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雷推了推眼镜，镜片在白炽灯下闪过一道冷光：\"老板说的没错，鹅厂肯定会寻求利益最大化。\"
\"既然要放弃土豆厂这个烫手山芋，那么为什么不在对我最有利的时候脱手呢？\"说罢，他朝着张楚郑重地点了点头，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张楚转动着座椅，\"康雷，现在我们手上已经收购了土豆厂的股份？\"
\"截止今天下午三点半的交易数据，\"康雷翻开平板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灰，\"我们通过三家境外壳公司，已经掌握了土豆厂大约1.27%的流通股。\"
\"不错。\"
\"其中有部分是鹅厂故意卖出\"从交易时间和挂单手法来看，他们似乎在测试市场承接力。\"康雷继续汇报道。
张楚将水杯重重搁在桌面，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闷响：\"鹅厂放出的有多少，就购入多少。\"
\"我们要在与他们谈判之前尽可能多的购入股票，筹码每多一分，谈判桌上的腰杆就能挺直一寸。\"
\"老大那个pony马是怎么联系上你的？\"李云峰突然探身。
张楚往后靠进椅背，指尖有节奏地叩击扶手：\"就电话联系上的。\"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玩味，\"刚开始是他的秘书打我手机，说要谈合作。我直接回了句'让能拍板的人来找我'，没想到半小时后，pony马的私人号码就出现在来电显示上。\"
\"这个pony马嗅觉真灵敏啊！\"李云峰感慨道。
\"若是嗅觉不灵敏，还能叫pony马？\"张楚说道，\"杭城那位Jack马就是个反面教材。\"他嗤笑一声，\"搞什么功守道电影，开直播当网红，商人把自己活成流量明星，早晚要栽跟头。\"
\"老大说得对！\"李云峰重重拍桌，震得矿泉水瓶歪倒，\"pony马这人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Jack马倒好，恨不得把'我有钱'三个字纹脑门上！\"
\"做人不能太过高调，\"张楚抽出纸巾擦拭桌面水渍，动作慢条斯理，\"树大招风的道理，三岁小孩都懂。\"
\"老大这次你跟pony马会面是让对方来魔都吗？\"李云峰用袖口抹了把嘴角，眼神里满是期待。
张楚突然起身，\"不，这次我打算去鹏城跟他见面。\"
\"毕竟，有些局，要在对方的地盘上破，才有意思。\"
\"鹏城是鹅厂的地盘，老大你主动去找他是不是太低声下气了？\"李云峰急得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
张楚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这一次去我并不是去谈判的，而是以我个人的名义去见他。\"他故意停顿，看着李云峰逐渐恍然大悟的表情，\"顺便去鹅厂坐坐，喝杯他们引以为傲的特调咖啡。这一次我主动去见他了，那么下一次正式谈判，是不是该他来魔都了？\"
\"正好探探鹅厂，看看对方有没有进步。\"张楚补充道。
\"老大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李云峰三步跨到张楚面前，\"我是做游戏的，我最了解他们\"
\"你去干嘛，不怕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吗？\"张楚斜睨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不会的！\"李云峰拍着胸脯，\"现在他们跟我不在一个水平，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早就把当年那点恩怨抛到太平洋里了！\"
\"要谦虚。\"张楚突然抬手，在李云峰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出门在外要谦虚。虽然他们菜，但不能说出来，不然多尴尬？\"
\"我懂了！\"李云峰揉着脑袋，突然露出狡黠笑容，\"以后我就在背后......\"他压低声音，\"蛐蛐他们！\"
\"随你。\"张楚无奈摇头，正要再说什么，张楚办公室的门推开了。
陆明走了进来\"你们要去鹏城？\"
\"老陆你是不是在门外偷听？\"张楚嘴角扬起，\"多大一个人还趴在门口偷听，传出去我公司的脸都要丢尽了。\"
\"谁偷听了！\"陆明把文件砸在桌上，震得水杯里的水面泛起涟漪，\"我只是刚好走过听到了。\"他扯过椅子坐下，运动鞋底蹭着地板发出声响，\"老张，我们要跟鹅厂和解了？\"
\"你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张楚抱起双臂，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
\"还用得着小道消息？\"陆明解释道，\"土豆厂股价异常波动，鹅厂突然释放筹码，再加上你这反常的行程安排......\"他顿了顿，突然捂住心口，\"老张你居然瞒着我，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
\"谁瞒着你了？\"张楚说道，\"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还有你也别在这装可怜了，你装可怜实在是太让我受不了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跟鹅厂勾搭上的？\"陆明抓起文件扇风，油墨味在会议室里弥漫开来。
\"什么叫勾搭上？\"张楚坐回梯子上，\"是鹅厂的pony马主动联系我，说想跟我们探讨行业整合的可能性。\"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陆明伸长脖子。
\"就在刚刚。\"张楚调出通话录音，pony马沉稳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这不我把他俩叫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你这次去鹏城就是为了这事？\"陆明突然坐直身子，椅子发出吱呀声响。
\"这次去我打算以我个人的名义去拜访。\"张楚说道。
\"正好，我有空，要不我陪你一起去？\"陆明已经开始翻手机订机。
\"你别去，你得留着镇场子。\"张楚立刻打断他，\"这次去就我一个人去，最多带上李云峰。人去多了不好，让对方以为我们很重视他们——虽然确实重视，但气势上不能输。\" 他突然转向李云峰，\"这次去酒店差旅自费，酒店你自己定，记得别跟我订一个酒店。”
\"差旅自费我知道了。\"李云峰哀嚎一声，\"老大不定一个酒店就过分了！我可是你最得力的助手！\"
\"我带我女朋友一起过去，你别在我身边碍事。\"
\"老大你过分了！\"
（pS：我食言了，这几天比之前还要忙，根本没时间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