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墨子渊从知道他娘院子里的草有猫腻的时候就猜到了，所以神情和语气都还算得上是平静。
“当然是为了定国公夫人这个位置啊！要是你娘一直都在，哪里还有我什么事儿？”在齐氏惊恐的目光中，她说出了藏在心里多年的实话。
“墨子辰和墨兰芝是谁的孩子？”
“······是······齐······府······管家······的······”哪怕齐氏再努力，还是断断续续地把实话说了出来，最后一个字一出口，她的脸色一下变得刷白，浑身瘫软地伏在了床上。
被墨子渊安置在暗处的墨齐岚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就一直处于怔愣的状态，随着问题越来越多，心里也越来越沉，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温柔小意的妻子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最后的一个问题则成为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喉咙口，胸口也像炸裂一样疼得厉害，即便咬紧了牙关，仍然有腥甜的液体从唇角溢出，濡湿了胸前的衣服。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墨子辰和墨兰芝是谁的孩子？”墨子渊恶作剧般的眼神紧紧盯着齐氏，声音低沉。
“······是齐府管家的，你满意了吧！他们和你相处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养个小猫小狗也应该有感情吧，你就这么容不下他们么？再说了，就算让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明天只要我跟老爷一哭，他照样不会相信你！”齐氏一开始还很无措，但越说居然觉得越有底气，最后竟然还得意洋洋起来。
“哈哈！”林馨突兀地笑了，“你可真行啊，真是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你给自己洗脑也洗得太理所当然了吧，你怎么就能肯定墨子渊的爹会信你而不信自己的儿子呢！”
“谁让他有一个性情刚烈的娘呢！”齐氏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恶意满满地看着墨子渊，“当年我略施小计，就让你那个愚蠢的爹怀疑你不是他的孩子，而你娘性格太强硬了，居然连解释都不曾，就搬进了那个院子，至死都没出来一步，你说可不可笑！”
“你就不怕你做的这些事情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吗？”林馨好奇地问，仿佛反派永远都觉得自己运筹帷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道理。
“有什么好怕的，只要过些日子我儿继承了定国公府，我还用在乎真相不真相？到时候我一定敲锣打鼓去那个贱人的坟上好好儿地宣扬一下，让她亲眼看着我是怎么不但从她手里拿走了国公夫人的位置，还能从她儿子的手里拿走世子的位置，哈哈哈······”
墨子渊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了，就连林馨都觉得有点儿汗毛直竖，她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轻轻地拍抚着他的手背，“别生气，她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噗～”角落里的墨齐岚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而这个时候齐氏身上药物的效果也差不多过去了，失去了大脑控制的嘴巴终于回归了正常。
当发现自己能够控制自己说话的时候，齐氏第一时间就恨恨地瞪着墨子渊，“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说话？”
“哎哎哎，你这就冤枉墨子渊了不是，那药是我给他的，至于药效嘛，你已经尝试过了，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把真话说出来，是不是很棒？”林馨看着披头散发的齐氏怨毒地看着墨子渊，当即把他拉到身后在，自己对着她就是一顿喷。
“什么真话，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们三更半夜闯进我的卧房意欲对我图谋不轨！”齐氏尖刻的声音非常刺耳。
“哈，我说这位······大婶儿？你可有点儿自知之明吧，”林馨说完左右看了看，看到梳妆台上的铜镜走过去把它丢给齐氏，“喏，给你镜子，要是你嫌这面镜子照得不够清楚那就去恭房撒泡尿照照也行，就您这副尊容，墨子渊得多想不开才要对你图谋不轨呀！”
林馨的语气格外欠揍，齐氏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心里也把她给恨上了，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墨子渊，“你个牙尖嘴利的小娼妇，你以为今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让我说出这些事情就赢了吗？我告诉你们，不可能的，老爷绝不会相信你们的，你们都给我等着瞧！”
齐氏说完，目光又扫到挂在房梁上的众多尸体，眼神又是一厉，“你们还杀了这么多人，这可都是老爷多年培养出来的心腹，你们就等着迎接老爷的怒火吧！你们放心，我绝对会帮你们再添一把火，把你们烧得透透的！”
墨子渊已经懒得听她这种话了，他干脆绕到墨齐岚跟前，抬手解了他的穴道，拽着他来到了齐氏的跟前，“行啊，那你就问问他究竟是信谁吧！”
当看到墨齐岚出现的那一刻，齐氏的脸真的是秒变惨白，眼神里也充满了惊恐，尤其是在接触到墨齐岚那要杀人的猩红双眼的时候，再也没有刚刚指着墨子渊鼻子骂的样子，而是软软地瘫在床上，一双眼睛蕴满了泪水，要掉不掉地含在眼眶子里，哪怕是现在满身狼狈的情况下，看着仍然有一种格外娇弱的美。
“难怪这么些年你都斗不过她，就这妖娆的样子，你估计再投胎一次也做不出来。”林馨站在墨子渊身边看着齐氏的变化感慨道。
墨子渊抿了抿嘴唇，侧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而她居然读懂了他眼神里表达的意思：很好笑吗？
“咳咳，”林馨立马端正了脸色，干咳一声站得笔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在了墨齐岚的身上，想知道齐氏究竟有没有把他迷惑了去。
看着齐氏的样子，墨齐岚本能的就想过去安抚，可一想到她刚刚说的那些话，脚步就怎么都迈不出去了，再感受到身后两道炯炯有神的视线，心里更痛了。
“老爷～”从来都没有失效过的招式突然失灵了，齐氏心里是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