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这么大的事，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和乔汐把婚给离了？”
“乔汐这么好的孙媳妇，我上哪儿再找一个去？！”
季老太太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苍老的手指紧紧攥着拐杖，整个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一想到乔汐以后不会再来陪她喝茶聊天，老太太就觉得胸口发闷，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唐婉华见状，连忙端了一杯参茶过来，轻声劝道。
“妈，您别动气，先喝口茶缓缓。”
季老太太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才稍稍平复下来。
但眼神依旧冷厉，直直地盯着季宴川，像是在看一个不成器的败家子。
季宴川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任由老太太打骂。
这件事，他确实理亏，没什么好辩解的。是他对不起乔汐。
想到这里，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司景深的身影。
那个男人之前在医院一直陪在乔汐身边，寸步不离。
季宴川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烦躁，他抬眸看向季老太太，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奶奶，乔汐现在根本不听我的，您要是有空，帮我劝劝她？我也不想离婚……”
话还没说完，季老太太的拐杖又狠狠抽了过来。
这次直接打在他肩膀上，疼得他身体一僵，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哎哟！奶奶，您这是要打死我啊？”
季宴川揉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
季老太太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如刀：“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懒得管！但我只认乔汐这一个孙媳妇！你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趁早给我处理干净！别等我亲自动手！”
她话里带着警告，显然已经知道姜小小的事。
之前她一直没插手，是觉得季宴川能处理好，可现在两人都离婚了，她不能再坐视不管。
季老太太年轻时手段狠辣，做事从不留情。
如今虽然年纪大了，表面看着慈祥温和，但骨子里的狠劲一点没减。
她要是出手，姜小小会是什么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季宴川沉默片刻，低声道：“奶奶，我会处理好的。”
季老太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森然：“最好是这样。”
季宴川从季家老宅出来时，天边的雾气还没有完全的散去。
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雕花铁门外的黑色迈巴赫。
他坐进车里，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随后猛地踩下油门，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划破寂静的清晨。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季宴川的脑海里却回荡着季奶奶的话。
“宴川，有些事，该断则断。”
“你不把身边那些破事处理干净，乔汐是不会回来的。”
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却有力，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肤。
季宴川知道，她指的是姜小小。
季氏医院，VIp病房区。
值夜班的护士刚刚交完班，正打着哈欠整理病历本。
忽然，走廊尽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护士抬头，瞬间愣住。
季宴川！！
他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但眉宇间却透着一丝倦意。
但是依旧掩盖不了季宴川眉眼间的英挺。
“季、季总？”
护士慌忙站起身，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季宴川淡淡地点头，目光甚至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一秒，径直朝姜小小的病房走去。
他刚走远，护士台立刻炸开了锅。
“天啊！季总居然来了？”
一个年轻护士压低声音，眼睛却亮得发光，“他不是很久没来看姜小小了吗？”
“谁知道呢？”
另一个护士撇撇嘴，语气酸溜溜的，“我还以为姜小小彻底失宠了呢，毕竟前段时间她闹得那么凶，季总都没露面。”
“你说……季总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第一个护士拿起小镜子照了照自己，指尖轻轻拨弄着鬓角的碎发。
她觉得自己的长相也不差，甚至比姜小小都略胜一筹，怎么就没有霸总喜欢她呢。
“论长相，她连乔汐的一半都比不上，论家世，她更是连边都沾不上……”
“谁知道呢？”
同事耸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说不定人家手段高明呗，有些背地里的手段，咱们怎么能知道。”
说完几人一对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是心里还是羡慕姜小小，怎么她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早上医院走廊很空旷，保洁刚刚消完毒，消毒水气味刺鼻。
季宴川刚走到病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姜小小和姜丽的争执声。
门缝里透出的光线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
季宴川脚步一顿，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冷峻的眉眼微微敛起，听着里面的对话。
姜丽的声音压得极低，却仍掩不住那股不耐烦的尖锐。
“姜小小，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季宴川多久没来看你了？你就不着急？”
姜小小靠在病床上，手指轻轻翻动着一本书，唇角微扬，眼底带着几分松弛。
“妈，你急什么？他虽然人没来，可苏秘书不是天天来吗？苏秘书可是季宴川的私人秘书，他亲自过来，就代表季宴川的意思。”
她顿了顿，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回忆什么，随即又轻笑一声。
“再说了，上次在天台上，他可是先救了我，连乔汐都没管。”
提到乔汐，姜小小眼底闪过一丝胜利者的傲慢。
她已经知道季宴川和乔汐离婚了，所以现在她一点都不急。
前几次她太心急，反而让季宴川反感，这一次，她学聪明了，不再步步紧逼，而是耐心等待。
反正，季宴川迟早会来找她的。
姜丽却皱起眉头，眼神闪烁，压低声音道：“你说……季宴川最近不来，是不是乔汐在离婚的时候跟他说了什么？他是不是……知道当年的事了？”
姜小小脸色骤变，猛地合上书本，声音陡然拔高。
“妈！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件事了！”
她警惕地扫了一眼门口，确认没人后，才咬着牙低声道。
“季宴川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他认定了是我救的他，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