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姜泽海虽然人不怎么聪明，但是看人眼色还是会的。
村长他们脸色难看，要是再乱说话，肯定会波及他们。
“姜安福，姜月是你闺女，这事儿你得给村里一个交代。”
何况，姜月带来的那些人，可不是一般人。
要是村里的粮食真的落入流寇之手…那后果，远比丢失粮食要糟糕得多。
“这…”姜安福努了努嘴。
“村长，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姜月现在去了哪儿啊。”
“你不知道？姜月被你们惯得眼高手低的，成日里看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现在出了事儿，你们还想逃避！”
村民听到这话，怒气蹭蹭地上涨。
“我们不管，今日，你们要么把粮食赔给我们，要么，赔钱！”
村里的粮食可是他们的根本。
第一次，粮食被姜月搬了个空，这一次，要不是他们早有防备，那些粮食，肯定也剩不下。
简直就是想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这样一想，着实可恶！
“我…我们哪儿来的钱……”
“没钱？没钱那你们就去见官！”
“什么？”
老张氏倒吸一口气，心里害怕，旁人不知道，他们心里可是清楚得很，那些人，可是流寇！
这要是见了官，别说是他们，就连姜泽山，也要受到牵连。
姜安福又怎么会愿意？
“村长…别，我们给钱！给钱——”
程仁铭看着姜安福，眼里带着失望“就算是给钱，村民的心有了安抚，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你们给村子里造成的损害既成，更遑论，那些人的身份……”
“要么，你们赶紧找到姜月，要么，你们就自觉离开村子。”
这是他给他们最后的体面了。
“离开村子？那怎么行？”
老张氏他们抬头，离开村子？这不就代表他们被赶出去了吗？
这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程仁铭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村长，你可要帮帮我们——”
姜安福也是慌了神“我们不能离开村子啊，姜家世代都在这青山村里生活，要是离开村子，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那你们抛弃村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
当初他们不是没有机会，只要他们跟村子共进退，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
就算不跟村子共进退也无妨，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以自己为主。
但他们不该伙同姜月，将村里的粮食藏匿地告诉旁人。
他们这是不给村里人活路啊。
“话已经告诉你们了，至于村子里损失的那些粮食，你们也得赔，赶紧将东西拿出来，不然，我不能保证村民们还能维持现在平稳的情绪。”
村民现在没冲上去已经算是好的了，老姜家合该看清楚现状才是。
“不行！我们没钱！”
家里只有那么点儿钱了，粮食已经没有了，钱不能再给出去。
老张氏摇头，强硬地开开口。
“有本事你们就踏过我的尸体，不然，别想撵我们走！”
程仁铭面色铁青。
“姜安福，你要是这样想的？”
姜安福抬头，对上他满怀失望的神色，张了张嘴。
转头看向老张氏“去把家里的银钱拿出来。”
“不行——”
“爹，不行啊，要是没钱了，咱们这一大家子还怎么活啊！”
老张氏跟谢英异口同声地开口。
姜莹听到这话，紧咬着下唇，家里现在怎么变成这样看？
不应该是这样的，姜绾离开，她应该过得更好才是……
“给钱！”
姜安福黑着脸，对着老张氏沉声开口。
“把钱给村长，咱们还饿不死！再不济，还有老大家呢。”
现在老大家日子过得还不错，他们把他养大成人，不会不顾他们的。
要是不把钱给村里，到时候他们下了牢狱，传出去，很有可能会影响了小山的科举。
也不知道现在小山怎么样了？上次回去书院，就不见他回来。
老张氏还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对上姜安福有些阴沉的目光，吓得她不敢再开口。
赶紧转身将银钱拿出来，谢英见状，抓住时机，扑上前去。
“不行！你不能把钱全都交出去！这钱也有我们二房的一分儿！”
‘啪——’
老张氏揪住她的头发，就是一巴掌过去。
“啊呸！什么你的？这钱都是老娘的！哪儿有你的份儿！”
看着手里的木盒子，老张氏一脸肉疼。
但要是不教出去，恐怕他们今天是要被这群人围住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想让咱们一家子饿死啊！”
谢英气急地瞪向姜泽海，这个没用的东西，以后都吃不饱了，竟然还站在那里没动静！
姜泽海看了姜安福一眼，讷讷开口“这钱是爹娘的……”
“什么爹娘的？这钱也有咱们的份儿！”
“明明是小姑闯了祸事，凭什么让我们替她受罪！这钱必须给我们一份儿！”
“老二，拉住你媳妇儿！”
姜安福看着谢英疯癫的样子，皱眉看向姜泽海。
姜泽海赶紧拉住谢英“你快回来，没看见爹生气了吗？”
“姜泽海，你个废物，老娘怎么嫁给你这个废物……”
姜泽海拉着她，谢英骂骂咧咧地打向他，姜泽海也不开口反驳。
“村长，这是我们的一些歉意。”
姜安福苦涩地开口，把手里的银钱递给程仁铭。
山脚下
姜家小院
这段时间姜绾去镇上就会给姜离往回带些书册，这几日空闲着，他就坐在院子里看书。
木宏一直观察着他，发现他虽然识得字不多，但是却十分刻苦。
尤其是誊抄的时候，那字模仿的更是与书中所差无几。
这种天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起身，上前一步。
垂手看他手里的书册。
上面的字迹清晰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双眼轻闪。
姜离察觉到他的身影，抬头看去“木叔？”
“阿离，这些书册你都能看懂？”
姜离面色一红，摇头又点头。
“有一些还是不明白的，不过，等阿姐回来，我可以向她请教。”
自从上次阿姐在家中醒过来，所知道的东西变多了，就连字，也识了不少。
木宏点头“阿离，我且问你，为何想要读书识字？”
姜离一怔，接着抬头，抑扬顿挫。
“读书识字，是为了考功名，护家人，尽心力，展雄才。”
木宏看着面前的小少年，年底一阵感慨。
曾几何时，他也有此抱负。
“说来惭愧，我少时读过不少书，阿离，若是你愿意，平日里可以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