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临渊’里面的那个‘东西’。”苏晚念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每个字都像经过精确计算，“我是担心别有用心的人发现。”
“但是那个‘东西’你会用到的。”
潇清的眼神骤然锐利：“用？你想让我现在就解决‘临渊’？”
苏晚念点头，发丝在脸颊边投下细碎的阴影，“嗯，‘临渊’那个地方，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有其他的‘锚点’支撑，足够了。”
苏晚念纤细的手指划过，一个全息投影出现在苏晚念与潇清之间。
蓝色的数据流在苏晚念指尖缠绕，映照出她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
窗边漏下几缕月光，与投影的光交织在一起，在苏晚念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潇清站在三米外的阴影里，她盯着苏晚念的侧脸，眉头紧锁。
“你说得轻巧。”潇清的声音低沉而克制，“你知道摧毁一个‘临渊’意味着什么。”
苏晚念终于转过头来，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银色，像是某种电子设备的指示灯。“我当然知道。”苏晚念嘴角微微上扬，却毫无笑意，“我是设计这套‘系统’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潇清指了指漂浮在空中的投影，“为什么现在要动‘临渊’？它是最早的‘锚点’之一，能量输出占全‘系统’的15%。”
苏晚念轻轻挥手，投影变换成一个复杂的网状结构，无数光点在其中闪烁，由细如发丝的能量线连接。
苏晚念指向最中央的一个红色节点——“临渊”。
“看这个能量流动模式。”苏晚念的指尖轻点，红色节点周围泛起涟漪，“过去六个月，它的效率下降了37%，而维护成本增加了两倍。就像一台老旧的发动机，继续运转只会拖累整个‘系统’。”
“这也是为什么［朱雀小队］会有人受伤的原因。如果你不想有更多的人受伤，就去解决‘临渊’。”
潇清眯起眼睛，她注意到其他几个‘锚点’能量流动异常活跃。“看来你早就计划好了，之前的循环都是为了这一次做铺垫……”
苏晚念点点头，投影再次变化，这次显示出一系列复杂的数据流和能量转换公式。“我用‘锚点’制造［神秘］，再让特殊小队去斩杀［神秘］。”
苏晚念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神秘］死亡以后消散的能量会被‘锚点’收集再循环，一部分巩固结界，一部分继续制造［神秘］。”
“所以［特殊小队］只是……一种……清洁工？”潇清声音嘶哑，“清理‘锚点’制造的垃圾？”
“不。”苏晚念突然靠近，“他们是这个循环的关键环节。没有猎杀，能量就无法回收，结界就会崩溃。”
“‘锚点’这个秘密只有我和你知道。我从未告诉过他们‘锚点’存在的真正意义。”
“至于‘临渊’，除了你我，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
苏晚念的眼睛在近距离下显得更加诡异，瞳孔深处似乎有微小的数据流在闪烁。潇清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苏晚念的声音几乎变成了耳语，“普通队员以为自己在保护人类免受超自然威胁，神秘调查局以为［神秘］是自然现象……完美的信息分层。”
苏晚念转头挥手，投影出现的景象愕然让人一惊。黑漆漆的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直径约五米的黑色多面体，表面不断流动着暗红色的纹路，像是某种活物的血管。
苏晚念伸手触碰投影黑球表面，红色纹路立刻聚集到她指尖，“它已经服役超过六十年，是该退役了。”
“如果摧毁它……能量转换的过来吗？”
苏晚念歪着头思考了片刻，这个动作本该显得天真可爱，但在当前环境下只让人毛骨悚然。“理论上，周边三个区域会暂时失去结界保护，可能会有少量［神秘］逃逸到外界。”
苏晚念顿了顿，“但其他的‘锚点’会在72小时内接管能量供应，‘系统’将重新平衡。”
“科学总有不确定性。但风险可控，我计算过十七种可能情景。都相对稳定。”
黑球慢慢走动，附近的墙面面上刻满了与地面相似的符文，形成一个复杂的阵列。
“稳定符文，防止能量暴走。\"潇清指了指那些符文，“也是保险装置——如果有人试图暴力破坏‘锚点’，符文会先一步将其转移到量子态空间。”
潇清看向苏晚念：“没想到连这个你都用上了。”
“我在周边设置了不少‘陷阱’，不过有［十二生肖］插手，之前才让神秘调查局对‘临渊’的调查终止。”一阵风吹过苏晚念的头发被吹起几缕。
“［朱雀小队］的成员受伤确实是个意外……”苏晚念的语气罕见地出现一丝波动。
“神秘调查局现在想调查‘临渊’，应该是他们几个的意思。既然想查，你就可以给他们编制一个合理的解释。”
潇清突然轻笑出声：“呵，你好像很兴奋。”
苏晚念的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眼中的银光更盛：“不让我离开新兵训练营，那我自然会有别的方法，操控他们的走向。”
苏晚念的指尖轻轻划过墙壁，留下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荧光痕迹，转瞬即逝。“包括这里即将创建的［特殊小队］。”
投影的蓝光在潇清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与苏晚念隔着一道透明的量子隔离屏障相望。
两人有着完全相同的五官轮廓，唯独眼睛不同——苏晚念的眸中跃动着数据流般的光芒，而潇清的眼眸，像是被时间洗去了所有色彩。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没有任何异议。”潇清的声音带着奇特的回声，仿佛从很远的时间断层传来。
潇清修长的手指轻触投影，激起一圈圈波纹状的干涉图案。“我的‘任务’就是引导你，让你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