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萧满意地勾起了唇角，而一直在他身旁的司韵却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二十年前的事。
老爷子竟然让纪寒萧查二十年的事，她在幻听吗？
他们不是一直把纪寒萧保护的很好。
“纪家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司韵佯装自然地问。
纪寒萧耸了耸肩。
“纪家内鬼，不过这事，是纪家的丑闻，目前我手上没有任何信息，这事被老爷子隐藏的很好。”
“那你怎么查？”司韵试探地问。
纪寒萧顿了下，转头看向她，司韵心咯噔一下。
“你怎么看我干什么？”
“司韵，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
“很像？像什么？”司韵愕然。
“间谍，美女间谍，你在套我的话啊。”
“……”
司韵无语，差点噎死。
“我是间谍，你最好什么都别跟我说。”司韵说完也要起身，被一道力气一扯，拉入怀里。
“小女人的样，没说不跟你说，生什么气啊。”纪寒萧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又像是一只大狗狗了。
司韵都快要精分了，有时候他的气势能让她压得喘不过气来，有时候，她又真想捏死他，像现在，感觉很容易的样子。
“我查不出来，但自然有人知道。”
“有人？”是他父母吗？恐怕纪家不会有人愿意告诉他的吧。
“嗯，互利共赢的关系，各自提供投诚的机会，这就是林部长想要的。”
司韵闻言，眼睛瞪得老大了。
“纪寒萧。”
“嗯？”
“为什么一定要查二十年前已经被密封起来的事，你爷爷不想让人提及，那就一定有缘故在里面，你现在去查有什么意义吗？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司韵担忧道，这份担忧不是假的。
老爷子竟然让他查，那就无疑会查到他双胞胎哥哥的事，这是要他自己面对了吗？
“我怀疑当年纪家那位二叔不过是替罪羊罢了，真正的出卖纪家的人就是纪守国，不清楚源头，我现在也不能贸然判定，还有纪守国，我这个大伯的关系网，我必须得了解二十年前的所有脉络，才能将纪家这颗毒瘤全数挖去。”说完还叹息一声。
“就说接受这家族会很累，索然无味还必须得做。”纪寒萧紧跟着吐槽了一句。
司韵头皮有些发麻。
“别多虑，我不会有事的。”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纪寒萧坐起身，将她手十指相扣。
“你知道吗？有你在，这些事，都不是很难的事，你可以让我得到平静，平静的话，就没有难题。”就像是昨天。
他如此烦躁地回酒店，却在看到她平静睡颜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困扰和纠结都散了去。
“那如果有一天，我让你不平静了，怎么办？”司韵低语着。
纪寒萧挑着她的下巴。
“还想着逃离我？”
司韵见他不爽的样，轻笑了一声，拉下他的手。
“纪寒萧，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的存在让你痛苦或者苦恼，请不要强行地留在我身边，或者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让我相信，我可以遇见更好的人，所以千万别折断我的翅膀，彼此痛苦的留在一起，只为一个执念。”司韵诚恳地拜托到。
纪寒萧垂着眼眸。
“你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还是怀疑自己余生不能只爱我一个？”
很幼稚的问题。
“我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剩下的半辈子只爱你一个啊，你不好，我当然可以踹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为了提供价值的，情绪价值或者商业价值，如果没有任何价值了，那边是无意义的存在，他只会阻碍我们往更好的方向发展，也会阻碍我们成为更好的自己，你应该比我更懂这样的道理啊，你之前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我什么时候？”
“你之前的白月光。”司韵提醒一声。
纪寒萧瞪大了双眼。
“她跟我没有关系！”
“是啊，所以你才放她去找她想要的生活啊，你不想为她的人生买单，也希望她能成就更好的自己，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当然不行。”纪寒萧都咬牙切齿了，这女人是要气死他吗？
“你们俩不一样，你是我要一辈子的女人，我确信的是，我能给你这个世界上其他人都给不了你的幸福，因为，我爱你。”
他如此郑重地说出，让本来还想蛐蛐他的司韵愣住了。
“司韵，你该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为什么你不是一个不可变的量，为什么你总是会在我预测的范围内时不时地出现bug？你到底是个什么存在？这么难计算。”
“……”
司韵想抽他。
自己是算术题吗？
“行吧，你做你该做的事吧，以后，你自然会想得通，我这个bug为什么会反复无常地变化，因为你才是定时炸弹！”
司韵气呼呼地说完，跑了。
纪寒萧扯出无奈地笑容，但眼神却越发的冷了下来。
预感往往没有错的。
二十年前巧合的事太多了，而眼前，他所迷恋的女人，似乎也在这漩涡之内。
庞大的黑洞笼罩在他的上空，他可以反复去实验吗？
去精确测量这黑洞结构和导致的结果吗？
显然不能？
对于未知的东西，他曾经并不惧怕，甚至觉得去探寻都是浪费时间，而现在，如果这个女人也在这黑洞之中，那他必定要进去，至少，他想把这个女人带出来，不再那么患得患失地留在自己身边。
瓜子接到纪寒萧电话时，心情很复杂，一接通就哭了。
“老大，我好想你。”
“……”纪寒萧面无表情。
“收拾好情绪，干活。”几个字让瓜子所有情绪硬生生给咽回肚子里去了。
“老大，有什么吩咐，你说！”
“查二十年前后，有关于司韵身上所发生的事。”
“哈？啥？查大嫂干嘛？”
“那你敢查纪家吗？”那边又问。
瓜子吓一机灵，连忙摇头。
之前又不是没查过，泡泡直接闭嘴了，那就是不能查的事。
“等着，马上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