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狐疑道：“可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出身好、才情容貌上佳、又听命于我们的傀儡呢？”
“我吕家最不缺的就是才情容貌上佳的女子。”吕景山眸光微闪，“至于出身，也不是没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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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南烟去常乐坊看望周芳苓。
邱氏作为当家主母，热情接待了南烟，半点不急着领南烟去见周芳苓，倒是让自己亲闺女周芳梦带南烟逛花园。
南烟心里犯嘀咕，面上却是不显。头一回上人家里，总归要做一做面子情，应付完邱氏母女，已近午时，南烟这才见到了今日的正主。
几日未见，周芳苓精神尚可，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只是脸上隐约透出一丝病气。见南烟来看自己，她兴高采烈地央着南烟留下用午膳。
南烟欣然应允，两人亲亲热热分享近日的生活趣事，不经意间就聊到了上门探病的几个闺秀。
周芳苓不解道：“我这一阵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染了风寒，可出了汗又好了。隔几日又开始不舒服。反反复复，当真烦得很。
更麻烦的是，那些宫宴上见过的小姐们最近分外热心，时不时上门来探望。我与她们当真聊不到一起去，每次应付她们，都觉得如坐针毡。”
“许是皇后娘娘赏你的那一匣子首饰，给了她们错觉吧。”南烟意有所指地牵起嘴角，“指不定一个个都指望以后能与你共侍一夫，喊你一声姐姐呢。”
周芳苓只觉头皮一紧，“你别吓我。”
“你也别太担心。一堆人削尖脑袋想挤进东宫，便是你想争那位置，也多的是人挡在前面。”南烟云淡风轻地安慰她，“对了，那杜雪卉与你交情如何？”
“说不上交情吧，宫宴上真是第一次见。”周芳苓歪头想了想，
“要说她关心我吧，每次来了也就来回那几句客套话。要说她与我关系差，我病了这一阵，偏偏她来得比其他人都勤快。”
南烟眼底滑过一丝疑惑，“她每次来，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前世杜雪卉被封了个太子良媛，彼时已是十八岁，可说是冒着牺牲前程的风险苦等多年。保不齐她对潜在的竞争对手做出什么阴损的事。
周芳苓摇头，“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她身上的香味甜甜的，闻着让人身心舒畅，每次她来过之后，我精神莫名就会好一些。”
南烟莫名嗅出一丝古怪，“平日里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偶尔发冷汗，夜里失眠多梦，隔天又好了。“周芳苓浑不在意道，”找了大夫来看，也只说是风寒没好全，让我少吹风，在家静养。”
南烟心里的疑惑更深，面上却是不显。两人一起聊了半炷香的时间，用了午膳，周芳苓依依不舍送南烟到大门口。
南烟顺路拐去悠酩居查账，不巧在路口遇上了老熟人。
“这么巧。你这是从哪儿来？”施熠冲她挥挥手。
“哦，刚去周府探病。你这又是……？”
施熠轻声道：“巧了，我正好要跟你打听一下她的病情。”
南烟一脸莫名，但施熠也不等她再问，径直进了悠酩居。南烟失笑，自去大堂找掌柜要账本，不紧不慢上楼进了雅间。
刚掩上门，就听施熠说道：“周芳苓这病似乎有些不对劲。太子不放心，让我帮忙留意着。”
南烟微微挑眉，“你前几日和周家公子出来喝茶，莫非也是太子的意思？”
施熠摸摸鼻子，“差不多吧。他又不好成天往宫外跑。你快告诉我，周芳苓身体可大好了？”
南烟摇头，“精神尚可。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总觉得她这个病来得古怪。”
施熠也有些费解，“她壮得跟头牛一样，怎会得个风寒还反反复复的？”
南烟忽而冒出一个想法，“有没有一种毒药会让人日渐消瘦，却诊不出病因？”
“你怀疑有人想害她？”
“说不准。毕竟东宫那个位置牵动太多人的心了。你是不知道，光皇后赏的那一匣子首饰，就引来多少人进出周家。”
南烟顿了顿，“就怕她本无心争那位置，平白遭人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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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悠酩居出来，南烟径直回了国公府，一脚刚踏进小院就见脚下多了一团毛绒绒。
“喵喵喵！”狗蛋叫得很着急。
南烟不明所以，唤来春影，“狗蛋今日这是怎么了？”
春影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才还好好的啊。许是这几日姑娘没陪它玩，小东西不高兴了吧？”
南烟不作他想，让春影去拿包小鱼干来喂狗蛋，兀自回房换了衣服，正要睡个午觉，却见春影拎着狗蛋后脖颈进来。
“姑娘，都是奴婢没看好狗蛋，让它抓破了您的衣衫。”
“算了，小猫嘛偶尔调皮捣蛋也是难免的。”南烟接过狗蛋，往它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
春影道：“姑娘，您这样宠它可不行。上次它不是还抓破了施世子的袖子吗？”
南烟逗弄狗蛋的手停在半空中，“除了这两次抓破衣服，狗蛋可还干过类似的事？”
春影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狗蛋一直很乖的，寻常就算在屋里跑跳，也会避开花瓶、茶盏这些易碎物品。”
南烟点头，“那就好。你先把它抱下去吧。我要睡一会儿。”
春影忙上前抱了狗蛋退出去。南烟心底越发肯定，狗蛋不是无缘无故撕袖子。
上次是施熠送哥哥回府途中偶遇周芳苓，这次是她去看望周芳苓。
思及此，她连忙起身去看换下来的衣裙。袖口被猫爪勾破，她翻来覆去没发现这一处布料有污渍，凑近闻了闻，也没发现特殊的气味。
心里惦记着事情，这一夜翻来覆去南烟没睡好。第二日用过早膳，跟秦夫人请过安，报备了一下探病一事，就匆匆出了门。
进了周府，直奔周芳苓闺房，屏退左右，南烟问道：“你这几日穿过的衣衫、用过的东西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