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
宫紫商抬头诧异的看向父亲,不知父亲这话何意?父亲难道是觉得他自己错了,所以,父亲还是在乎她的吧!
宫流商咳嗽了几声,喘着粗气顺了顺气,语气缓和了些许:“八年前,年幼的玥徵就敢冲进执刃殿,和长老、执刃据理力争。即便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她也敢提刀,亲手砍了那些嚼舌根的下人。你呢?你有她半分魄力吗?”
“爹爹,我……”宫紫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
“明明当初,在宫门我这一辈里,我和清徵弟弟都是公认的天才。”宫流商仰面躺在床上,彷佛又看见了那个总是笑着、好像永远没有烦恼的清徵弟弟。
“怎么他生的儿女就那般出色呢?而我……”
清徵弟弟是他们这一辈年纪最小的,也是最乖巧聪慧的,怎么就因为他和宫鸿羽的错误,白白丢了性命?让徵宫和角宫惨遭屠戮。
为什么他和宫鸿羽都还活着,偏偏是清徵死了?为什么偏偏死的是他呢?
他女儿不成器,大抵也是他当年错信他人、酿成大错的报应吧。
宫流商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听说尚角去北离了?”
宫紫商听到父亲的问话,连忙回答,“是,爹爹。之前听跟着宫尚角回来的下人说,宫远徵和宫玥徵在北离江湖上已初露头角,尤其是宫远徵,听说他的天赋超越了他舅舅,如今已是北离赫赫有名的医毒天才。”
宫流商看着女儿怯懦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复杂,最终化为一声沉沉的叹息:“你最近就莫要出商宫了,我亦不想听见有关你的其他流言,你自己掂量着。”
“出去吧!”
宫紫商总是害怕在父亲眼中看到失望,埋着头快步退了出去。
执刃收到宫尚角传回来的密信,看过后叹了口气递给三位长老。
“岭南温家将远徵和玥徵培养的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出色,怕是不会轻易放人。”
月长老率先接过密信,快速浏览后,眉宇间凝起几分忧虑,怅然道:“宫门终究也是她们姐弟的家,难道他们还能弃了不成。”
花长老叹了口气,可不就是已经弃了一次了。
如今就算是她们姐弟俩再也不回来,也不算稀奇了。
当年玥徵为了保护年幼的远徵,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手段有些激进,但也勇气可嘉。
只是,当年那样的事情,对一个不足十岁的孩童来说,实在是有些残忍了。
他的儿子就是现在这般年纪都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远没有玥徵当年性子成熟。
相比于老月时常念叨的草药天才宫远徵,他更希望玥徵那样有成算的孩子能回到宫门,只是隔阂已生,裂痕难补,哪有那么容易。
雪长老叹了口气,“让尚角再多去劝劝吧。她们终究是宫门子嗣,是徵宫一脉的嫡系血脉,总不能让清徵的血脉流落在宫门之外。”
况且,当年之事,他们也有很大的错,如何能将错都怪到两个未及十岁的孩子身上。
当年那事,那孩子行事虽急躁了些,有些意气用事,可他们这些老家伙当年怎么处事也那般小性。
孩童年幼懵懂,心思本就纯粹,再者清徵留下的人护得紧,玥徵对远徵更是看护的周全,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传出了远徵冷血无情、父亲离世也不知落泪的流言?
这事过了这许多年,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这流言究竟是如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