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湫寒收了剑，看向谢渊辞：“道啊，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道？”
她之前没怎么在意这个，因为暂时不用，但是元婴之后的比拼，“道”就很重要了。
心之所向，剑之所向，当剑修确定了自己的“道”，那手中的剑将会握得更稳，剑法的威力也能上一个台阶。
“苍生道。”谢渊辞说道，“执剑为苍生。”
“不愧是你。”秦湫寒又看向了季符青，“你呢？”
季符青略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神依旧认真地看着秦湫寒：“我的道就是师姐。”
谢渊辞看了眼季符青，微微握紧了杯子，总感觉突然屈居人后了，如果不是他认识秦湫寒的时候已经有了道，已经快大乘期了，不然……
“你还真的是……”秦湫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系在一个人身上。
“因为我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变心的。”季符青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些许骄傲。
秦湫寒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慢慢想，不着急。”谢渊辞说道，“确定了道，将会贯穿了接下来的所有修炼生涯，不能仓促决定。”
秦湫寒点了点头，又拎着剑去了试剑石前面，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剑法。
直到沈洲晏给她发消息说已经到山脚下了，她才停下了。
于是那几个围观了一下午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湫寒下山去了。
“之后不会每一天，湫湫都准备接他送他吧。”赫连訾酸溜溜地说道。
下午为了不打扰秦湫寒练剑，他只能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一个字都不敢说。
想到沈洲晏居然每一天都有和秦湫寒单独相处的机会，想想就感觉有些不爽。
赫连訾看了眼看不出表情变化的谢渊辞，又看了眼不爽得十分明显的季符青，最后落在了最格格不入的那个人身上。
“我真的不明白，叶知慈，你怎么这么无动于衷？”赫连訾不理解，这个人下午他就注意到了，居然真的看了一个下午的医书，弄得他也稍稍修炼了一下。
那些喜欢故意惹秦湫寒注意的人很讨厌，叶知慈这种在秦湫寒面前好好学习的人也很讨厌，衬得他这只狐狸太不学无术。
叶知慈听到赫连訾突然喊自己，有些疑惑不解得抬起头：“湫湫想做什么事她的自由，我觉得还是不要干涉比较好……三千年过去，她还愿意理理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并不奢望太多。”
院子里的人有些沉默。
“大家都是三千年前的故人？”渡厄皱紧了眉头，随后又舒展了，“之前还有些担心有新欢，原来大家都是老人，那我就放心了，大家都没什么新鲜感可言。”
如何一句话让大家焦虑？
渡厄深谙其法。
叶知慈垂眸，也有些担忧，不过他不贪心，好好学医，好好炼器，让湫湫看到他的价值……湫湫不会不要他的。
“哎，三界和平，现在的小辈是越长越水灵，咱们年龄也不小了。”渡厄继续说道，“我上次收到情报，说那个谁，谁家的少主，十七岁筑基后期了，长得也不错，而且天生紫眸……”
“闭嘴吧。”龙璟皱眉抬起头，他已经听不下去了。
只要想到秦湫寒可能会有更年轻的新欢，他就感觉心脏疼得慌。
……
秦湫寒迅速飞到了山脚，看到带着浅笑的沈洲晏，扑进了他的怀里：“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沈洲晏说道，“虽然大部分比较愚钝，但还算听话。”
“愚钝？”秦湫寒疑惑，随后有些无奈，“是你要求太高了吧。”
月华宗的弟子若是愚钝，那某些小宗门的弟子，岂不是要哭死在田里。
“别总是拿他们和你自己比。”秦湫寒拉着沈洲晏的手。
“我知道，我没在他们面前说。”沈洲晏捏着秦湫寒的手，“今天如何？”
“练剑练了一天，还算不错，他们让我想想自己的道，略有点头疼。”秦湫寒叹了口气，“你的道是什么？”
沈洲晏捏着秦湫寒的手：“守护之道。”
“没想到你居然选了这个。”秦湫寒有些惊讶，沈洲晏的剑法明显是主杀伐的，不过谁说杀光了不是一种守护呢。
“嗯……你不是总想守着修仙界吗？”沈洲晏轻声说道，这些年即使秦湫寒不在身边，他也做了不少事，不过都是匿名做的，也算是为了秦湫寒祈福。
秦湫寒：……
秦湫寒沉默了几秒：“不过我不想选这个道。”
“你想选什么就选什么，没人规定你就一定要守护修仙界。”沈洲晏一根一根捏着秦湫寒的手指，突然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你倒是可以修多情道，多适合你。”
秦湫寒感觉闻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不过她装作没有听到对方的言外之意。
“不，不管多情道还是无情道，最后都要看破感情，我可看不破。”秦湫寒摆手，“我认真思索了一下，感觉红尘道比较适合我。”
“感悟红尘，于世间百态中悟道。”两个世界，谁有她感悟得多。
沈洲晏思索了几秒，点了下头：“也挺适合你，不过再考虑考虑，慢慢想。”
“嗯。”秦湫寒点头。
两个人手牵手走进了院子，秦湫寒刚把脚踏进去，就感觉到了院子里凝重的氛围，挂在唇角的笑容都有些凝滞。
秦湫寒：？
“你们怎么了？”秦湫寒疑惑地问道。
她敏锐的意识到这凝重的情绪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也就离开了半个小时，为什么短短半个小时，这个院子里的人怎么全都Emo了？
“没什么。”谢渊辞抬起头，笑了笑，很努力，但笑容还是有些勉强。
秦湫寒皱紧了眉头，抬了抬下巴：“赫连訾，你说。”
“在讨论你的新欢，有多年轻，多好看，对你来说多有新鲜感……我们这群老人，在你新欢来了之后该何去何从。”赫连訾变成狐狸趴在桌子上，仿佛被乌云笼罩，整只狐死气沉沉。
秦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