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温,出自岭南,会毒,这三个条件叠加在一起,就莫名让人脊背发凉。
苏昌河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就算是温家也不可能是岭南温家。
骗鬼呢,还岭南温家,他又不是没听说过温家的人都是些什么德行。
他这不还好好的吗?这菜里也没毒啊!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有没有中毒他还能不知道?
岭南温家这个年纪的姑娘,对外可知的,就只有温老爷子的外孙女温辞。
她唯一一次名字为天下所知便是出现在秋水榜上,但很快这个名字就从秋水榜上消失了,据说是温老爷子派弟子去了趟天启百晓堂。
那可是秋水榜上的美人,多少人想见一面都难。
他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刚做完一单任务,第二日就有秋水榜上的美人主动找上门,请他去杀人?
他甚至怀疑这是个局,有人故意设套想杀他!
这也太巧了,巧得不合常理!
有岭南温家那样的庞然大物在,对付一个无锋首领,还需要和他们暗河帮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单是温壶酒那尊煞神,怕是一人就能把无锋那群人一锅端了,当他苏昌河是傻子不成!
还有她身边跟随的这些侍卫,这身打扮看着也不像是温家弟子,更不像是普通侍卫,尤其是他们手背上的那枚绿玉。
他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哪家的侍卫有手背佩玉的规矩,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算了,不重要,懒得想。
“呵呵,温家,温家人。”苏昌河慌张的丢下筷子,脸上堆起夸张的惊惧,“温家人啊!大小姐,你怎么不早说?”
他拍着胸口,一副后怕不已的模样,“大小姐,你搁江湖上打听一下,谁家好人敢和温家人同桌吃饭,我竟还和你一桌吃饭,你你这饭菜…… 没、没下毒吧?”
温辞理了理衣袖,只觉得面前这人表演痕迹太重,略显浮夸,且十分聒噪。
她点点头,“没下毒。”
“我和温家的其他人不一样,不喜欢在饭菜中下毒,毒药会影响饭菜的口感。”
苏昌河心里嗤笑:看吧!他就说是假的。
他假意松了口气,抬手拍着胸口装模作样:“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话音刚落,便听温辞继续道:“但有时,若我实在嫌弃某个人,我会给他下药。在看完苏公子刚刚那通夸张表演之后,为了打消您这位‘送葬师’的疑虑,小女只好出此下策,苏公子该能理解吧?”
温辞朝他一拂手,“我的药,一般是懒得给那些庸才用的,毕竟药材,也是很贵的。”
苏昌河撇了撇嘴,这被下毒难道是什么荣幸的事吗?再者,他们温家的药和毒,请问,有什么区别吗?
温辞:你别污蔑我,我何时给人下毒了?
苏昌河正想说话,端着茶杯的手突然猛地发起抖来!
心口一阵尖锐的绞痛骤然袭来,像是被无形的刀子狠狠剜了一下,疼得他眼前发黑。手脚瞬间无力发麻,连抬根手指都费劲,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
“哐当 ——”
茶盏脱手掉在桌面,温水泼溅出来,顺着桌沿淌下,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下意识想运功压制,却发现身体僵硬得不听使唤,内力更是如泥牛入海,没了。
果然是温家人!货真价实的岭南温家!
真是好厉害的毒,只是竟不是杀人之毒,无色无味,这若是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用上,得省了多少事,这要是他们暗河人手一副……
温辞慢悠悠的开口,“送葬师觉得这药如何?可能入得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