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时间去研究抄录的观凶解煞秘术具体内容,小心翼翼的对折好,临时塞在了海绵床垫的一个小缝儿里,这才彻底的放下心。
说实话,虽然我用这招暗度陈仓骗过了二叔,但心里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得意,反而为此感到愧疚。
其实我也能认清,我的性格过于倔强、执拗,这不仅不算是什么优点,有时候可能还会成为一把非常锋利的双刃剑!
随着这一路走来,在我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也让我不止一次的想起了老胡,想起了和老胡第一次见面时,他给我算的那一卦,说我八字过硬,逢凶易化吉,但财弱,财强则六亲缘薄,感情孤寡。
还有瓮同仙也曾给过我忠告,说我身上有反骨,若是不收敛,终将也是六亲缘薄。
我也不傻,无论是老胡给我算的那一卦,还是瓮同仙对我的告诫,无不都是在指向着,终将有一天,我会因为我的倔强和反骨,付出六亲缘薄的代价。
而我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二叔了。
其实这也确实是有一定根据的,我性格倔强执拗,对于找回我爸遗骨的执念始终放不下,二叔又对我尤其重视,在这种感情的互相牵绊下,
我真的会有可能因为自己倔强的执念,拖累到二叔!
二叔也是我的至亲,我肯定不会自私到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要想杜绝这种后果出现,不让老胡的那一卦,和瓮同仙的忠告最终变成现实,那就只有一种办法……单干!
没错,其实在瓮同仙给我忠告,说我一身反骨,若不收敛,会让我六亲缘薄的那时起,虽然我表面没做反应,但心里就已经有了单干的念头。
这也是为什么我非要拿到这个‘观凶解煞秘术’的原因。
而现在二叔又有了金盆洗手的打算,这对于我来说,就更是一个意外之喜。
只要二叔金盆洗手,去退休养老,彻底远离古墓,那瓮同仙的忠告就更不会成为现实了!
但让二叔金盆洗手,退休养老的前提是,要把千佛山墓里的那批宝藏全部都顺利的搬出来变现……
中间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二叔给我买回来了早餐,但因为抽血做检查需要空腹,所以买回来的早餐也没吃上。
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就是做各种检查,各个科室的专家联合会诊,之所以这么重视,那指定是二叔塞了红包的。
这年头,没有什么是比钱更好使的。
万幸的是经过一整天的检查,各科室联合会诊的结论是,手臂和腰椎轻微骨裂,身体多处淤伤,没有伤到内脏,手腕缝了七针,也没有伤到筋骨。
总结就是问题不大,轻伤,不需要特别治疗,挂点消炎药,消肿化瘀就行了,年轻人身体素质好,轻微的骨裂很快就自愈了。
确定身体没什么大碍,这也让我们提着的心彻底落地。
了却我这边的担心,当天晚上,二叔就带着杨老大,还有纪掌眼他们三人,连夜开车回了洛阳,直把孙反帝留下来给我陪床。
二叔这么着急回洛阳,肯定是找宋半城重新谈判利益分配的事儿。
至于怎么谈,二叔没有跟我细说,就让我跟孙反帝留在济南等消息,无论等多久,在没等到消息之前,不要擅自回洛阳。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就一直在医院里住着,每天都是对着天花板,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百无聊赖,时间枯燥,另一方面还在担心二叔回洛阳跟宋半城的谈判。
毕竟我们对宋半城的了解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手眼通天,行事谨慎,不确定谈不贪心,但一般干大事儿的,都是有手段的。
孙反帝看我每天都是皱眉不展,还贴心的特意给我买了几本泳装美女杂志解闷,并且全部还都是盗版的,因为盗版的尺度大,翻着翻着,突然就有一个忘穿泳装,身姿婀娜的美女跳跃在眼前,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个小惊喜……
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兴趣越大,火气越大……
就这么掐着日子住了一个星期,这一刻星期感觉比一个月的时间都要久,二叔那边仍旧还是没有消息。
我实在按耐不住,主动给二叔打了个电话。
好在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二叔的语气正常,说是已经见到宋半城的真容了,利益分配的事儿正在谈,从目前宋半城的态度来看,问题应该不会很大,具体还要再谈。
至于为什么谈个事儿需要这么多天,本来我还想再问问细节,但二叔说电话里不方便,让我安心在济南等着就行了,又叮嘱我和孙反帝平时行事低调点,然后就挂了电话。
有了二叔的这个回复,我悬了好几天的心这才稍微放下,身上的伤也都好的差不多了,手腕拆了线之后,就出院转移到了一个小招待所里。
1990年代的社会比较复杂,这个懂得都懂,不懂的也不方便多说,虽然我们对济南当地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那时候的全国都是如此。
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最重要的就是财不外露。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为了避免多生事端,我和孙反帝特意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招待所。
招待所的房间只有几个平方,没有开水,一张木板床,桌子的一个腿还是用砖头垫起来的,墙壁上贴着花里胡哨的露骨泳装美女海报,充斥着一股阴暗潮湿的霉味,就像是我们经常下的墓室,条件已经不能用寒酸来形容,而是严峻……
好在是刚入冬,棉被都是刚换没多久的,不至于脏到包浆的那种程度,再加上职业原因,我们上可以住星级酒店,下也能将就这种如同墓室的招待所。
刚进屋关上门,我刚坐到床边,孙反帝就一副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趴在我耳边小声嘀咕道:“兄弟,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我以为孙反帝这只是随口的关心,就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应了声:“没事儿了!”
孙反帝又咧嘴神秘兮兮的笑道:“兄弟,我前几天踩了个点儿,等一下要不要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