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妙芸瞳孔骤然收缩，掩在朦胧后的面容写满惊骇。
一座装下春天的大院子？
这分明是她使用境界提升卡冲击十境、神游太虚时，于轮回中留下的心声。
林凡……怎么会知道？
难道她曾在时空交错间无心吐露？亦或是……
眼前之人，不是她这一条时间线上的林凡，而是从那道轮回轨迹中走出的存在？
若真如此，倒也能解释为何“她”后来消失无踪。
因为悟道成功的那一刻，她便已挣脱轮回，返归现世，找不到很正常。
这个推测乍听合理，细想却立不住脚。
林妙芸静坐于林凡为她凝铸的道韵之舟上，回望未来。
山海界的未来洪流之中，浪潮奔涌。
而她所能看见最磅礴的一道——正是林凡所在之处。
仿佛是浪潮托举着他，又像是他独自擎起了整片波涛。
毋庸置疑，哪怕他只是无意流露一缕气息，也足以压塌万古，令她神魂俱震。
此等修为，早已远超十境。
无字天书有载：修士一旦渡过彼岸，或证道果金仙，其所处的时间线便为真实、唯一。
也就是说，无论眼前的林凡来自轮回还是此世，最终都将如万川归海，汇向同一个未来。
换言之——林凡既是轮回中的林凡，也是万千时间线上的林凡，他为真实的唯一。
只要未来的她尚存一息，任何时间线、任何虚实宇宙中，都应留有她的痕迹。
林凡只需溯时间之河而上，便能找到她。
他也无需忧虑两我不能相见。
“现在”不与“现在”相见，“过去”不与“过去”重逢，“未来”亦不与“未来”相汇。
但从真实时间线逆流而来的他，属“未来之我”，可与“此刻之我”相逢。
只要他沿着她消失的时光去寻找，一定，一定能寻到她……
可林凡却说：他寻遍诸天，终无所获。
“难道未来的我……已经死了？”
林妙芸心神一颤，周身道韵也随之明灭不定。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真实时间线上的她已然道消，万千虚相中的她，亦随之湮灭。
猝然知晓自己的终局，她几乎道心失守。
若注定陨落在登顶途中，那么一路跋涉、一路追寻，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风景虽好，可她想要的，从来都是尽头那一抹天光。
她的气息渐渐低回，道痕黯淡，如风中残烛。
【红颜自古多劫难，因果回头两难全。】
【正在消耗……】
系统的声音骤然响起。
只是此时的林妙芸陷入道的迷茫中，没有听见。
她周身的道韵重新显现，道痕光亮。
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林妙芸便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她抬头，努力想看清未来林凡的真容。
“想要知道未来的我为什么不见了，只要活到我消失的时间片段就可以了。”
死了？
她不信！
回去她就苟到天荒地老，全力培养林凡和陈长生，躲在他们身后。
两位世界之子庇佑她，大概率足以护她周全。
假如这样还是死了，那她也认了。
林妙芸好像想通了。
她长舒一口气，最后凝望林凡一眼。
“哥哥，在未来等着我。”
她不会消失的，更不会死。
林妙芸停止一切胡思乱想。
她总觉得这里面有更加恐怖的存在，再想下去，很可能会引起某些不可名状的存在的注意。
她还年轻，没必要钻牛角尖。
“哥哥不是给了我一门道法吗，正好先学了。”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杀伐道法。
林妙芸闭眼，查看林凡留给自己的讯息。
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道法——斩天道！
该说不说，不愧是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相认的哥哥。
连道法都敢以这个名字命名。
这才是主角应该有的魄力。
与人争，与地争，与天争。
自强不息的同时杀伐果断，不畏惧任何事物。
横推一切敌，独断万古。
以下伐上只是家常便饭。
哪像她，得道境了打八个借力晋升的入道境道君都打得你来我往，完全没有主角的风范。
换了林凡来，恐怕都不需要有得道境修为，入道境就足以镇压那八位。
“嘿嘿嘿，哥哥是主角，我也算半个主角，不是吗？”
她作为林凡唯一的妹妹，可以得0.3个主角身份。
陈长生是她一手带大的红土大陆主角，可以得0.2个主角身份。
加在一起就是半个。
什么！你说她有系统，也算半个主角？
林妙芸可不认这个。
当主角有什么好的？跟在主角身后又能捡垃圾吃还安全，干嘛要打打杀杀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
她只是一个孩子，如何能与一方大千世界孕育万古而生的世界之子相提并论？
“系统，使用大成级熟练度提升卡。”
斩天道——顶尖道法。
是肉身承载的道，本身的道与神魂承载的道，三种道一起演化的道法。
是毫无疑问的顶尖道法。
这种道法，一般来说只有在顶尖道君或者彼岸强者手中才有。
“哇塞！其中竟然蕴含了杀戮之道、寂灭之道……”
越看，她越怦然心动。
哥哥对我真好。
仅此一道法门，便已远超她此前暗中襄助林凡的所有价值总和。
赚大了！
她满脑子都是回去后要怎么报答林凡，全然没有关注到脑海中系统的提示声。
【不属于这一段时光中存在的道法，无法学习。】
也就在系统声音落下时，自过去与未来的两端分别裹挟两道因果而来。
【可以透支好感值学习，是否学习？】
此时，林妙芸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没学习到新的道法，她不禁皱眉。
“什么情况！还没使用吗？莫非是我刚才没说？不对不对，难不成是在时光长河之上不能学习？”
她紧锁眉头，重新试探性说了一遍：“使用大成级熟练度提升卡，提升斩天道。”
这门道法涵盖了她自身承载的三种道，因而无论是武技还是神技的熟练度提升卡都能使用，而大成级熟练度提升卡她是有的。
【如您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