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临渊口
船儿在平静的海上飘飘荡荡，浪川起身远眺，让船身摇晃了一下。
“喂浪川，你动作太大了！”几滴海水溅在身上，同队的朗行害怕的缩起了身体。
浪川转头，面无表情道，“这是正常的晃动，这也害怕的话，下次观测你就不要来了......行了，靠岸吧，小心暗流。”
“好咧。”
顺利返程，拴好船只，浪川领着一小队人回到了岸边临时搭建的观测站。
“报告！鳐鱼三番队队长浪川已归队，五郎将军，这是今日东边海域的观测数据。”
还未回应，犬大将的耳朵先动了一下。下一秒，五郎视线从地图上移开，接过浪川递来的表格，粗略看了几眼，点头道，“辛苦了，下次观测时间在一个时辰后....期间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是！”
离开主帐，浪川就被一个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叫住了。
“浪川前辈，这边这边，来这边。”佐野坐在篝火旁，朝浪川招了招手。
浪川微顿，朝这个年轻人走来，审视的看向他手中的杯子，问道，“这...应该不是什么违禁品吧？”
“什么违禁品，这说法真可怕啊。”
浪川严肃道，“在军队中，酒就是违禁品。”
佐野朝他展示了一下杯中的液体，笑道，“放心，是牛奶。”
“你这家伙...哎......”浪川轻叹一声，在他对面作为凳子的木桩子上坐下，说道，“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正好我的小队也在休息，咱们聊会儿天呗......自从军中改革后，你我，还有小山都没有聚一起过了......啊，爽！”佐野一口闷了牛奶，发出了畅快的气声。
浪川无语，“牛奶干嘛要这么喝......”
“前辈你真的很古板啊，形式啊形式，我就要这个形式！”佐野伸手比划了一下，然后垂下了脑袋，看向篝火，说道，“你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休渔啊...还让咱们这样的粗人观测海水情况和生物密度......这是军人的工作吗？”
“听从命令就是军人。而且并不是好端端......大漩涡随时都可能出现，为了大家我们就要像这样，把根源找出来。”
佐野挠头，“知道知道，我就是抱怨一下啦。我看营地里的那些知识分子脑袋都要想秃了都没找出原因......会不会是我们太敏感了？你看，这几日大海也跟平时一样，根本没有异常的地方。”
“跟平常一样...才是最吓人的啊。”
鲸鱼一番队队长突然插入了对话，他搭着佐野的肩膀坐下，用自己的水杯碰了一下他的，揶揄道：“佐野小兄弟，那日那道冲天的光柱你没有看见？五郎将军当即让我们鲸鱼队去调查了一番，结果方圆数百米的海域都没有任何生物存在，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臭鸡蛋味...呕，不行，太有冲击性了，再想下去，今天晚饭又要吃不下了......”
浪川闭眼，“你别说了......我跟着去叫村里人回来的时候，也闻到了一点。”
佐野困惑：“连浪川前辈也....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大概就是...腐烂的臭鸡蛋味，加上你不洗澡，在阳光下狠狠操练十天的味道，这样浓厚的感觉吧。”
“你别说了，不然我刚刚喝下去的牛奶要喂沙滩了......”
......
珊瑚宫内，心海看着到手的资料，揉了揉一旁的初号机，喃喃自语道，“根据水质状况和生物密度的变化，可以大概分辨出那东西在哪里......但是它移动的太快了，这种方法时效性不高，如果无法预判下次出现的位置，就永远都没法找到临渊口......”
它一直在快速移动，好像没有停滞的时候，这就是汐砂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它的原因。
现在这个方法，是心海结合自身经历和红枫庭院传入脑海中，那部分可查阅信息得出的最有用的方法了。
是的，在第二日时，心海得空消化信息，发现塞入脑中的大部分信息是上了锁的，就像一颗实心球，她根本无法得知里面的内容。
这种情况真是让人无语也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她也知道了，某些知识伴随着污染，她是绝对不能知道的。
但它们也没有白白占用脑容量，这部分信息对现状起了不小帮助。
深渊真面目，一般是一些伟大之物的影子。什么是伟大之物？超出世界、星球，足以创世的存在，但是心海对其没有什么概念。
她揉了揉眉心，“这些离我太遥远了......”
话又说回来，因为其空虚的内在，它们表现出无与伦比的污染性，会不停的馋食世界，获取各种信息，填补自身，同化扭曲或拙劣的模仿，形成各种危险的非人之物......
至于如何根除，上面没有记载，也许在封锁的那部分中......想必是相当不易，不然自己就不会在此刻思考这些了。
“到底有什么规律？”
她看向作满记号的地图，内心焦急。
几晚后，她发现那处空间里面的黑色开始吞噬白色了，这毫无疑问是个不好的信号......而梦境无法真正影响那个地方，所以如果想救回汐砂，必须趁此之前找到进入的缺口。
“初号机，你知道一则经典的怪谈吗？”为了消解情绪，心海对猫猫发起了话题。
“喵？”初号机慵懒的抖了抖尾巴。
心海拿起尺子，放在地图上边比划着，边说道，“走着走着，眼前熟悉的街景突然一变，背景煞白，所有的事物，包括行人都变成了灰色。无论怎样都无法触碰，好像被整个世界拒绝了，有种望着话本里的世界一样的无力感。”
初号机：“喵...喵喵喵？”听起来...像是脱离了这个世界？
心海暧昧不明的轻哼了一声。
这是一个很经典的，神隐的故事。但是除此之外...心海想，大概还暗示了世界之外，夹层空间的存在。
离抵达仅差一步，那地方也许就是这样的空间。一个接触这个世界的小端口，就像一个必要的中转站。打开后，或许将直面深渊。
所以，心海单方面将其称为——临渊口。
“希望这次幽海跟五号机能带来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