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惊鸿还一会儿没有动静，就在洪梨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他似是回忆又是感慨，“终于想明白了，太绝了！”
洪梨：哈？？？
像是看明白了前因后果，周惊鸿眼睛都清明了，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既视感。
“真的好想现在就试试呢怎么办？”
周惊鸿现在的分享欲非常的强烈，洪梨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拉着自己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刚刚的镜像刑场太厉害了.....”
天花板降下无数面棱镜，每一块碎片都映照出不同惨状的自己。
被剥皮的、内脏外翻的、骨骼机械化改造中的……
所有镜中人都用流血的眼球凝视现实中的本体，意识产生怀疑的那一刻，他们的嘴唇同步翕动。
——你早就是尸体了。
声音古怪，周围似乎还带着一阵轻飘飘不知来源的笑意，那一瞬间他汗毛炸竖，感受到了什么叫毛骨悚然。
可明明他还在家里，吃着父亲做的午餐，阳光下，摆放在阳台上他种的绣球花开得正好。
转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面目全非，七窍流血，眼眶里空荡荡的......直愣愣地站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大概是父亲死的那一刻开始的，他就已经是一个虚假被操控的人了。
被剥夺了感官，潜意识接替了他对身体的掌控，意志失控，沦为了潜意识的操控的一把刀。
沉沦在混沌的退缩空间里，再次清醒时手上已经沾上了鲜血。
很红的血，刺红了他的眼。
应该过来时，他就已经成了追捕令上的在榜71号。
好懦弱的自己，只知道逃避。
但他在刚刚的虚拟空间里，战胜了那个他，没有失控，打碎了干扰自己的镜子，看到了水面波澜轻轻浮起，倒映的自己。
还是那个笑起来灿烂，看起来清爽利索的周惊鸿。
可不就是父亲最想看到的样子？
“突然理解那些想尽一切办法去找一线生机的人了，从心底的不可能到做到，结果是真的太令人欣喜了......唉好久没有看到父亲的脸了。”
或许是他心底无法平静，一直以来不敢去回想父亲，时间一久，都快忘记父亲长什么样子。
今天这情况唤起了潜意识里的美好记忆。
他很满足。
同时他很感谢沅姐，看向汤沅背影的眼神非常的崇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被沅姐看出了他的心病。
现在心病无了，他也不会有纠结了！
周惊鸿眼睛格外的有神。
“我有一个新武器的想法，鬼门炮。
“就是用量子镜像装置将目标意识投射出来，强制见证自己在所有可能性中的108种非自然死亡，返回时人格将永久携带所有死亡记忆。”
洪梨脸色一下就绿了，眼角抽了抽，轻轻地说了一句：“有点变态......”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不带这么精神折磨的吧？
周惊鸿不赞同地看着她，“哪里变态了？”
他指着那些昏倒在地就查口吐白沫的人，质问她：“比起他们，你还觉得我变态吗？”
洪梨回答得十分迅速，“那倒没有。”
实验室里那些人最变态！
“那不就得了，我觉得我的想法挺好的。”
不远处听到对话的卢百川立马说道：“这个想法确实挺有意思。”
他看着周惊鸿的眼神还有些赞赏，制造武器就是要大胆点，中规中矩哪能研发出什么好武器。
周惊鸿得意地对他抬了抬下巴，“有眼光。”
卢百川拍了拍周惊鸿的肩膀，“就是制造起来有点困难，不过我可以帮你，到时候一起研究研究。”
“呃......”
周惊鸿不可避免地想起卢百川的入院原因...好像是自己把自己炸了，还间接弄出了精神疾病。
好像有点恐怖。
把自己炸了......有点难以想象。
洪梨突然说道：“不用这么困难，也不需要离子镜像装置，找我啊，不就是幻境折叠吗？我给你们安装上自触发幻境不就是了。”
“对吼！”周惊鸿眼睛一亮，好家伙差点把洪梨的异能忘记了。
卢百川也是恍然大悟。
洪梨这异能，和鬼门炮是绝配啊！
三人热情地讨论起了鬼门炮的制作。
只不过洪梨不太满意鬼门炮这个名字，于是提议，“我觉得可以改个名字，就叫晕晕哒一个炮......”
“咦......”
洪梨话都没说完，就惨遭周惊鸿和卢百川异口同声的嫌弃发言。
“别太离谱了啊老妹。”
“对啊，这是准备把对方笑死吗？还是尴尬死？”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是最好的武器，你们懂什么！”
洪梨被说得有些生气，大有一种你们再说她就不干了的架势。
这是重量级威胁，周惊鸿咂舌，掂量了一下说道：“好吧，确实不懂。”
卢百川：“嗯，考虑一下吧。”
他们讨论得正欢，一时间对中间汤沅和总司令正式面谈的关注就淡了几分。
要不然怎么说他是总司令呢，即便是精神肉体双重虚弱，还能鼓起劲和汤沅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