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的眼神在两个男人身上转了一圈，默默把江婉清拉走。
“你在这他们更容易起冲突，男人的矛盾让他们自己解决去，谁让你魅力大呢，这也不是你的错。”
这话让江婉清震惊抬起头，语噎，但是好像……没啥错。
她犹豫的看看程燃，他勾唇点点头:“去吧，为了你，我不会惹事。”
有他这句话她才稍微放心下来，不然她真怕俩人在这里打起来。
她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莫莉离开，走得越远视线越模糊，更别提想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了。
她故意走得很慢，一直没看到他们有肢体冲突，这才放心正常离开。
她走后，郑远摘下眼镜，吹了下镜片，重新戴上。
“程同志先说？”
他们两个都有话说，郑远装得绅士，让他先说。
程燃也不让着他，这种时候谦让可不是美德。
冷哼一声，他嗤道:“婉清心软，就算知道你的心思也不会和你撕破脸，我和她不一样，你最好和她保持距离，别再打她的主意。”
他自认为这话还算说得客气，但凡是识趣的便会应下，更别说郑远以前一直装得进退有度。
然而这次，他竟迎着程燃注视的眼睛往前两步，丝毫不示弱。
“程同志这是威胁我还是警告我？似乎以你的身份，怎么做都不合适吧？”他指指他浑身上下，抬起下巴，呵道:“而且你又不能时时刻刻跟在婉清身边，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被我触动？”
程燃太阳穴突突的跳，拳头也痒了，听到这番厚颜无耻的话，他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郑远的真面目。
还不等他开口，郑远踱动脚步，漫不经心提起:“你要防的可不止我一个，婉清身边还有献殷勤的男同学，你防得过来吗？说句不怕扎你心窝的话，或许以前她还在小山村的时候需要借助你的力量飞出来，现在呢，很显然不需要你了，假以时日，她会有享誉全国甚至全世界的成就，你们分道扬镳只是时间问题。”
周身呼呼冒冷气，连树叶都隐隐敛起叶边，郑远却仍旧不怕死似的挑衅，没有停嘴的意思。
“砰！”
程燃成功被他激怒了，没忍住最终还是动了手，郑远的右脸被揍得撇到一边，嘴角渗出血。
他伸出舌头舔了下，阴霾得看着程燃，攥了拳头又松开，冷呵一声。
“你也就只有几分蛮力了，好好珍惜你现在还能待在她身边的时光。”
他站直身体，挑衅般拍拍程燃的肩膀，大步走开。
江婉清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程燃浑身冒着寒气走过来。
莫莉鼓鼓腮帮子:“我看这饭今天是吃不成了，你好好哄哄你家程同志，我就先走了。”
她耸耸肩，就算是朋友，她也对程燃现在的状态感到害怕，把江婉清丢下就溜了。
“莫……”
好吧，这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江婉清无奈放下手，等程燃走到面前，还没开口问他怎么了，他突然一把抱住她，紧紧搂在胸前，生怕松了一分她就会离自己而去。
“你……怎么了？你和郑远说什么了？”
怎么回来突然就这样了，他可不是容易伤感的人，郑远对他的攻击力就更不用说了，可以记为零。
他没松开她，在她侧颈处摇摇头:“我们回家。”
他牵住她的手，接下来一言不发。
回到家，江婉清几次张嘴想问，可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是很乐意说话的样子，她便生生压住疑惑。
“我去做饭。”
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有情绪，饭还是得吃的，江婉清先让他一人冷静下，转身便要去厨房忙活。
这时他倏的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削刀，捧起她的手。
“我去，你的手不是做这些事的。”
郑远有些话的确激怒了他，但不可否认江婉清以后的确能凭她自己的努力在全国乃至国际上享有盛誉，那个时候她真的不需要他了吧。
平常他也会帮忙，但这次就是格外奇怪，江婉清甚至有些后悔放他单独和郑远一起。
咬了咬唇，再三犹豫，她跟了过去。
他切菜的动作很利索，厚薄均匀，大小适当。
“你是不是又吃醋了？”
她不想试探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歪着头，低头看他的脸。
他忽然抬起头，没有承认更没有否认，只是提起一个令她想都没想过的话题。
“我平常陪不了你，你会不会有怨气？”
“嗯？”
江婉清嘴角疑惑的抽了抽，抬手摸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
他攥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我想听真话，你会想我多陪陪你吗？”
她怎么觉得这话应该反着听呢？还有……程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
“呃……”她挣了挣手，没挣脱。
宋嫂子都说夫妻之间有没有亲热关系，亲热关系频率都会影响彼此之间的情绪和心情，看来这话不错。
“咳咳……你确定要听真话？”
“嗯，要听。”
他现在就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子，委屈中带着点求全。
“唔，真话就是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挺好的，没必要形影不离，我有自己的学习，你有自己的工作，各不打扰，挺好的。”
“其实就是你没有那么需要我的陪伴，对吗？”
啊？他从哪儿听出这一层意思的？江婉清眨眨眼，慢了那么半拍。
“当然不是！”她哄小孩似的，连忙否认:“我们是夫妻，我怎么可能不需要你的陪伴，你想多了。”
本以为这样就哄过去了，往常他都挺好哄的，江婉清观察着他的神色有没有缓和。
然而……他的脸色更加严肃。
“上面有转业的名额……”
“停停停！”
听到转业两个字，江婉清脑子里有根弦断开，怎么突然扯到这来了！
她搭着他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皱眉。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郑远刺激你了？”
“我想多陪陪你，转业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我没说要你陪啊！”她深吸一口气:“程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了？”
她拍了拍额侧，感觉脑袋有点疼，他喜欢军旅生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现在居然说要为了陪她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