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朝歌哪里会不明白许凝霜的意思，她邪肆一笑：“你以为，她那样的状态还能保得住孩子？”
许凝霜瞬间愣住，泪眼汪汪地看着凌朝歌：“她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
凌朝歌冷笑一声：“若是孩子还活着，我怎么会轻易放她去生产！”
前世她可是没少因为那个孩子吃苦头，所以这世上没人比她更希望那个孩子生不下来吧！
刚刚她就是看了蓝雪薇的状况，看出她的孩子已经没了，所以才会进去给她探脉确认的。
许凝霜闻言倒是一阵畅快，不过这还不够：“那夫人可有再也无法让她有孕的药！”
凌朝歌扬眉：“其实她的身子也不怎么样，如此也算是受了大害，以后想要孩子怕是也非易事。”
这蓝雪薇的身子也挺孱弱的，若是身子好，她跟顾锦川这么多年，只怕孩子早就生了几个了。
就是因为身子一般，所以隔了这么多年才有了这第一个孩子。
许凝霜阴戾地眯了眯眼：“她把我害得这么惨，凭什么还有机会能有孕，但凡有一点可能，我都要将她扼杀在摇篮里！”
她也算是看出来了，伯爷虽然或许早就爱上了夫人，可在他心里这个蓝雪薇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即便他明知道是蓝雪薇害了她和虞氏的孩子，可他依旧不会为她们做主。
估计就算是蓝雪薇生下了孩子，伯爷也未必会再因为她害她们流产的事情，惩罚蓝雪薇。
若是没有夫人一再坚持，老夫人和伯爷只怕早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了，又哪里还会让旁人知道真相！
所以她要是想报仇，那就只能靠夫人，靠她和虞氏，旁人都靠不住！
凌朝歌明白许凝霜的意思，沉默了片刻道：“我可以帮你！”
“多谢夫人。”许凝霜闻言顿时大喜，立刻又要下床给凌朝歌磕头。
没等她下床，凌朝歌就将她扶了起来：“你身子不好，不必多礼了。我这也不完全是在帮你，我也是在帮我自己。”
许凝霜瞬间怔住了，她突然大胆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夫人可是不爱伯爷了？”
凌朝歌看着许凝霜那已然确定的小眼神，苦笑道：“你倒是当真通透，困在这武安伯府可惜了。”
许凝霜想到自己的出身，无奈道：“妾身与夫人不同，夫人是大将军府的嫡女，即便父母不在，也有兄长宠着护着，家中更是战功赫赫，世人都敬重凌家，敬重夫人，可妾身一介庶女，在家中没有地位可言，妾身家中很多姐妹大多都被父亲和嫡母送给人家当妾室，有的甚至连个名分都没有。像武安伯府这样的人家已经算是不错了，以妾身的立场根本没得选！”
武安伯府至少还是个世家公卿之府，顾锦川他长得也不老，不丑。
而且凌朝歌这个主母也良善，老夫人怎么说也算是她的表姑，所以这样的亲事，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凌朝歌能明白她的处境：“如果将来你有机会离开武安伯府，你愿意离开吗？”
许凝霜愣了愣神，好一会儿才轻轻摇头：“夫人或许不知道，即便我离开了武安伯府，回了娘家，也是要被他们送人的，或许再嫁的人家远不如武安伯府，再嫁的男人也远不如顾锦川。与其等个暗无天日的未来，不如就留在这武安伯府。最多就是无宠无子罢了，即便空闺寂寞，也比去伺候老男人强吧！”
凌朝歌能理解她的想法，点了点头道：“我对顾锦川已经无情无爱了，可这不代表我不恨蓝雪薇，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多谢夫人。”许凝霜感激地朝凌朝歌颔首。
此时的芙蓉苑。
蓝雪薇在床上哼哼唧唧，已经陷入难产了。
郑嬷嬷已经将两个产婆请来了。
顾锦川本来不该在产房里，可蓝雪薇一直拉着顾锦川的手不肯放，顾锦川也没办法只能在产房陪产。
“啊！”蓝雪薇一边喊叫，一边朝着顾锦川哭诉道：“顾郎，是凌朝歌和许凝霜，还有那虞氏要害妾身，是她们要害死我们的孩子，顾郎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该死的凌朝歌，竟然指使那许凝霜和虞氏这般毒打她，简直丧尽天良，天理难容！
见她都这会儿了，还有心思编排旁人，顾锦川顿时便有些生气：“若是你不先害她们，让她们一起流了产，她们又怎么会来害你呢！”
说到这事，顾锦川就生气！
本来他可以有三个孩子的，可现在或许一个都未必能保得住！
听顾锦川还来责怪她，蓝雪薇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委屈地喊道：“我那还不是因为你，你明明说过不会碰其他女人的，你为什么要碰她们？为什么要让她们有孩子？”
……顾锦川一头黑线。
凌朝歌这个正头夫人都还没有管他纳妾的事情，她一个外室又凭什么来管？
难不成他顾锦川一辈子都只能有她一个女人不成！
即便没有许氏和虞氏，他也不可能不跟凌朝歌圆房啊！又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不过这屋里人多，还有两个产婆在，顾锦川也懒得跟蓝雪薇争辩这些：“先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留些力气生孩子吧！”
“啊！”蓝雪薇闻言，再次拼命用力，可肚子里的孩子却没有半点动静。
见蓝雪薇生不出孩子，顾锦川又急得看向那两个产婆：“怎么样了？她为什么还生不出来？”
产婆看了顾锦川一眼，顾及他的身份，没骂人：“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的啊，哪有肚子一疼就生产的，哪个女人不得疼个死去活来，才能把孩子生下来。”
另一个产婆倒是摸了摸蓝雪薇的肚子，感觉她的肚子有些异常，便看着顾锦川道：“让外头的医师给配些催产汤来，她这肚子看着不好！”
“好好好。”顾锦川连忙应了，就要去吩咐李医师，可蓝雪薇却拉着他不肯松手：“彩莲你去。”
“是。”彩莲应声，立刻跑到外头对李医师道：“产婆要催产汤。”
李医师立刻给开了个催产的方子。
秦氏立刻让汤婆子去熬药了。
芙蓉苑的小厨房里人太多，烧水的烧水，熬人参水的熬人参水。
汤婆子挤不进去，便跟秦氏说了一声，回青松苑的小厨房去熬催产汤了。
这边汤婆子正在青松苑的小厨房里忙活着，许凝霜就进来了。
“许姨娘。”汤婆子连忙起身行礼。
许凝霜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汤婆子，便坐到了药炉旁：“你出去吧，这催产汤我来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