸上的笑容在走远之后才慢慢淡下去。
姜览这突然的电话着实出乎她的意料，更别说这么多年了，除了一开始，后面待得久了之后，姜览哪里还有让自己去给他送衣服的时候。
难道是他在那边查出了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他出来？
想不明白，姜辞暂且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