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对着现场众人吹嘘起来，指着苏星辰的化作一阵介绍，说这里用了什么技法，那里体现了什么主义，总之就是向着神作的方向说着。
林子程对着眼前的画一阵大量，无奈地叹息一下，他没有看到任何的灵性，甚至，就连技巧性也退步很多。
难道苏星辰真的要泯然众人了？那个天才画家，就此陨落了？
偏偏这样一副没啥特点和亮点的作品，李慕白却接连吹嘘，恨不得把牛皮吹得飞上天。
“其实，这一通操作完全是可行的，毕竟，他们前期宣传之下，引来了不少的圈外人，他们可不懂深入鉴赏画作。”
“这家伙一阵吹嘘，说不定能影响他们的相关判断，到时候得票数就会提升很多，她也许能得奖。”
顾盼冷静分析起来，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相关露出。
理所当然的，因为这是纯粹的商业手法，顾盼会觉得眼熟，是因为她做生意的时候经常用。
不管卖什么东西，口号得喊起来，得大声吆喝，说明清楚自己的东西有多好。
李慕白的所作所为，道理方面是完全相通地。
这家伙以商业手法运营画室，虽然口碑方面一直被人骂，但他确确实实能赚到钱，只是……长此以往呢？到了之后又会变成什么样？
“天王杯的含金量很高，你以为他的这种手法，以前没有人用过吗？答案是不管用，能得到名次的，一定都是那些优秀作品。”
林子程说道，摇了摇头，他并不看好李慕白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看画的人心中自有一杆秤，周围优秀画作这么多，大家也都仔细看过，凭什么他吆喝几声，就能得到更多的票？”
“而且，除了圈外人之外，圈内人的数量也不少，核心评委那边，更是数一数二的业内老前辈，他们这样乱搞，没可能有用的。”
林子程在之前的时候就见过天王杯有人用过李慕白的这一套路子。
他以为自己的招数很新颖，殊不知，这是早就被验证过，属于无效的招式。
“而且他的宣传手法也不是很行啊，满口说着高大上的词汇，其实一点也不接地气。”
“他叫得越大声，人们对他也就越反感，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在于……”
林子程没有说出最后的话语，因为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点，他不说也是完全可以的。
“怎么说话只说一半，那一点到底是什么？你给我说清楚啊。”
顾盼急了，她觉得林子程有些坏心眼，甚至还对着他捶了两下粉拳。
“你觉得林子缘的画好看，还是眼前这幅画好看？”
林子程说道，指了指身旁的小老妹。
“当然是林子缘的更好看，这是我的第一感觉，等等，她叫什么？”
这时候顾盼才反应过来，视线变得更加深邃起来。
怪不得这两人长得这么像，现在连名字也呈现出相似的模样。
所以，这个小老妹的真实身份就是……
顾盼决定和林子缘搞好关系，这是一定要做的事情。
“其实艺术鉴赏啥的，并没有太多的门槛，艺术并非什么高大上的东西，你觉得好看那就是好看，什么圈内圈外，发现美的能力是人人都有的。”
“当然，你要想深入研究艺术，自然要发展相关能力，这一点无可厚非。”
看一幅画，大家看了都觉得好看，这是人的本能。
但研究艺术的则要深入探讨，好看是好看，但为什么好看？画家绘画的时候，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
顾盼看出了分别，其他人自然也能出来，所以，李慕白的方法其实用处不大。
归根结底，画作的质量不行，再怎么吹嘘，那也只会被别人比下去。
“他们在天王杯上这样搞，可是会惹怒评委的哦，他们打分的时候恐怕会更加严苛，鸡蛋里挑骨头。”
“甚至之后想要参加天王杯，都会处处受到掣肘，举步维艰。”
这是林子程的经验之谈，他看到过许多诸如此类的例子，很清楚这就是所谓的结局。
李慕白还在继续吹嘘，人们安静地听着，但很快，沉默被打破，有一人高高举着自己的手，开口质疑起来。
“虽然你吹得很厉害，但我觉得就是不行，倒不是说不好看，画家应该是有实力的，但我觉得，和其他画作相比，差距挺明显的。”
这是一名记者，她是来获取大新闻的，毕竟是艺术相关的会展，会派她过来，她当然也有相关能力。
现在一阵开口，纯粹是为了拱火，看看之后会不会发生什么奇妙的事情。
那样一来，新闻素材不就有了？
她一阵发言，那些个圈外路人一个个满头问号，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确实不咋地，我觉得其他画作更好。”
“我是被苏星辰吸引过来的，但我对她的画很失望，但我对其他人的画很满意。”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画能够通过海选，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
这些人絮絮叨叨说着挖苦的话语，很快的，人群之中的氛围也就改变了，大家都开始批评苏星辰的画作。
甚至还提及了苏星辰之前做过的一系列事情，提到这些点，大家也就更加讨厌苏星辰了。
“闭嘴，你们这些家伙，完全不理解这幅画的伟大之处，归根结底，你们只是圈外人，你们根本不懂艺术。”
李慕白的公关处理能力是灾难性的，眼看着这些人谩骂起来，他的第一反应是骂回去。
按理说，应该平复现场众人的情绪，这就要看控场能力。
没有这种能力，至少也要保持沉默，直接装死，等待之后的机会。
至于他，眼看着众人给出差评，他觉得自己的赝品生意要受到冲击，所以马上就怒火中烧起来。
影响到他赚钱了，这便让他失去理智，甚至直接对着这些人怒斥起来。
林子程冷静地旁观这一切发生，一言不发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