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忍了忍,顾及这是在外面,还是按捺住想教育动不动就胡言乱语,熊孩子的心,叹息道:“小歧,我没这么想,我只是……怕你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吴歧疑惑道,但他很快想到什么,又重新绷起脸,“质问”二叔道:“我告诉你我不方便了?你个狗蛋,瞎想什么?”
他气呼呼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重新坐到吴二白身边,双手卡住吴二白的脖子,做恐吓状地摇晃道:“你敢不来,你就死定了!看少爷掐不掐死你!”
说是这么说,可吴歧下手有数,动作与其说是在掐老男人,不如说是在给老男人量脖子粗细。以及……
【呜呜~~二叔的喉结也很性感,想舔,吸溜~~】
听到吴歧心声的吴二白:“……”这小色鬼没救了!不过……他很高兴。
在心里对二叔涩涩了一下,吴歧忽然正色起来,对吴二白说:“对了二叔,我过两天还要去趟京城,和你说一声。”
吴二白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但想到新月饭店拍卖会的事,他又忍不住多问一句:“是领导有召见吗?还是……”
他怕孩子想去拍卖会,但这话不好明着问。
吴歧倒是从没想过这一茬,只当二叔关心他,便道:“不是,是去了解一下“新环境的人事情况”,免得到那儿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
何为“新环境的人事情况”,吴二白自然能听明白,不就是渔城那边各级领导班子的情况吗?这问题吴歧作为外来户,确实该提前多了解一下。
听闻孩子是正事,二爷也就放心了,摸着吴歧脑袋,没再多问什么。
“那你这两天打算……?”年长的人瞥着正经不过一秒,又开始抱着他东闻闻、西嗅嗅,好像闻了猫薄荷,对他黏糊起来的毛孩子,既享受又无奈。
吴歧正抱着人,在二叔颈窝里蹭来蹭去,满脸满足呢,闻言也只是微微掀了掀好看的眼皮,递给二叔一个“这还用问吗?”的眼神。
他一言不发,一只手却乐于给二叔解惑似的,附在老男人锻炼得宜,一点儿赘肉都没有的腹部,意思不言自明:
打算干什么?当然是干二……咳~~继续对二叔涩涩,顺便盯着你这老男人喝十全大补汤,健身、护肤、舒筋活络、理疗排毒、心灵疗愈啊~~
作为一个成熟的二叔,你要懂事一点儿,不要总让宝宝对你使用暴力,才肯合作。
看明白年轻人意思的吴二白:“……”
今天又是家庭地位直线下降,被宝宝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二爷,很“开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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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晚间,京城某高级会所,私人包厢卫生间内
“唔……你唔……你个狗东西别……别再亲了……唔……!”
被半个月没见的“大型肉食动物”,锁在怀里猛亲了好一会儿,只感觉自己眼前阵阵发黑的吴歧,终于忍无可忍地捶着季唯甫后背,开始骂人了。
“好好好,不亲了。”看自家媳妇儿真是有些恼,不像开玩笑,季唯甫才勉强松嘴,让媳妇儿喘口气,“真是个娇气包。”
才亲那么一会儿,就开始喵喵叫了。
某人看着吴歧红扑扑,在他眼里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脸颊,用指腹摸了摸,又忍不住在小爱人嘴上啄了一口。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又可爱的小宝贝儿?他可真是捡到宝了。
瞪他的时候,可爱(亲一下);骂他的时候,也可爱(亲一下);被他气得小腮帮一鼓一鼓的时候,更可爱(再亲一下)。
吴歧:“……”喵喵咪的!说好了不亲呢?你这“臭猪蹄”说话是放屁吗?
年轻人准确找到某些人腰间,那块让他“爱”了不少次的皮肉,慢条斯理摸了摸。
察觉到爱人恐吓信号的季监察,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危!
不是?你这可就不可爱了啊!没事儿动什么手啊?
某人的桃花眼,幽怨且哀伤地瞅着自家兰花儿,好像在控诉兰花儿“薄情寡义”。然后——
“嗷嗷嗷嗷嗷——!祖宗!祖宗你松手!我又怎么你了?不就多亲你两下?你至于吗?”
得寸进尺,不知收敛为何物的“臭猪蹄”,求锤得锤,成功在自家祖宗的冷笑中,得到“爱的升华”与“洗礼”。
“至于吗?你把那个“吗”字给我去了。”吴歧皮笑肉不笑地,拍拍疼得都快原地变形了的“臭猪蹄”的脸,然后搂住“臭猪蹄”肩膀,把人往前一带,用柔软的地方,堵住“臭猪蹄”鬼哭狼嚎的噪声。
原本感觉“灵魂升天”了的季唯甫:“……???”
某人愣了两秒,忽然在脑子里“噼里啪啦”放起烟花:卧槽!卧槽!我嘞个大槽!还能有这好事儿?!这可是祖宗主动给的吻!是吻!是吻!亲嘴上那种!
哈利路亚!赞美上帝!(虽然他是信奉唯物主义的人,但不妨碍他此时用这种不唯物的语言,表达一下自己激动的内心)
要是让祖宗掐一下,就能得到祖宗一个吻,那也太值了!物超所值!祖宗随便掐,他要喊个疼,他就不是老爷们儿!
某人这么想,身体不带半点儿犹豫、迟疑的,仿佛要把自己和心仪之人合二为一似的,死死抱紧,回吻的动作也比刚才亲吴歧时还要凶,好像要把年轻人生吞下去似的。
后来,他甚至胳膊一使劲,把年轻人搂腰托屁股地抱起来,抵在墙上亲。年轻人没办法,为了不掉下去,只好搂紧季唯甫的脖子,用腿夹住季唯甫的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亲够本儿的“肉食动物”才主动放过吴歧,红着眼在吴歧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妈的!老子迟早弄死你!今晚便宜图南那小子了!”
嗯,按照他们提前商量好的,今晚吴歧归南少。
吴歧仰头急促地呼吸,因为缺氧,心脏怦怦狂跳的声音,在他耳里分外清晰,甚至因为跳得太快,让他有点儿难受。
不过他没再因为狗东西没有节制,对季唯甫表达“爱意”,也没为某人这句带着爱和欲、非常粗鄙的话,感到羞恼。他闻言居然只是轻轻一笑,以一种他自己都诧异的反应,对季唯甫说:
“好啊~~等你来……弄死我。”
听到这种类似“疯了”“不要命”的话,季唯甫先是一愣,旋即又叼住小爱人的嘴,一阵放肆激吻。
许久,唇分。
季唯甫把头埋在吴歧怀里,喘息着说:“祖宗,求你了。别招我。我要真在这儿把你办了,未免不太尊重你。而且……让人知道,对你名声不好。”
吴歧也知道,当下不是和季唯甫做那种事的好时机,他那话只是基于两人感情稳定,水到渠成之下,为了安抚安抚今天注定要受委屈的“臭猪蹄”,叫“臭猪蹄”心里别太难过的“定心丸”,并非情绪上头,冲昏头脑后不管不顾的莽撞之举。
现下看季唯甫明明已经憋得难受,却依旧在为他着想的样子,吴歧不禁有些动容,且在心里默默给“臭猪蹄”画了个满分。
吴歧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季唯甫需要的是冷静。
像是两人心有灵犀般,季唯甫深吸两口气,把吴歧从自己身上放下来,亲了亲吴歧此时仍旧有些酡红,带着热意的脸,“你先出去吧。”
吴歧眼睫动了动,微不可察地瞟瞟某人下面……然后故作无事地从洗手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