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泽接过木像，心头莫名一颤。
百年来，这是第一个为他费这般心思的人。
雕刻精细得令人心惊，连他惯常微蹙的眉宇都栩栩如生。
可瞥到小姑娘的指尖，“伤到了？”
谢意卿往后缩了缩手，这一小动作也被巫泽敏锐地捕捉。
他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腕，将那只想要藏起的小手拉到眼前。
指尖上细痕还未完全愈合，在莹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师尊......”她小心翼翼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巫泽眉头紧锁，指尖凝聚一点灵光，轻轻抚过伤痕。
微凉的灵力渗入皮肤，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唔...”谢意卿忍不住轻哼一声，耳尖又悄悄红了起来。
“疼？”巫泽动作一顿。
“不、不疼。”她摇头，小声嘟囔，“就是有点...痒。”
巫泽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继续为她疗伤。
小徒弟的指尖柔软得不可思议，让他不敢用力，生怕碰碎了这娇嫩的肌肤。
这些日子倒是养的挺好。
“为何不用灵力护体？”
谢意卿低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弟子想亲手雕...用灵力就没了心意。”
“傻气。”他声音微哑，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谢意卿偷偷抬眼，发现师尊专注的侧脸近在咫尺，长睫垂下，在如玉的面容上投下淡淡阴影。
真好看......她在心里悄悄感叹。
“看什么？”巫泽突然抬眼，正好撞上她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看师尊好看！”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巫泽耳尖那抹薄红又深了几分，连忙松开她的手：“好了。”
谢意卿低头看去，指尖伤痕果然已经消失无踪。
巫泽看着眼前小家伙可爱的发旋，纷乱的思绪渐渐清明。
今日是十五......那方才他......
“卿儿，为师方才......与往常有什么不同吗？”
谢意卿一愣。
难道他们，记忆不是共通的？
她抬头望向巫泽，语气故作犹豫道：“师尊......你方才好像很不舒服，整个人都站不稳......”
巫泽闻言神色微变。
月光透过窗棂，在他清俊的侧脸投下斑驳的阴影。
“是么......”他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为师可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谢意卿敏锐地注意到巫泽指尖微微发颤。
她扬起小脸，眉眼弯弯，声音又软又甜：“未曾。”
接着顿了顿，眼里满是亲昵，小手轻轻拽住他的袖角，语气带着几分稚气：“师尊难受，卿儿心疼。”
巫泽一怔，眼底翻涌的暗色似被这一句话轻轻拂散。
他低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仰着脸，眸中映着细碎的月光，澄澈得像是能照透他心底最晦暗的角落。
他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发梢，声音低哑：“......傻孩子。”
“为师不疼。”
“那便好~”少女像只小猫般蹭了蹭他的掌心。
巫泽看着她乖巧的模样，指尖停留片刻，终是缓缓收回。
他眸色微深，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卿儿，往后每月十五，不必来寻为师。”
谢意卿眨了眨眼，脸上笑意未减，却悄悄攥紧了衣袖：“为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