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平川进门，发现里面真是一片闹哄哄，大部分都是穿着时尚的年轻人，穿着长款大衣的他似乎和这里格格不入。
试衣镜前甚至站满了试穿的人，穆平川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几秒，径直转向一边收拾衣服收拾到动作出残影的工作人员。
“你好，我想试一下这个男模特身上的牛仔裤，请问在哪个货架？”
工作人员探头看了一眼。
咦？帅大叔？这么时髦的吗？
“哦，这就是门口模特身上那条，新款，快断码啦，您穿什么好我帮您找一下。”
“模特身上是什么码？”
“这个……应该是185或者是180，看裤长和腰围。”
“那麻烦都帮我找一下。”
穆平川觉得自己耳朵隐隐有点发烧。
毕竟他也老大不小了，竟然也来这种年轻人才会来逛的店里……
还有，牛仔裤……他都多久没有穿过牛仔裤了？
换好裤子，穆平川没有出去，而是在试衣间里直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顶光之下人人都丑，但是他却只注意到自己眼角的纹路和消失的胶原蛋白。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啊……
尽管身材保持得很好，但是，怎么能跟年轻人比呢……
而且，他到底在在意些什么呢？
穆平川摇摇头，换下了试穿的那条牛仔裤。
试衣间门口也排起了长队。
他正想去柜台结账，却被一个犹豫的声音喊住了。
“……穆团长……？”
穆平川抬眼，发现排队的队伍里是一个舞团里的青年女演员和一个陌生男人，他们的手挽在一起。
“好巧。”
穆平川微微一笑。
“您也来试衣服啊？最近这牌子可真火……”
穆平川有些尴尬，手不自觉的在牛仔裤的面料上摩挲。
“您可真时髦！您腿这么长穿肯定很好看啊！”
女演员不怕这个向来微笑着好说话的团长，笑嘻嘻的说。
穆平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最终，还不光买了模特身上的牛仔裤，还有那条‘新春特辑“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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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丹在父亲的生日宴之后并没有回学校，他和导师通过邮件联络，关于组内的研究也和其他小组成员们开过多人视频。
父亲时隔两年再次见到自己宠爱的小儿子自然高兴，连带着看自己的大儿子也顺眼了不少。
……如果他知道他一直挂念的谢丹背着他做了什么之后，估计就不会如此高兴了。
谢丹再次见到对自己嘘寒问暖父母，心里竟然没什么特别惊喜的情绪，毕竟从小到大，他们对自己的态度都是如此。
但是这次，他却下意识看了看大哥的反应。
谢栩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似乎这样的温情时刻本来就和他毫无关系。
谢丹很快就将异样的情绪抛之脑后，宴会上来了许多他年少时的玩伴，看到他回国都很惊喜，社交最多的人竟然变成了他。
所以，谢丹不出意外的喝醉了。
他和谢栩坐着同一辆车回住宅，车刚开出没多远，闭目养神的谢栩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呜咽。
然后这呜咽声越来越大，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那个便宜弟弟满脸通红，正靠在车窗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谢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谢丹！你到底要干什么！”
“大、大哥……”谢丹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我想她……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半个月啊，整整半个月，一条消息都没给我发过呜呜呜呜……我还受伤了呢……”
谢栩喝了点酒，远不到醉的程度，但是看到谢丹这个样子，他宁可自己也喝的烂醉。
“闭上眼，睡你的觉！”
“大哥……大哥……你懂吗？你不懂，你不会懂的，你这么冷漠的人怎么会懂呢？”
谢栩的衣服之下的肌肉瞬间绷紧，连带着手也握成了拳头。
……我冷漠？
到底是拜谁所赐……
谢栩自嘲的笑笑，心想自己多大人了，怎么还要跟谢丹计较，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试图忽略一旁谢丹的哭诉。
什么“你根本不懂爱”啊、“哥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啊、“哥你以后千万不要爱上许知恩这样的坏女人”啊……
“不行，哥，哥……我忍不了了，我要给她打电话——”
谢栩一惊，睁开眼，劈手夺过谢丹手中的手机。
但是依然晚了一步。
电话竟然被接通了。
谢丹还在闭着眼睛念叨些有的没的，泪水不停地从他的眼角滑落，谢栩头疼得直抽抽，还是把谢丹的手机贴在自己耳边。
“……喂，不好意思，谢丹……”
“啊，知恩去卫生间了，”那边是个陌生的女声，怎么听着也醉醺醺的，“今天我们庆祝她当选tK模特，嘻嘻，我就知道我们都会成功——”
谢栩皱眉，那边的人还在念叨。
“啊啊啊，你也是知恩朋友吗？之后出了官方图，你记得多买几件啊，听到没！啊，知恩回来啦……”
电话被挂断了。
谢栩看着手机上被中断的通话记录沉默。
……看起来，她最近过得不错……
谢栩心里好像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有更沉的一块石头紧接着压了下来。
……多买点……
他的心里开始重复电话里女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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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栩对于时尚的了解不能说精通，只能说是一无所知，自然也不会知道一些快时尚品牌。
他在狗歌搜索“tK”，这才知道了这个牌子到底是卖什么的。
内衣……
他陷入沉思。
不过，谢栩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并不会因为这点情况就改变。
在官方图片出来之后，他笨拙地跟着红鸟官方的指路教程，在线上选择了全部模特图是知恩的商品。
啊，好像买不了所有剩余库存的9999件……
谢栩有些苦恼。
最终，他每一样都买了两千件，地址填写了自己的私人公寓。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根本没有丝毫意义，但是这样……好像能让他的心里稍稍好受一点。
对于许知恩的愧疚让他真的有些坐立难安了。
谢丹越是纠缠她，谢栩就越是无法面对她。
……算了，再买点吧。
谢栩重新打开线上店铺主页，发现刚刚还是满满的库存，现在已经有一个码数的按钮变成了浅灰色。
卖完了。