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指尖微拢,朝着温辞、宫远徵二人淡淡颔首。
眉宇间凝着一层淡淡疏离感,一看便是寡言少语、不喜寒暄的性子。
他半天没听见苏昌河的声音,转头一看,见苏昌河竟直勾勾盯着人家温姑娘出神,眼睛都看直了。
他有些疑惑,看刚才昌河熟稔的模样,分明是旧识,怎么见了人姑娘还这副模样?
温壶酒可在旁边的屋子里呢?昌河这胆子,也不怕被温家人下毒。
他暗中抬手,狠狠拽了把苏昌河的衣袖。
苏昌河回过神来,一秒正经,“温姑娘,又见面了!这位,想必就是温家那位大名鼎鼎、百年难遇的医毒双绝温公子吧!”
宫远徵今日第一次听别人说他公子的时候没加小字,矜持的点点头,给了苏昌河一个很赞赏的眼神。
温辞问苏昌河:“上次我提过的订那笔单子,苏公子可接?”
苏昌河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敛去,眼神陡然锐利了几分:“这得看姑娘开的价钱,够不够诚意了。”
苏暮雨的目光落在温辞身后的玉侍身上,忽然开口,“温姑娘和南临宫家是什么关系?”
苏昌河惊讶道:“我想起来了,我就说这些侍卫的打扮在哪听说过,原来是南临宫家。”
他啧啧摇头,“南临江湖第一世家啊,可惜了。八年前无锋入侵,商宫主残废,徵、角两宫宫主战死,如今的宫门比起当年可是没落了许多。”
“送葬师何必如此惊讶?”温辞扔给苏昌河一个药瓶,“论收集情报,暗河不输天启百晓堂。想来你上次回去,就查过我了吧?你的演技可没有上一次有趣了。”
“一条命,这便是定金了,不知这药,在未来,值不值得送葬师走一趟南临。”
宫远徵看到那药瓶,眼神微缩,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苏昌河打开药瓶闻了闻,哦,药丸是被蜡封的,在对面小公子嫌弃和惋惜的目光中得意的收到怀里。
“命多珍贵的东西,当然值了。”
不得不说,这小少年是真有意思。别的暂且不论,变脸倒是比翻书还快。
在姐姐跟前,是软乎乎、甜丝丝的糯米团子,眉眼弯弯,听话得不得了。
可一转头对着旁人,立马化身张牙舞爪、浑身带刺的小老虎。
真是羡慕啊!
医毒天才,上天的宠儿,在家人的悉心庇护下长大的小公子。
站在阳光里,看着一副单纯无忧的模样,干净得像没沾过半点尘嚣,实在惹人艳羡。
真想杀了。
可惜了!
他有些泄气地咬了咬牙,手中匕首突然在指间灵活转了个圈,寒光乍闪,随即笑着对温辞道:“大小姐,你看我这兄弟如何?他可是暗河大名鼎鼎的执伞鬼,剑术超群,还是咱们暗河第一美男子。你看他的定金,值不值这颗药?”
不等温辞开口,宫远徵已气得上前一步,眉头紧蹙,“你别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这药有多珍贵?你当他是是街边卖的糖丸呢?想要多少有多少?”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这颗药的价值。”苏昌河这话说的颇为无辜。
“那你还敢答应?”
“你们岭南温家,犯不着骗我一个小小的暗河杀手吧?” 苏昌河笑得精明,“骗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总不可能是为了好玩。看公子这般态度,便知这药有多金贵。”
“那是自然。” 宫远徵抬着下巴,傲气十足,“这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温辞问苏暮雨:“苏公子,你的意见呢?”
苏暮雨无所谓,反正昌河不会坑他。
他朝温辞点点头,直接问道:“不知是何时?何地?”
“南临,具体时间,我会派人给你们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