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上芸香视线半晌后，男人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
淡漠的神色消失，面上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股子阴邪气息升起，整个气质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世外之人，变成了一个好色之徒。
他跳下树，走过来道：“乌苏女官还真是个大美人啊，孤简直一见倾心。”
大清太子，胤礽。
那个六岁通诗书，十一岁通晓满蒙汉三语，骑射娴熟的大清皇太子。
大清第一位皇太子，也是唯一一位。
若芸香没有看到太子之前的神态，端看此时他的形象，只让人觉得他就是放浪形骸，没有大清太子的威严。
可这个人，可是二十二岁就能监国十个月，力压一众优秀兄弟，坐稳太子位三十多年的人。
可以说，老四、老八、老十四等夺嫡时期的人有多优秀，就说明太子究竟有多惊才绝艳。
只是这人常年生活在康熙的监视下，逐渐变态了。
比如刚才展现出来的双面人格……
这人不会人格分裂了吧。
想想也知道，康熙对太子的关注，实在是过于变态。
太子想要和太子妃睡上一觉，都得穿越大半个紫禁城。
明明身为太子，住的地方还比不得其他阿哥的皇子府宽敞。
芸香盯着他，手蠢蠢欲动。
不知道一巴掌呼上去，这人是会变成了个冷漠厌世的人一把掐她脖。
还是会捂着脸，说被她打得真爽。
太子眉梢微动，视线往芸香手看了一眼，意味深长道：“孤是太子，女官——”
“啪——”
太子一句话还没说完，芸香一巴掌已经扇他脸上了。
周围的人一下子都愣住了，然后汗流浃背跪了下来。
至于两个当事人……
芸香后退一步，眼泪汪汪——她这身体似乎有点泪失禁。
本来只是想装可怜，可一有这想法，眼泪自动分泌。
芸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太子捂着脸，神色阴沉地盯了芸香半晌，最后突然笑了一声，“手疼了吧。”
他一步步靠近芸香，芸香周围跪着一溜烟的人，退无可退，干脆站着没动。
太子凑近芸香，还伸手将她颊边的碎发往耳后撩了一下，“你还有两副面孔呢，明明刚才打了和嫔，现在又打了孤，怎么倒像是受了大委屈。”
芸香没说话，就这么可怜兮兮地盯着他。
太子一看这美人含泪的模样，却并没有被美色迷昏头脑，本能警惕后退一步。
这本能显然让他躲过了一次流血伤害。
因为芸香就顶着那个一副柔弱美人的模样，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划向他的肩膀，衣襟顿时破损。
若是不后退，肩膀定然是要被划伤的。
太子都快气笑了，这人是把他当敌军整呢。
然而不等他开口，芸香却已经用她那娇柔得不像话的语气说：“太子，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你吓到我了。”
太子：“……”
他半晌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气笑的气音，可望向芸香的眼神，却灼热不已。
之前他看到芸香的第一眼，的确觉得这真是一个难得得美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或许能成为他的收藏品。
然后，他就亲眼目睹，这个女人顶着那张写满好欺负的脸，把和嫔打得牙齿都脱落了好几颗。
紧接着，这女人在发现他后，眼神之中，居然带了兴味。
那种……猎手看待猎物得表情。
太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世上，居然有人会将大清的皇太子看作猎物？
疯子！
他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他不也已经是个疯子了吗？
于是，他改变了想法，或许不需要单独收藏她那双漂亮的眼睛，而是将她整个人变成自己的私有物。
藏起来，细细欣赏。
可太子显然又想错了，这小疯子疯得有些过头了。
打他巴掌就算了，还掏出了匕首！
打巴掌那点疼就当挠挠痒，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反而让他更兴奋。
可拿匕首这种要命的武器，就过头了。
太子想要表现一下太子的威严。
可最终他却只是眼带兴奋，又走上来，握住芸香拿匕首的手腕，抵住自己的心口。
在小疯子惊讶的目光中，直接刺了进去。
“唔……”太子闷哼一声，长长舒了一口气，“可真疼啊。”
话虽这么说，他却满意看到芸香略显慌乱的神色。
他唇角轻勾，这一次是他赢了——
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芸香突然就抽出匕首，手碰触着他伤口的血液，放到唇边舔舐。
在他目瞪口呆下，又呸呸吐了出来，语气娇嗔抱怨：“太子殿下的血，也不怎么好喝。”
太子：“……”
好好好。
他居然不是最疯的。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